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公主宋莫名其妙被叫了來,又抱著莫名其妙的任務迴去了。


    “小皇子,您沒事吧?”


    楊姑姑看著眼角掛著淚,小臉迷茫的宋夕霧,忐忐忑忑地問到。


    “啊?”


    宋夕霧茫然地看向她。


    楊姑姑眼裏瞬間滿是憐惜,看看這孩子,本來就傻了,被主公這麽一折騰,更傻了。


    唉,這可怎麽是好?


    楊姑姑出於一種蜜汁愧疚,決定給傻乎乎的小皇子再多添幾件衣裳。


    腦子已經不行了,身體可不能再出事兒。


    頂著楊姑姑愧疚又慈愛的目光,小白蓮嬌怯一笑。


    “姑姑,淩公爺讓我默寫自己的喜惡,是不是表示他不討厭我了?”


    還想跟她做朋友?


    好開心哦!


    額……


    楊姑姑有點懵,一時間想不出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因果關係。


    看著軟乎乎的小皇子那瑩亮的眸光,楊姑姑有點不忍心說大實話,隻能含糊道:“大、大概吧。”


    小白蓮眸光更亮了,抿唇笑得溫軟極了。


    楊姑姑都不敢去看她了,良心特痛。


    她大概也能猜到主公要小皇子默寫喜惡是要做什麽。


    隻是,他們每次的算計,在這純善無暇的小皇子麵前,總是格外難看。


    楊姑姑情願宋夕霧是在跟他們玩心計,也不想麵對這種幹淨不諳世事的眸光。


    從前他們也不是沒遇到天真的人,但眼前的小皇子確實唯一能讓他們起惻隱之心的人。


    大約是……她長得好看吧!


    隻是,這軟團子如果知道了背後的黑暗,她還能依舊幹淨嗎?


    罷了,主公自有主張,作為下屬,也不好說什麽。


    覺得自己能再交上一個好盆友的小白蓮開開心心地迴去默寫自己的喜好了。


    京城的人都說淩燁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小可憐公主現在卻認為那都是別人在謠傳,爺除了有點喜歡嚇人外,其實人還挺好的嘛。


    天真善良的小公主點點頭,心裏非常信任淩燁。


    好似完全忘了她自己先前被丟大牢裏,又是來淩公府幹什麽的了。


    古早虐文降智女主總是那麽容易滿足的,仇恨刻不進她的骨子,她就是聖母本母。


    當日下午,宋夕霧就完成了淩燁的吩咐,將默寫出來的東西交給楊姑姑。


    這幅歡歡喜喜的樣子看得楊姑姑歎氣再歎氣。


    自從宋夕霧來到這兒後,她這幾日歎的氣都抵得上前麵幾十年了。


    ……


    淩燁看著紙上清秀軟綿、毫無鋒芒的字體,手指輕敲桌案。


    他眸色幽遠,許久,淩燁將紙張折起來,裝到一個信封裏,丟在桌上。


    下首的金戍試探地問:“主公,不讓屬下去查一下嗎?”


    查什麽?


    自是由紙上的字體和內容,去查府裏這個“宋隴”的真實身份。


    京城雖是宋氏皇族的地盤,但淩燁這些年的勢力,早就滲透到這片江山的各處了,隻要他有心查,宋夕霧的身份絕對是瞞不過的。


    但,淩燁閉了閉眼,淡淡道:“一個小傻子,也值得爺大費周章?”


    金戍沉默一下,“朝廷不知道在些謀劃什麽,主公還得多加小心才是。”


    淩燁睜開眼,瞳眸漆黑無底,“爺能奪了他宋啟的半壁江山,還怕他那點算計?如若爺連一個傻子都對付不了,趁早把渝江以南的領土都還給他算了。”


    主公都這麽說了,金戍也隻能退下。


    他剛出書房,就見楊姑姑從拱門那走來。


    “姑姑,出什麽事了嗎?”


    楊姑姑笑著對金戍點點頭,“小皇子做了一桌飯菜,讓老奴來問問主公可願意一起用膳?”


    金戍:“……”


    不是,不說‘宋隴’現在是階下囚,就她一個皇子,做什麽菜啊?


    還有,吃食於上位者來說,向來都是比較敏感的,敵對雙方,她竟還邀請主公一起用膳?


    莫不是個傻的吧?


    額,好吧,就她那樣,也著實聰明不到哪兒去。


    不過,主公是什麽人?


    是她想邀請就邀請的嗎?


    金戍覺得楊姑姑也是,竟然還真過來問了。


    正當他想勸楊姑姑迴去,別拿這種事兒擾到主公時,隻聽“吖吱”一聲,書房門被打開。


    帶著銀色麵具的淩燁走了出來,他看向楊姑姑,“那小傻子又在鬧什麽?”


    言語間雖帶著嫌棄,但主公居然親自出來詢問,已經讓金戍震驚不已了。


    主公對那小皇子似乎越來越上心了。


    金戍心裏有點不安。


    楊姑姑卻似早就料到了,重新說了一遍。


    淩燁墨眸微動,“小傻子會做飯?”


    他語氣沉了沉,“她該不會把爺的廚房給燒了吧?”


    楊姑姑嘴角抽搐一下,沒忍住為宋夕霧正名,“主公,小皇子的廚藝還不錯。”


    “哦?”淩燁頗有興味地說:“那就去看看她又搗鼓什麽花樣。”


    說著,男人抬步往正院走去。


    金戍露出仿佛見鬼的表情。


    這還是他們高冷莫測的主公嗎?


    越走,金戍表情越發奇怪。


    他這才恍然,主公是拘了小皇子沒錯,卻是將她關在自己的寢殿,而他自己,這幾日都宿在書房裏!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啊!


    “姑姑,您沒覺得主公和小皇子之間有點奇怪嗎?”


    金戍壓低聲音地問。


    楊姑姑看了他一眼,語氣不變,“主子的事,莫妄議。”


    金戍噎了噎。


    她輕輕一歎,“再說,無論小皇子有沒有問題,現在都在眼皮底子下,總好比藏在暗處的好。”


    金戍默了默,“可她終究是宋氏皇族的人。”


    不說狗皇帝當年抄了主公的家族,就說主公如今將宋氏皇族的半壁江山控製在手上,兩人之間便是絕對的敵人。


    楊姑姑淡淡一笑,“宋氏皇族又如何?金瓜銀瓜,扭到自己手上,就是自己的瓜。”


    金戍:“……”


    楊姑姑迎著他的目光,似在問:難道不是嗎?


    金戍肅然起敬,真不愧是當年紅娘子山寨的大當家啊!


    這妥妥的,不就是土匪理論嗎?


    沒錯,別看現在的楊姑姑溫和好說話,年輕時可是一方土匪頭頭,兇起來,砍人跟切瓜似的,什麽權貴皇子她都敢搶去當壓寨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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