她看了看他,斟酌一下語言,說道:“我之前確實是忘了支線任務,正想著如何完成時,係統突然就提示我完成了,難道,是您幫我完成的嗎?”


    莫不是新婚一早,孟斐斯就去找佩洛爾炫耀了?


    但是,炫耀什麽?


    他們新婚之夜過得有多愉快?嫉妒死佩洛爾這個前夫?


    宋夕霧眼角一抽,孟斐斯應該沒那麽變態吧?


    “你在想什麽?”


    男人自帶冷氣的聲音讓宋夕霧迴過神來,她連忙把腦海裏那些變態猜測給丟了,搖搖頭,“沒什麽,就是在想支線任務的事情。”


    零挑眉,也不知道是信沒信她的話,但也沒再多追究什麽,直接告訴她答案,“是莉莉絲告訴他真相的。”


    “啊?”


    零看著她懵圈茫然的樣子,心情又好了一分,果然還是個小女孩。


    對這答案,宋夕霧確實很懵逼。


    莉莉絲親口說出真相?


    這可能嗎?


    總不會是她突然頓悟了,想要改過自新了?


    “婚禮的事情,沒瞞著佩洛爾,地牢中,他聽著上麵的熱鬧喜慶,以及獄卒各種讚美新王和王後的天作之合、恩愛圓滿,大約是不甘心吧,本就已經對莉莉絲厭惡的他,再受刺激,直接發瘋地對莉莉絲出手。”


    零的解釋讓宋夕霧恍然,她消化了一會兒,慢吞吞地接話,“所以,在被佩洛爾各種毆打折磨的莉莉絲也是怨恨爆發,幹脆破罐子破摔,把那誅心的真相說出來,想讓佩洛爾更加痛苦不堪?”


    零點頭,“差不多,不過,莉莉絲會將事情說出來,是因她快死了。”


    抱著她死也要佩洛爾痛不欲生的念頭,莉莉絲便把一切都說出來了。


    而沒意外的,佩洛爾自然如遭雷擊,悔恨徹底淹沒了他,阿芙洛多也就此真正正名了,宋夕霧的任務自然也就完成了。


    然而知道了真相的宋夕霧也如遭雷擊!


    這是什麽神發展?


    今天又不是愚人節,老天爺何必給她開這麽大的玩笑?


    早知道這麽簡單就能完成支線任務,她還獻個鬼身?


    就在她舍生取義,拋棄一切打算衝鋒陷陣的時候,告訴她戰爭勝利了,她心裏並沒有欣喜,隻覺得被潑了一大盆狗血,想怒不知怎麽怒,隻想吐血。


    宋夕霧感覺自己那夜有點廉價,有種被嫖了,還被吃霸王餐的憋屈。


    當然,她再憋屈,再憤怒,再……委屈,臉上也沒表現出半分,她並不想觸怒眼前的男人。


    而且再如何,都已經發生了,那些情緒都是沒必要的,不過隻會叫她更加難堪而已。


    零凝視著她,眸色幽深,須臾,他似歎了一口氣,又似依舊淡漠清冷,“這次任務結束,你就要參加軍訓了?”


    宋夕霧還是乖巧的樣子,點點頭,“是的。”


    “軍訓一般會是逃生場,隻是會是什麽形式的逃生考驗,並不固定,你記住,你的敵人不僅僅是你看到的,往往最危險的不是向你撲來的兇屍野獸,也是身邊的人。”


    零起身,緩緩步下白玉石階,銀色長袍曳過階梯,似神祗走下雲端,冰冷淡漠的眸中落入了紅塵姝色。


    宋夕霧不可否認的,在他向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她心髒微微一縮,有種陌生的情緒湧動,隻是她不願去細品,也不願去承認。


    他在她麵前停下,離她很近,垂首看她,宋夕霧輕易地嗅到他身上淡雅好聞的鬆墨香,如他這個人,看似出塵淡漠,實則濃黑無光,看不透,琢磨不得,卻能輕易地浸染到她的生活中,濃墨重彩,再抹不去。


    宋夕霧淡淡垂下眼簾,不與他對視,隻是卷翹的睫羽微微地輕顫著。


    零薄唇微掀,“係統該是告訴過你明天大學的一些規矩吧?”


    宋夕霧有問必答,“是的。”


    “其中有學子不能互相殘殺的事情?”


    “對。”


    “抬頭。”


    宋夕霧下意識地聽話抬起頭來,隻見他修長漂亮的手指在虛空一抓,明天大學的景象在她麵前閃過,比起遊可的介紹,這次她更加直觀地看到了明天大學階級的分明,強者很少,但他們卻占據了明天大學絕大部分的生存資源和空間。


    底層很多,但他們卻隻能掙紮在最下麵,被上層剝削、欺壓,龜縮起來,跟同樣生存在下層的爭鬥著,欺辱著比他們更弱的存在。


    而像是眼前男人這般的存在,住在空中宮殿,如同神明一般,冷漠地看著下麵的人勾心鬥角、費盡心機地給他們上演著一出又一出的折子戲。


    沒意外的,宋夕霧也是讓他們看戲的其中之一。


    宋夕霧從心底泛起的冷意蔓延至全身,很多時候,人隻能在自己的圈子裏自得和自以為是,一旦出了個那個圈子,迎來的就是無力和致命的打擊。


    縱使這個道理她早就明白,到底也能認清自己,也從不自卑過什麽,但此時宋夕霧還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零揮手,那些景象破碎,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四目相對,縱使她還需要仰視他,但他卻是近在咫尺,她一伸手,就能觸碰到。


    “害怕嗎?”


    他似情人般輕輕呢喃,似問又似在安撫受驚的小獸。


    宋夕霧抿唇,“怕也不怕。”


    零唇角微勾,“不能相殘,這個規矩,對於強者永遠是沒用的。”


    宋夕霧也笑了笑,“我知道,規矩向來隻有強者來製定的。”


    同伴不能相殘,保護新生?


    宋夕霧在最初就不信這規則,如果真這樣的話,那為什麽能到上層的人越來越少?底層還要不斷補充新鮮血液?


    還不是想要爬上去,就要踩著一個又一個同伴的血肉?


    明天大學,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蠱城,萬蠱象征,勝者活,敗者死!


    零:“錯了。”


    宋夕霧疑惑地看向他。


    男人揚眉,“規矩,我定的!”


    宋夕霧:“……”


    不是,大佬,敢情鋪墊那麽多,就是來為您裝逼服務的?


    零再問:“還不明白嗎?”


    宋夕霧手指緩緩收緊,明白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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