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可能的打壓商赫時的傲慢,越心穎咬了咬唇,擠出一抹自得的笑:


    “我不是假裝聽不見,我是有點意外而已。真想不到,我大伯竟然還特意到張縣看我來了呀!哦,是我前幾天腳受傷了,他知道了,特意來的吧。哎,商總你不知道,我這位大伯,性子就是這樣的,不需要我們晚輩做什麽,反而都是把事情安排好了才通知我的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商赫時大笑起來:


    “越小姐你可真有意思!既然喬一泊和你們關係這麽親近,那這樣吧,我能不能請越小姐給牽個線搭個橋,改天,讓我和喬總吃頓飯談談生意呢?嗯?哈哈哈哈!”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越心穎被商赫時笑得心頭發亂。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


    可是,用喬一泊來增加自己的身價,這是母親提出的建議。


    母親向來不出錯,大話也說出去了,總不至於臨場退縮。


    越心穎便笑著應了:“好啊。”


    但商赫時追著問:“什麽時候?”


    “這個……今天晚了,我明天一早說好了,打你電話?”


    “好啊,我等你聯係我。”


    男人連晚安也沒說,掛掉了。


    手機視頻一片黑暗。


    越心穎的心也灰蒙蒙一片:


    mr.right?媽媽確定沒有搞錯?


    這種男人,真的要繼續嗎?


    越心穎轉頭就給白霓打電話了:“媽,那個商赫時,真的是我的官配?我怎麽覺得他那麽討厭呢?”


    白霓不知道正在煩惱什麽,說話聲很沙啞,很衝:“又怎麽了?好好說話!我忙著呢!”


    “媽!我今天等了商赫時半晚上,他既沒有請我吃飯,也沒有請我夜宵,等我打他電話的時候,他忽然問我和喬一泊的關係,還說,喬一泊人也在張縣,要我幫忙介紹一起吃飯,我總覺得他說話冷冷淡淡的,好討厭呢!”


    白霓的聲音一下子緊張起來:“等等,你說什麽,喬一泊在張縣?”


    越心穎:“是啊。你不知道嗎?以前你們不是總有他的線報的嗎,怎麽現在你都不知道?”


    “還不是你爸爸,這幾年他光顧著賭錢養情人了,哪有心思放在事業上,他總說,不用管喬一泊怎麽賺錢,反正以後都是我們的,唉,他不許我再插手越氏的事情,我說多了,反而是一場吵架,有什麽意思呢?你知道喬一泊在張縣做什麽呢?”


    父母一點也不關心她!


    她說了那麽多,結果母親隻是關心喬一泊的動向。


    越心穎馬上氣得喊了起來:“媽媽!我怎麽知道呢?我前幾天還在生病啊!”


    但白霓馬上也喊起來:


    “我也生病啊!我的皮膚一年比一年衰老,我每天無法好好入睡,我說什麽了嗎?你還給我大喊大叫!好了,既然你在張縣,正好你去好好打聽一下,喬一泊到底在那麽個閉塞的地方做什麽!聽見沒有!”


    聽著母親威嚴的聲音,越心穎不敢再聲張。


    大約從她七八歲起,她就知道,她的母親臨近半夜,脾氣是最火爆的。


    她呐呐:“知道了。”


    白霓:“他對我們刻薄冷漠,對你和你弟弟表麵還是可以的。你大了,要主動一點,你想想看,他每一天的資產都在增長,聽說又要開新廠了,要是真的過繼了你,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懂嗎?”


    “知道了。”


    “那還有什麽事嗎?”


    “就是……小商總的性子,好像不是很好打交道……”


    “嗬嗬,難道你還期待一個百億豪門的繼承人是個暖男?那你嫁給他以後,要與全世界的女人為敵了!”


    電話就這麽掛了。


    越心穎看著手機,重重的歎氣。


    ***


    夏至的生活,變化還是很大的。


    雖然因為夏至昨天沒有同意送上學的事,喬一泊沒來,但是夏至一早出門,就看見有兩個健壯的男人守在小區門口。


    見夏至出來,遠遠的鞠躬打招唿。


    看那樣子,是不會上前打擾,但是會遠遠的守著。


    夏至沒辦法,和他們點了點頭,帶著洛荷上學去。


    學校裏,今天和夏至打招唿的人有增無減,夏至覺得自己都有點笑不出來了。


    真的,她似乎領略到了名人的煩惱。


    艾瑪,酸爽。


    而葛曉文鍥而不舍,又來了。


    她伸著頭等在夏至的班級門口,看見夏至從走廊進來,小跑著迎上前:“夏至同學,我可以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很謙卑,很可憐巴巴,彷佛誰拒絕了她,就是誰欺淩了她。


    走廊的同學,立刻都圍過來看。


    夏至站住腳,輕聲細語的迴答她:“葛曉文同學,我可以說不可以嗎?”


    不是要裝禮貌嗎,我把禮貌還給你。


    眾目睽睽之下,葛曉文呐呐:“我,這,當然……可以。”


    “那麽,我的迴答是不可以。以後請你不要再來堵我了,你爸媽在校長室勒索我、再把我帶到派出所的時候,並沒有給我機會單獨說幾句話,所以我並不欠你。請你耐心等待相關機構對你家發出的應訴通知,珍惜你最後幾天的寧靜吧!”


    夏至用最禮貌的方式說完最冷酷的話,人已經進了教室。


    外頭走廊的同學沸騰了,搞了半天,葛曉文這麽可憐兮兮的找夏至,是因為葛曉文爸媽勒索夏至啊?


    為什麽勒索?


    到底為什麽啊?


    哦!應訴,那又是什麽啊?


    無數的好奇掛在學生們的臉上,有和葛曉文認識的已經開始問了出來。


    可葛曉文張嘴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她現在是被逼無奈才來求夏至的啊,叔叔已經被提前調到文化局去了,但是沒有升職,是平級調動。


    看起來不算什麽,但是官場是敏感的,原本在核心的崗位,卻被平級調動到下轄機構,其實就是變相的貶職,再也不可能提拔了,這道理,懂得人都懂。


    所以,叔叔恨他們家恨得什麽似的。


    還不止這樣,聽說夏至的親生父親已經讓律師起訴他們家了,因為當時她媽媽跟夏至要價很高,說的話也難聽,所有的話又都被錄下來了,估摸著這次是躲不過去了,不知道是會被拘役還是會賠錢。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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