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補償6


    客廳裏, 師高韻和王皓也到了,兩人正在對屍體進行初步檢查。


    趙臨淵看向師高韻:“有什麽發現?”


    師高韻掰開死者的雙眼,秦珂熟練的開始拍照:“雙眼球結膜下點狀出血, 屍斑呈現暗紅色,唇部粘膜和牙齒摩擦出現破損, 可以確定是機械性窒息死亡。”


    “死者身上的傷口均為死前傷, 嫌疑人使用的刀具很鋒利,不排除是手術刀的可能,具體情況要等進一步屍檢後才能判斷。”


    師高韻說道:“結合現場的血跡凝結情況和死者的屍斑狀態來分析, 死者的確切死亡時間應該在淩晨一點前後。”


    “還有一點, 死者□□有□□殘留。”


    王皓皺眉:“□□殘留?也就是說死者有死前性行為?難道說兇手是個女的?”


    師高韻搖頭:“可能性不大, 死者的傷口很深, 脖頸上的勒痕也十分的深,至少是成年男性的力氣。至於他□□的□□殘留,應該是更早之前的事。”


    師高韻:“目前我能給出的線索就是這些了。”


    秦珂看向趙臨淵:“剛才王隊說了,死者的妻子已經離開家好幾天了對嗎?那他是和誰發生的性關係?”


    王皓猜測道:“死者有外遇?外麵有小三?所以老婆才帶著孩子迴娘家,這會不會是情殺?距離警方通知也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了,到現在他的妻子還沒有出現,這方麵也得好好查一查啊。夫妻不和睦, 雇兇殺人的案子, 今年也出了好幾起了。”


    “也不知怎麽迴事, 這兩年來越來越多這種殺妻殺夫案了,兩個人明明是最親密的人, 一路走來也不容易,怎麽到最後整的就像是仇人的樣子,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是這個殺了那個, 就是那個殺了這個,但不管怎麽殺,到底還是孩子受罪。”


    “如果這個也是的話,那是真的造孽,他們家的那孩子還不到三歲吧。”


    趙臨淵:“現在下結論還太早。”


    王皓:“我知道,我就是猜測一下。”


    在現場檢查完死者的屍體,師高韻就帶著死者屍體迴警局了,至於王皓,被趙臨淵叫去查死者的社會關係了,工作方麵的。


    死者的工作是編外政府人員,現在任職在新門區政府。


    而他們在這裏等死者妻子的到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死者的妻子匆匆的趕來了,在她進門看見沙發和地板上的血漬的那一瞬間,女人發出了尖銳的尖叫聲,瞬間癱軟在地。


    這還隻是看到血跡就是這樣的情況,如果她早迴來一點看到她丈夫的屍體又會是什麽情況呢?


    秦珂走了過去扶起了女人。


    女人順著她力道緩了好一會兒才站了起來。


    女人說話還有點哆嗦:“你、你們是誰?我老公呢?他出什麽事了?”


    秦珂沉默了一下:“很抱歉告訴你這個消息,你的丈夫已經遇害了,我們是重案組的警察,現在這個案子由我們負責。”


    女人:“什麽意思?遇害?你是說他死了嗎?”


    秦珂:“是的,請節哀。”


    女人不敢相信:“他死了?他怎麽會死了?這不可能,幾天前人還好好的,就在昨天他還打電話求我帶著孩子迴來,怎麽一下子就死了?他死了我和孩子怎麽辦?他怎麽會死?”


    秦珂:“關於你丈夫的死因,我們現在已經在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兇手。”


    女人:“是誰害死的他?”


    秦珂:“目前案件正在調查中。”


    女人眼睛看著沙發上的一大攤血跡,雙手顫抖的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出來:“他......他是在沙發上被殺死的嗎?”


    秦珂:“是的。”


    秦珂:“鍾女士,我們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可以配合我們了解一些情況嗎?這對早日抓到殺害你丈夫的兇手有幫助。”


    鍾純抓著自己的腦袋:“我沒辦法,我現在腦子裏都是混亂的,我現在根本什麽都想不起來,什麽都不知道,我老公死了,家裏全是血,我、我沒辦法......”


    秦珂倒了一杯溫水遞給鍾純,接過水的時候,她的手還是不住的發抖,水都有一大半灑了出來。


    鍾純眼睛在看到沙發的時候瞬間移開,她的身體也開始不斷的發抖。


    秦珂:“鍾女士,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們出去外麵說好嗎?”


