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觀音廟,付一行早早地備下一桌飯菜,名為迎接雲見離的到來,雲度飛作陪。


    雲見離聞見飯菜的香味兒,不用人喊自動就醒了,腳步平穩輕盈的湊到飯桌前聞聞看看,看著心情不錯,似乎忘了和蕭策他們那段頗有些傷感的對話。


    酒壇一開,雲見離開心的簡直要紮進酒壇子去喝個盡興。


    蕭策、許胖子、竹竿兒愣愣的看著雲見離捧著酒碗傻笑的樣子,從認識到現在,他們誰也沒見過雲見離開心的一麵,甚至已經習慣了雲見離一副類似於“我無所謂”、“你別說話我不想聽”、“有事嗎?沒事趕緊走”等一係列沉默寡言冷漠疏離的樣子。


    不習慣,非常不習慣。


    究竟是什麽讓一個高冷女醫師變成了一個隻會嗬嗬傻笑的女神經?


    是酒麽?


    仨人齊齊看向那壇酒,這酒他們以前經常喝,沒覺得有什麽特別之處。怎麽到了雲見離這裏就好像成了不可多得的大寶貝,莫非酒菜是開啟雲見離另一麵的隱藏鑰匙?


    雲見離右邊挨著雲度飛、付一行,左邊坐著蕭策、許胖子,還有竹竿兒。


    蕭策帶傷不能飲酒,許胖子便和他換了座位,竹竿兒也不能喝,於是端了兩杯茶水給蕭策和自己。


    付一行是長輩,抬了一杯酒,首先敬了雲見離,吧啦吧啦說了一堆恭維的話,雲見離也不客氣,大碗酒下去,一滴不剩。可把在座一幹人等嚇壞了,這,也太實在了,太不把酒當一迴事了!


    連軍營裏混了二十幾年的雲度飛也為之側目,震驚於雲見離的豪爽。


    哪有這麽喝的?


    付一行為難的看著自己碗裏剩的大半碗酒,不行,不能叫一個小姑娘看了笑話,心一橫,碗一抬,“咕咚咕咚”的喝了個底朝天。


    雲度飛微微一笑,一飲而盡,溫文儒雅謙謙君子的樣子與傳言中令敵軍聞風喪膽的主帥形象相去十萬八千裏,絲毫沒有那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豪邁之態。


    蕭策擔心雲見離喝得太快傷了身體,不停的為他夾菜。


    幾輪酒喝完,許胖子臉色通紅,端著酒碗的手不停的抖抖抖,“老,老大,不然咱還,是換,迴,來吧,嫂,嫂子,太能喝了,我頂不住。”話音剛落,腦袋一沉,“咚”的一聲砸在了桌上。


    雲見離哈哈大笑,“小胖子不行啊!付伯,咱走一個?”


    付一行忙不迭的擺手,怕意思不夠明確,又加上了搖頭的動作,“飲酒傷身,飲酒傷身呐。”言罷,癱在椅子上不動了。


    那坐著的就隻剩雲度飛了。


    “大哥,走!”雲見離話不多說,直接碰碗,喝完不忘讚歎,“好酒!”


    二人一口氣幹了十幾碗,酒壇見底了。


    雲見離右手支頤,左手拿一隻筷子沾碗底的酒喝,扁著嘴不開心,“怎麽沒有了呢?大哥,你說,不如我們去楊二嫂家再要一壇吧,好不好?”


    雲度飛沒有應,雲見離抬眼一看,隻見雲度飛撐著額頭,不知何時醉過去了。


    即便是喝醉了,他的眉頭也是皺著的。


    雲見離呆呆的看了一會兒,丟下筷子去撫平他的眉,喃喃道:“大哥,對不起……”


    “阿離!”蕭策抓住雲見離手腕,沉聲道:“你喝醉了!”


    還好竹竿兒把許胖子和付老頭送迴房後也去睡了,不然叫他們把雲見離當著他麵兒調戲別的男人一幕看去,估計夠他們可憐自己十幾年時間。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雲見離緩緩仰起頭去看蕭策,也不知道有沒有認出是誰。


    嗬嗬一笑,胡言亂語道:“沒有,才沒有醉!別開玩笑了,小天才我千杯不醉,萬杯不倒!來,接著喝!”說著,拿起空碗在蕭策眼前晃了晃,“給姐姐滿上!”


    蕭策無奈,連哄帶騙的放下那隻碗,打橫給雲見離抱了起來,雲見離迷糊了一會兒,可能認出了蕭策,便靠在他胸前睡了。


    表麵上蕭策和雲見離是夫妻,付一行給安排了一間房,還特別貼心的選了間周邊沒有住人的偏僻之地。


    蕭策放下雲見離,正要返迴去送雲度飛,卻見雲見離摸索著爬起身,嘟囔著要喝水。


    蕭策怕她摔下床,連忙把水送到她嘴邊,雲見離抿了一小口,不滿意的皺起眉頭。


    這水涼了。


    奈何蕭策領會不到,還在問她:“要不要再喝一點兒。”


    半夢半醒間,雲見離微微張開眼睛看著蕭策,緊抿著唇。


    蕭策也看著她,搞不懂她要做什麽。


    雲見離看了一會兒,毫無預兆的變了一副狠厲的麵孔,狠狠地扇了蕭策一巴掌,大罵道:“你個渣男!騙子!你會後悔的!我要殺了你!”


    這一耳光真真叫人猝不及防,打得蕭策當場懵掉,內心無數問號。


    他做了什麽?騙什麽了?為什麽要後悔?雲見離要殺了他!為什麽?


    蕭策咬著唇:阿離是你媳婦,你不能還手,挨打都是有原因的,你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對。


    可是,到底哪兒不合她心意了?


    蕭策越想越氣,越反思越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從小到大,沒人敢這麽打他!


    孰可忍孰不可忍也!


    “阿離,你說清楚,我哪兒招惹你了?”


    然而,雲見離打人以後倒頭就睡,聽見蕭策問話,悶聲哼哼了兩句算作迴應,然後不耐煩的把腦袋埋進被子,嫌他太吵。


    蕭策失笑,和一個醉鬼認真什麽呢,說不定等她一覺醒來就什麽都忘了。


    蕭策迴到剛吃飯的院子,左右不見雲度飛。


    迴去了?還是走丟了?


    那人鬆形鶴骨,器宇不凡,處處受付一行禮遇,應該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不至於醉了沒人照顧。


    次日。


    蕭策一睜開眼就看見雲見離趴在床邊看著他。


    “怎麽?”


    蕭策醒的很快,完全沒有所謂的起床氣。


    雲見離指著自己左臉,好奇的問他,“你臉怎麽了?誰打的?”


    你看,果然不記得了。


    “女人打的。”


    蕭策沒好氣道,心想以後一定要和喝醉的雲見離保持距離,這迴是被打,下迴誰不知道是什麽,被殺不是沒可能。


    雲見離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蕭策,你在外邊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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