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紅色西裝,梳著油頭的男人打著哈欠,向邊上站立筆直像標槍般的男人指了指手指,意思讓他去掉李泰後脖子上的木板。


    而宛如卸下鐐銬般輕鬆的李泰,則霍地昂起頭看著對方,想要第一時間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出手害了自己家,直到見到對方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他是愣住了。


    因為這個人,他從未見過。


    有些騷包的紅西裝男人看見李泰迷茫的表情,歎了口氣,道:“算了,就算我把名字告訴你,你也不認識我,老姐搞什麽鬼,讓我來這種偏遠山區和一群土包子玩遊戲。”


    李泰被對方說的話說迷糊,不清楚這個一臉傲氣的男人嘮叨著不滿,究竟是什麽意思。


    然後看見對方拿出一把鑲刻著一顆藍寶石的小刀,丟到自己的麵前。


    “自己把身上的繩子解開,廢了一些功夫找到你,怕你逃跑,所以手段粗魯了一些。等會迴到家好好睡一覺,醒來你就知道今天的一切噩夢都沒發生過,然後到時候等你爸到家了,通知他,讓他自己來梳雅齋找我,到時候報曹三爺的名號。”


    李泰喉結蠕動,跪在地上看著曹家老三,倒吸幾口涼氣,眼珠子顫抖著盯著對方,嘴巴合不攏地抖著問:“曹、曹爺?您、您是京都曹三爺?”


    曹三爺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李泰,這是他第一眼正眼相看這個跪在地上落魄的男人,笑了笑,“想不到你還是有點見識,認得我,我話帶到了,別忘記了通知你爹。”


    見到李泰傻眼地都忘了撿刀割掉自己腿上的繩子,曹三爺指示著自己身邊的人給他鬆綁,拿出一塊白手帕擦了擦小刀,有些無趣地離開,吐槽道:


    “銀龍市這窮地方,怎麽盡出些折騰人的事,老姐啊老姐,你可別坑我,這地方誰來都討不到好果子吃,那些年這兒死了那麽多人……我好不容易熬到爺爺去了,可以隨心所欲玩自己的,你們還想揪著我做事,看來得去南方好好躲個一年,省的被這些人使喚。”


    李泰唿吸沉重地趴在地上,已經被眼前的衝擊震撼地不知所措,甚至都忘記了爬起來。


    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也許會痛快淋漓地感激新生,但現在,溺水的人被一艘核潛艇救了,李泰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


    京都曹三爺。


    要說他知道這號人物,還是因為在金陵讀書的時候,認識一個從京都下派來鍍金的幹部。京都的人,骨子裏都瞧不起別人,那頓飯局,喝多了後吃的很不愉快,到最後對方趾高氣揚地莫名地便牽扯到幾位上麵,吹噓對方。


    曹三爺,按對方的話子,就是在京都是出了名的公子爺,是那群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裏頭,頂天的代表。


    他背後的曹家,雖說老爺子在早些年身體撐不住仙逝了,但不扯近些年平步青雲的兩個響當當姐夫,光是那自家大半長輩占據的中字頭企業,就保他這輩子都能挺著腰杆不用彎身子說話。


    這樣一個頂天的人物,跟自己說自己父親落馬這件事過去了,還讓自己父親去找他……


    李泰感覺自己家祖墳,已經不是冒幾縷青煙,而是已經被青煙噴炸了!


    ……


    我打的來到軍醫院,原先以為在第一醫院外麵見到的警察戒備陣仗已經算是很高等級了,但來到軍醫院,才真正見識到什麽叫做森嚴。


    距離醫院還有一條街的距離,出租車司機就已經被幾個軍人攔了下來,表示禁止入內!


