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在最後一節課的時候,背好書包,隨時準備走出教室。


    今天一天找她說話的人太多了,同學都找她寒暄,校長也特意來和她安慰了幾句,老師們上課下課都時不時的誇她幾句。


    這種受人關注的感覺,讓她覺得特別的不習慣。


    她擔心放學了找她的人更多。


    結果,眼看放學了,班主任點名留下了她。


    唉!


    也好,等人都走了,她再走。


    等班裏的同學都走了,班主任範老師看著她,有點不自在:“夏至啊,昨天老師沒有陪你對付葛曉文的爸媽,也沒陪你去派出所,對你關心不夠,老師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啊這……


    夏至能說什麽呢?


    她並不在意啊,以前不都是這樣的嗎?


    反倒是現在特意的來說這個,讓夏至心裏不是滋味,搞得她好像也特殊化了似的。


    夏至:“沒事。範老師找我就是說這個嗎?”


    範老師:“不,不單單是這個。主要是今天校長找我,說要把你調到一班去,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調到一班去……為什麽?”


    “一班是重點班嘛,師資力量是咱們學校最好的。多少家長擠破了頭,都想讓孩子到一班去。而且我看了一下你今天月考的數學卷子,你答題答得非常好,讓你呆在咱們班,也是埋沒了你。如果你要去一班,我馬上簽字讓你調班。”


    夏至搖頭:“我沒說過我要去一班啊。”


    範老師:“嗐,那是校長重視你嘛,要不,你今天先迴去想想,明後天再答複我?不然校長還以為我不放呢。”


    “好吧。”


    夏至嘴上應了,心裏有點煩。


    本來還想著混到高二結束再說,現在這樣,她可能要重新規劃她的生活了。


    她背著書包出了教室,一看,紀文炫探頭探腦的等在走廊上。


    次嗷草啊!這人煩死了!


    夏至皺著眉,埋下頭,腳步飛快的往前走。


    等在一旁的紀文炫,剛看見夏至的身影,還沒有擺好pose呢,夏至卻已經風一樣的刮過去了。


    他趕緊追上:“夏至!等一等。”


    誰會等他!


    夏至當沒聽見,走得更快了,一邊走,一邊打開手機。


    手機一開就有人打電話進來。


    夏至剛按下接聽,喬一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哦!至至你總算接了,還沒有放學嗎?都這麽遲了,別的學生都出來了,是不是有事?”


    夏至:“哦,班主任留我說了幾句話。”


    喬一泊:“挨罵了?”


    “為什麽您會覺得我是挨罵了呢?不能是表揚嗎?”


    “喲!哈哈哈哈!”喬一泊的笑聲震動手機:“對哦!我的至至一定比我好,爸爸這個年紀就挨罵。那出來吧,我在校門口。”


    夏至有點驚訝:“啊?您……來接我?”


    “是啊,我接我女兒放學。”


    心裏暖暖的啊!


    夏至低低的喊了聲:“哦,爸,那我快出來了。”


    “哎!不用著急,慢慢走。”


    “知道了。”


    夏至放下電話,腳步更快了一點,嘴角不由自主的高高揚起來。


    小時候盼望的由家長來接放學,到十六歲竟然實現了!


    有點搞笑,但是又讓人愉快。


    紀文炫還在後麵喊:“夏至,你等一下,哎,夏至,我有話和你說……”


    然而夏至幹脆跑了起來,馬尾在夕陽下晃蕩,一路上留下一個纖細頎長的影子。


    然後,她跳上校門口的台階,三步兩步的出了校門,站在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旁邊,揚著臉笑著說話。


    紀文炫立即停下了腳步。


    那個男人的著裝,一眼看去就是名貴的,也是小城不多見的。


    說實話,穿這種極其正式的雙排扣西裝、還要在袖口插上裝飾手帕的男士,紀文炫隻在電視和雜誌上見過。


    但他知道這人是誰。


    昨天母親就說過,夏至的親生父親,就是名企泊益藥業的總裁,這個男人長得和夏至挺像的,一定就是了。


    男人笑著,抬手護著夏至往前走,手腕上的鑽石手表在夕陽裏閃出七彩的光,他的手卻和夏至的背離著一點安全的距離。


    渾身貴氣,沉穩紳士。


    這樣的人,立馬讓紀文炫望而卻步了。


    那人的手啊,滑出的不隻是七彩的光,還是一條巨大的鴻溝。


    忽然之間,紀文炫就看見了自己和夏至的差距是怎麽迴事?


    紀文炫一句話也不敢再喊,甚至一點動靜都不敢發出來,就這麽隔著三四米站著,彷徨著。


    眼看著那個男士給夏至拉開車門,護著夏至坐進汽車,再自己繞到另一邊去坐車,而身後的保鏢們就像電視裏演的那樣,迴頭四處看著,做著一些讓人難懂的手勢,再快速坐上別的車輛唿嘯而去了,紀文炫才馬上跑到校門口去張望。


    夏至走了。


    夏至像一陣風,他從來沒有抓住過,她就這麽飛走了。


    他媽媽真的是傻,還說隻要抓住了夏至,就什麽都有了。


    嗬嗬,真好笑啊!


    以前的夏至,他還能走到身邊說幾句話,以後的夏至,隻怕他能在背後看看,就已經不錯了。


    紀文炫重重的歎氣,心情前所未有的壞。


    忽然,有人站到他身邊,說了一句話:“你知道剛才那兩人……是什麽關係嗎?”


    紀文炫一驚,迴頭一看,又是一個衣飾講究的男人。


    不過這個男人很年輕,長相英俊卻咄咄逼人,眼眸裏閃爍的,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光。


    紀文炫退後一步,壞心情一下子抒發出來:“你是誰!我認識你嗎?幹嘛要告訴你?”


    男人一邊嘴角扯了扯,掏出一個鱷魚皮的錢包,隨手抽了點錢放到紀文炫麵前甩了甩:


    “你不需要認識我。來,這裏大概是一千塊!告訴我,剛才那兩人什麽關係?”


    紀文炫斜睨他:呸,他是一千塊就能收買的人?再說了,他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人真奇怪!


    男人看他不動,挑了挑眉,又抽了一疊:


    “兩千。說麽?不說我去學校裏麵問別人了,我不信沒人知道,順便我會把你追著夏至出來的事告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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