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淩燁什麽時候都能殺,不急一時。


    宋隴想到要去打什麽親情牌勸說宋夕霧,就覺得很煩,以前他想做什麽的時候,一個吩咐,宋夕霧哪兒敢不做?


    現在卻要他低聲下氣地給她說好話?


    什麽玩意兒?


    宋隴覺得自己得先冷靜冷靜再去找宋夕霧,免得他一個忍不住殺了那廢物皇姐。


    對,就算他先前覺得宋夕霧在裝,但心裏深處還是覺得對方就是個廢物,怎麽都飛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對付她,太容易了!


    所以,宋隴很是悠哉地大搖大擺先去跟小妾翻一翻雲雨,打算“冷靜”下再來搞大事!


    也不知道林家主這個反派到底得有多倒黴,才會搭上宋隴這種極品豬隊友?


    可憐宋夕霧挨著冷,擺好戲台子,就等宋隴來放大招呢,結果到除夕燈會結束,都沒等到人!


    宋夕霧:“……”


    不是,做反派能不敬業到她那辣雞弟弟這樣的,也真是沒有的!


    小白蓮摸摸自己發燙的額頭,長歎一聲,早知道她先前就宰了宋隴好了。


    這工具人實在是太廢了!


    但都把自己整發燒了,還是再等等吧。


    實在不行,她再宰!


    不然這燒發得太浪費了。


    唉,她怎麽能如此善良,到現在都不舍得殺了辣雞弟弟!


    為自己感動!


    係統:嗬嗬嗬~


    ……


    嘭!


    在除夕燈會最後一顆煙火炸上天的時候,林家的大門也被砸開。


    淩燁帶著親衛滿身煞氣地踏入林府。


    剛迴來沒多久的林家主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整理好衣服和表情,出去迎接。


    “主公……啊!”


    林家主腰還沒彎下去,就被淩燁一腳踹飛,瞬間整個林府都能聽到他們家主的慘叫聲。


    “噗!”


    林家主圓胖的身體滾在地上,噴出一口血來,五髒六腑疼得都攪在一起。


    他心裏怨恨又恐懼,麵上卻是一副痛心又無奈的樣子,仿佛是個麵對昏君的大忠臣,“主公,不知屬下是哪兒做錯了?”


    淩燁手下的親衛搬來了一張金絲楠木椅子,用手帕擦拭幾遍,再鋪上幹淨的軟墊。


    淩燁一掀衣袍,坐下,他臉上的銀色麵具早已被丟下,露出俊美無儔的臉,卻布滿嗜血殺意,叫人看一眼都覺得心驚膽戰、恐懼不已。


    宋夕霧被綁走,男人隱藏的暴戾嗜殺都被激了起來。


    這幾年,渝江以南這片土地安定下來,淩燁處事手段溫和了不少,也因此,時間讓人忘了他曾經是個如何恐怖的修羅。


    很明顯,林家主就是那個忘乎所以、直接往龍身上拔他逆鱗的蠢貨。


    淩燁鳳眸冰冷地睥著林家主,沒心思跟他廢話玩手段,“她在哪兒?”


    林家主心裏的不安擴大,但他絕不能承認,咬著牙,“主公,屬下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啊!”


    淩燁輕而緩地呢喃,卻無端讓林家主狠狠打了個寒顫,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策劃綁架宋夕霧的事情是不是錯了。


    淩燁薄唇勾起嗜血的笑意,“你會知道的。”


    他淡淡抬手。


    一個身穿銀色甲胄、黑色披風的護衛拿著個托盤上前,放到林家主麵前。


    林家主瞳孔緊縮,托盤上沒別的,就是一隻血淋淋的手臂,而不管是上麵的衣服花紋,還是手背上的胎記,都清楚告訴他,這是他親兒子的手臂。


    林家主渾身都在發抖,雙眼滿是血絲地瞪向淩燁,“姓淩的,你欺人太甚!”


    淩燁都不用說話,金戍上前就是一腳,將人再次給踹飛。


    “林富,別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樣,既然敢算計主公,就要有膽子付出代價。”


    林家主再次被踹吐血,卻死死咬著牙,“我什麽都沒做!”


    “淩燁,狡兔死走狗烹,你這樣對忠心跟隨你的下屬,不怕其他人心寒嗎?”


    “忠心?”淩燁仿佛聽到什麽笑話,“就你?”


    他抬手,袖子劃出淩厲的弧度,“林富,做人聰明是沒錯,但自作聰明就是找死了。”


    林家主繼續狡辯,“主公可還記得,當年可是林某人拚了性命,殺了渝州原來的知府,才讓主公輕易拿下渝州的!”


    金戍諷刺地嗤笑,“拚了性命?林家主還真敢說啊,如此,你怎麽不說說先前是誰賣糧食賣武器給渝州知府,還給他獻上一種藥物,讓他派人下到我們的馬廄裏,要屠殺盡我們的戰馬呢?”


    林家主麵色大變,眼裏滿是不敢相信。


    這件事,他做得很隱秘,而且知情人都死了,淩燁怎麽會知道?


    “既然是牆頭草,就少把忠心掛嘴上,而且,林家主這些年私底下又屯了不少兵器和糧食吧,地點要金某給你報一下嗎?”


    “你有什麽野心,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在這裝忠誠?不覺得太難看了嗎?”


    林家主臉色徹底灰敗下去,他自認的隱蔽,自認的瞞天過海,結果原來不過是別人的甕中鱉而已。


    是他太小看淩燁了!


    淩燁眸色越發冰冷,不滿兩人之間浪費時間的廢話半天,林富要怎麽想,與他何幹?


    這種自作聰明的蠢貨,真以為他跟那些被掣肘的君主一般,會在意什麽名聲?


    至於他手下的人會心寒?


    就林富做的那些事,如果還有人覺得他不該懲治林家,那大約也是一丘之貉,他要那些天天覬覦他權勢,想要他性命的下屬做什麽?


    林富太看得起自己了!


    浪費那麽多時間,也不知道小傻子怎麽樣了?


    有沒有害怕得躲在角落裏偷偷抹眼淚?


    越想,淩燁身上的氣息越發暴戾嗜血,冷冷地打斷兩人的對話,“如果林家主想不起,每一刻鍾,就給他送一部分他的兒女,想來應該可以幫他恢複一下記憶。”


    林家主駭然地看向淩燁!


    淩燁摩挲一下袖子中的木簪,這是不久前小傻子在挑簪子的時候,給他買的。


    先前他嫌棄著,爺他及冠後,束發用的哪支不是各種上等好玉打造的簪子?什麽時候用過木簪?


    不過,隻要小傻子爭氣點,安好地迴來,他就再不嫌棄,甚至可以天天戴木簪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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