    “小兄弟,你也看到了,車開不進去,隻能送你到這裏了。”出租車師傅無奈地對我說。


    我麵色凝重地看著全副武裝的軍人守備在軍醫院門口,不知道這裏麵究竟又發生了什麽大事,付了錢下車。


    等我要進入醫院,幾個軍人麵無表情地將我攔在外麵,直到反複確認我和醫院患者葉長歌是父子關係後,才由昨天姚超的叔叔出來領著我進入醫院。


    “姚叔叔,我爸的傷情怎麽樣了?”我顧不著詢問這些軍人為什麽會嚴加看守軍醫院,向他詢問我爸的情況。


    姚超的叔叔搖了搖頭,匆忙走著無奈說:“情況基本穩定下來了,但是沒有醒來,一切都不好說。”


    他說完頓了一頓,然後提醒我道:“昨天跟你一同來的那個小女孩,雖然生命力驚人,一個晚上過去身體機能就誇張恢複了大半,但你最好還是不要急著將她接迴去,避免到時候舊傷複發。”


    我點點頭,但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對方雖然是個名醫,我也放心將我爸的病情交給對方,但要說是在照顧莫婭丫,我更相信楊不戩。


    因為練武到了莫婭丫那個境界,已經跟普通人不能同日而語了。


    就像我如今的情況,經曆了兩次築基之後,我自己無論是力量、反應能力,還是抗擊打能力,都有了質的飛躍,不能用普通人的觀念來照理。


    我站在病房外看著我爸一臉寧和的躺在病床上,周圍的幾個醫生正給他做著檢查,過了許久後,他們出來衝我搖了搖頭,一臉疑惑地說:


    “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你父親的身子骨比普通人強硬多了,檢查出來的指標也都呈現著優良的指數,但就是醒不過來,再臨床觀察三天,三天後要是沒有醒來,我們再進行病診。”


    我走進病房坐在我爸旁邊,握著他的大手掌。


    我不相信,過去能夠扛住一頭牛的男人,會躺在病床上睜不開眼,這是不可能的事!


    雙手顫抖地握住他的五指,我忍住眼裏的淚水,雖然我已經幫他報仇了,但坐在這裏,我多麽希望,喬杉輝這個人,沒有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即便那樣我不會趁其不備打下盛世豪門,可隻要我爸安然無恙,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在醫院待了一整個下午,到了晚上,才被大山從病房中揪出來。


    “黑子,伯父一定會沒事的。”大山拍著我肩膀安慰著我,然後用一種驚歎地眼神盯著我,說:“司徒要見你,接下來,你好好準備,他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我應了醫生,雖然心中不知道所謂的大禮是什麽,但這時候能見一麵司徒,跟對方探討一些問題,很有必要。


    趁著大山不注意的時候,我將眼角的淚珠拭擦掉,坐上他的吉普車,離開了軍醫院。


    坐在車上,我看著外麵那些嚴加戒備絲毫沒有放鬆的軍人,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些軍人為何會守著軍醫院,詢問著大山。


    大山等車子開出去後,才挑了挑眉頭,沉默了一會,說:“軍醫院的精神科是華國最頂尖的存在,你清楚吧?”


    我點點頭,過去便知道這一直是軍醫院的招牌,不知軍隊出動和這有什麽聯係。


    “昨天晚上,一個精神病人出逃了?”大山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不他這一眼究竟是什麽意思,但總感覺,他貌似是在懷疑這件事和我有關。


    我皺著眉頭,不解地問:“一個精神病人出逃,有必要出動這麽多軍人?難道現在都沒有抓住?”


    大山看著前方開車,似乎是突然想起來好笑的事情,整個人噗呲地笑了一聲,讓我摸不著頭腦,聽見他說:


    “當然抓不住那個人了。”


    我不知道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精神病人,讓華國軍隊出動都趕到束手無策,但剛才大山那眼神,讓我忽然整個人一愣神,想到自己竟險些遺忘了一個人。


    喬杉輝身邊的那個灰發明勁高手!


    他昨晚,應該是來找莫婭丫的麻煩才對!


    現在,莫婭丫是安全的,就證明他沒有得手,那他現在在哪兒?


    大山還不知道我現在已經被另一樁事情牽扯住心神,感慨地盯著遠方,道:“看過周星星的功夫吧?逃走的那個人,可是和裏麵火雲邪神一樣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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