    鍾純:“好,去外麵,我們去外麵吧。”


    那些血跡讓她害怕,她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為了讓鍾純放鬆一點,最後他們選了一家氣氛溫馨的咖啡店,木色係的沙發和桌子。


    在咖啡店裏坐了一會兒,鍾純終於不再發抖了。


    秦珂看了一眼趙臨淵,他點了點頭。


    可以開始了。


    秦珂:“鍾女士,你的丈夫任凱旋有什麽人有過節嗎?”


    鍾純:“我......我不知道。”


    秦珂安撫道:“鍾女士,沒關係你可以慢慢想,你是他的妻子,你肯定會知道的。”


    鍾純:“我真的不太了解,凱旋他很少和我說單位裏麵的事情,我有時候問,他都很不耐煩的樣子,我也就不問了。”


    “他不太喜歡這份工作,每天上班也不開心,他覺得跟混日子一樣,一眼就能看的到頭了。每天去上班就是處理文件做一些瑣碎的事情,時不時和領導出去飯局酒局聚一下。”


    秦珂:“任先生是係統編外人員,如果不喜歡這份工作的話,為什麽不辭職?”


    鍾純:“他是想辭職的啊,但是我婆婆不同意,他什麽都聽他媽的,他媽讓他去考公務員他就去考公務員,考了兩三年了都沒有考上,最後是他媽媽給他找的關係進去的。”


    “我不知道是他自己敏感還是真的有那麽迴事,他說他感覺他的同事都看不起他,有一次他喝醉了,他說覺得這樣的生活太累了一點自由都沒有。”


    秦珂:“他和他的同事之間有什麽摩擦嗎?”


    鍾純搖了搖頭:“這個應該沒有,你知道的啊,他們那種是事業單位,政府機構,就算真的看對方不爽,也不可能表現在臉上的,大家都還在體製裏麵混。反正,我也不太喜歡他的工作,可是我婆婆就是不同意他辭職,不然的話,我們家這店鋪隨便做點什麽生意那都是可以賺錢的啊。”


    秦珂:“你和你的丈夫感情怎麽樣?”


    鍾純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們挺好的。”


    秦珂:“冒昧的問一下,鍾女士你為什麽帶著孩子迴娘家?你和任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麽爭執嗎?”


    鍾純不可思議的看著秦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你是在懷疑我嗎?你懷疑我殺了我自己的老公?”


    第190章 補償7


    秦珂解釋道:“不, 我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鍾純十分氣憤:“你們不是這個意思?我看你們就是這個意思!現在警察是在懷疑我殺了自己的老公嗎?”


    鍾純眼睛通紅:“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就因為我們吵架了我迴娘家了你們就要這麽懷疑我嗎?憑什麽啊?難道我受了委屈迴去一趟還不行嗎?”


    “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就是迴去了兩天,今天早上突然有警察給我打電話說我老公出事了, 今天我兒子不舒服,他發燒了, 高燒到三十九度了, 我一接到電話連孩子都放給我媽了直接過來了,我做的難道還不夠嗎?”


    “來了之後我就看到我家一片狼藉,桌子地板上全是亂糟糟的, 沙發上地板上還有那麽一大片血跡, 你們說那是凱旋的, 可是他明明還活的好好的啊, 為什麽會突然流那麽多血,為什麽會突然死掉。”


    “我們也沒有什麽仇人,明明我們都好好的,為什麽會這樣?”


    鍾純崩潰出聲:“你們說他死了?但是我連他的屍體都沒有看到,我就看到那些血,我自己想了很多,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腦子, 裏麵有浮現了很多的場景, 我在想他到底是怎麽迴事, 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會流這麽多的血。”


    “那些血,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多的血, 警察還說那是我老公死了留下來的血,我覺得很可怕, 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我現在隻要一想到要迴家, 要去收拾那些東西,以後我和我的寶寶還可能會繼續住在那裏,我就覺得太恐怖了。”


    秦珂:“鍾女士,我們很抱歉......”


    鍾純聲聲泣血:“你們抱歉什麽?警察說來說去不就說那幾句話嗎?你說你們能理解我,怎麽可能,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害怕嗎?”


    “為什麽還要懷疑我?懷疑我是嗎?我可以給你不在場證據啊,我爸媽我孩子我鄰居,全部都是我的不在場證據!需要我把他們叫過來嗎!”


    趙臨淵開口道:“鍾小姐,秦珂問你這個問題並不是在懷疑你,而是想了解你和你先生之間的關係。”


    鍾純大聲說道:“我和我老公關係很好,這需要什麽了解。”


    趙臨淵:“法醫在你丈夫的□□發現了□□殘留。”


    這句話讓鍾純愣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沒有迴過神來:“什麽意思?你說的這是什麽意思?什麽□□殘留?”


    趙臨淵:“也就是說你的丈夫任凱旋在死亡的前一段時間內發生過性關係。而鍾女士你這段時間並不在家,所以我們猜測是否你的丈夫有婚外情或者其他的情況。”


    鍾純立刻反駁:“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的!他答應過我的,絕對不會對不起我!你們法醫是不是檢測錯了?”


    秦珂低聲道:“法醫的鑒定出錯的概率非常小。”


    鍾純呆在了原地,臉上都是茫然木訥,一時之間整個隔間隻剩下咖啡廳自帶的輕音樂。


    過了大概十分鍾,鍾純才繼續開口:“那你們的意思是,任凱旋死之前還和一個女人睡了?”


    秦珂:“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具體情況是什麽樣。”


    鍾純冷笑:“狗改不了吃屎。我在給他帶孩子,他去外麵找女人,他可真厲害啊,我還在這裏為他死了傷心,我為這種男人傷心,我真為自己不值啊。”


    “這麽多年了,我嫁給他,哪點做的不好了讓他這麽對我?有一次已經夠了,現在還有,還是說其實一直都有是我沒發現而已。”


    秦珂:“鍾女士你現在可以和我們說說你和任先生是發生了什麽,最後導致你帶孩子迴娘家的嗎?”


    鍾純:“還能因為什麽?因為生活裏雞毛蒜皮的小事啊,因為他媽啊!”


    秦珂:“可以詳細說說嗎?”


    鍾純說道:“任凱旋是個媽寶男,他特別聽他媽媽的話,什麽事情都聽,他媽讓他往東走他絕對不往西。我和他談戀愛的時候,他每天都要和他媽媽打電話報告,我們談戀愛所有的細節他媽媽都知道,當時我已經很不滿了,但是他和我說他爸爸犧牲了,他媽媽從小帶他不容易,我也就體諒了。”


    “我以為我們結婚之後,這種現象就會改善了,他結婚了總該是個大人了,總不會什麽都聽他媽的了吧。但還是那個樣,他工資所有都給他媽,家裏的大事小事全是他媽做主,他的衣服領帶鞋子襪子包括內褲都是他媽給買的。我看不慣這樣,他媽媽也不喜歡我經常找我茬,每次吵架,都是我和他媽媽道歉作為結尾。”


    鍾純陷入迴憶:“但是拋開任凱旋是個媽寶男這一點,其他的時候他對我非常的體貼,我想著他是愛我的,所以我一再容忍他。直到我懷孕的時候,偶然聽到他媽媽告訴他,如果我不能夠滿足他,讓他不要委屈了自己,可以在外麵滿足自己的需求。”


    “這說的是人話嗎!我是他的妻子啊,我的肚子裏是他的孩子啊,我為了孩子在這裏吃苦受罪,他居然要在外麵找別的女人解決生理需求!”


    “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和我婆婆大吵了一架,我們兩個人從家裏搬了出來,搬到了現在的地方。但我發現任凱旋在網絡上撩騷,和好幾個小妹妹曖昧。被我抓到了,他就一直請求我的原諒。”


    “後麵我還在他的衣服裏發現了別的女人的頭發,但是我沒有別的證據,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出軌。”


    說著說著鍾純突然停了下來,她突然覺得很疲憊,感覺自己一直生活在欺騙當中。


    秦珂:“那麽前幾天發生了什麽?”


    鍾純:“那天是星期三,他們辦公室很早就下班了,他說要去參加同學聚會,結果到了淩晨一點都還沒迴來,我擔心他,就給他打電話,但是他很不耐煩我打一個他掛一個,好不容易接了一個起來,電話那頭還是女人的聲音。”


    “我很生氣,坐在客廳等他,他淩晨兩點多到家的,身上全是酒味,衣服上有女人的口紅印,脖子上也有。我就把他關在了門外。”


    鍾純:“結果第二天早上,我婆婆就來了,一進來就給我兩巴掌,說我一點都不懂得心疼老公,把她兒子給關在了外麵,要是之後有什麽事情我根本負責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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