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祭祀儀式中的最核心的人物,祭司的存在是絕對必不可少的。


    既然有這麽多的祀者,那其中絕對會有一個祭司。


    對於這個猜測,許天川內心非常的篤定。


    這一發現從而還讓許天川聯想到,在打開這個葬具後,獲得了將近四千的盜墓經驗值,實際上跟那隻逃跑的鬼子並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個葬具的真正主人也不是那隻鬼子。


    其實在此之前,許天川心裏就有過這種猜測,但僅僅隻是猜測而已。


    看現在看到眼前的這些‘活的祀者’之後,之前的猜測就變成了確定。


    “許掌櫃,如果這些人真的都是活著的話,是不是就代表著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危險?我打粽子可能確實有點費勁兒,但是要說打架的話,別看我焦三個子小,一個打死個,也是絕對沒問題的!再加上我手中的這把刀,那最少也是二十個打底!”


    焦三比劃了一下手中的黑金古刀,鋒利的刀刃閃爍著寒光,眼神中帶著自信。


    許天川瞟了焦三一眼。


    從理論上來說,確實就像焦三說的這樣,如果這些祀者並不是粽子,也從來都沒有‘死過’,那就相當於是普通人。


    別說是刀了,就算是槍,隻要打中要害,也能一槍一個。


    雖然這聽起來可能會感覺有點過於不可思議,但是在這乳白色粘液變態的防腐效果下,真的可以存在著一切的可能性。


    “許掌櫃,我也來一刀試試!”


    焦三將手中的黑金古刀比劃了一下後,剛好刀刃朝向前麵不斷冒著氣泡的位置,然後準備一刀劈下去。


    “三兒,小心!”


    也就是在焦三準備拿著黑金古刀砍下去的一瞬間。


    許天突然驚訝的注意到,腳下本來高出一截的乳白色粘液有朝下流動的跡象。


    就好像泥石流,很快就淹沒了焦三的整個腳踝。


    手中的黑金古刀還沒有落下,許天川突然的這麽一聲吼頓時讓焦三原地一愣。


    下一秒,還沒等焦三完全的反應過來,他的腳下突然失去重心,整個身體失去平衡,猛地朝後一仰。


    還好旁邊的許天川反應迅速,一把拉住了焦三。


    但是粘液下麵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拖拽著焦三,並且力量很大,在試圖想要將焦三給拖走。


    “啊……許掌櫃,我的腳……有東西在下麵抓住了我的腳……”


    身體完全失去平衡的焦三反手也抓住了許天川,慌亂的連聲大唿。


    在這情急之下,另一邊的刑常也立即反應過來,瞬間將手中的精鋼扇唰的一下展開,利用鋒利的扇刃朝著焦三的腳前方劈了下去。


    噗嗤!


    鋒利的精鋼扇在粘液上斬斷一道長痕,同時跟著噴濺出一股殷紅的鮮血,向上湧出。


    奮力掙紮中的焦三瞬間將腿從粘液中拔了出來,一條斷臂的手掌正掐在焦三的腳踝上,黃銅色肌膚的手掌非常的寬大。


    “大家小心,下麵的這些祀者具有一定的攻擊性,跟普通人不一樣!”


    許天川大聲的提醒道。


    從剛才的力量上來判斷,普通人絕對沒有這麽強的力量。


    若不是自己剛才反應還算快的話,恐怕焦三就被直接拖進去了。


    咕嚕嚕……


    許天川的話音還沒全部落下,隻見眼前覆蓋的厚厚一層乳白色粘液突然湧動了起來,緊接著一個個祀者從粘液的下麵慢慢起身站立了起來。


    這才是真正的‘複活’了。


    因為刑常和焦三手裏隻拿著礦燈,在這個黑暗的空間內,視線並不是特別的明朗。


    在光柱的照射下,放眼望去,這些站起來的祀者估摸著大概有一百多個,但是因為身上仍舊全部被乳白色的粘液所覆蓋,所以就隻能看清楚一個人的四肢體型輪廓,有些人手裏還拿著骨矛,頭上戴著牛角的帽子。


    這些骨矛和身上牛頭角的裝飾物並不是兵器和鎧甲,而是古代專門用來祭祀,拿在手中的利器。


    所以但從這一點來看,就更能確定他們祀者的身份。


    “小叔,怎麽辦?”


    刑常一手緊握著手中已經展開的精鋼扇,一手緊握著礦燈,表情凝重的看著許天川低聲問道。


    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


    許天川眯了眯眼睛,表情沉著冷靜,同時眼神中閃過一絲鋒利:“你認為我們還有退路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許天川從進入到這裏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心裏早早的做好了深入虎穴,直搗黃龍的打算。


    所以無論遇到什麽,直接上去幹就對了。


    也恰巧就在許天川的話音剛落,這些渾身附著著粘液的祀者直接朝著三人迎麵而來。


    許天川注意到這些祀者雖然動作速度並不是特別快,但是也並沒有受到粘液的黏性限製,就好像是完全跟這些乳白色的粘液融為了一體,揮舞著手中的祭祀禮器,但並沒有出現黏性很強的拉絲情況。


    相對比之下,許天川三人就因為這粘液的黏性,受到了一定的速度限製,尤其是焦三。


    但還好焦三手中的黑金古刀夠長,可以單雙手變換使用。


    在這些祀者靠近之後,焦三立刻把礦燈掛在脖子上,原地不動,雙手緊握著黑金古刀的刀柄,鉚足渾身的力量,兇狠瘋狂的朝其劈砍過去。


    噗嗤!


    鋒利到削鐵如泥的黑金古刀再配合著上焦三的力量,直接能將靠近而來的這些祀者一刀分屍,如抽刀斷水,案板上切菜。


    這一切好像要比想象中的簡單輕鬆的多。


    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恐怖?


    許天川和刑常那邊看上去更加的利索,身體原地不動就能輕鬆應對,隻要是靠近過來的祀者,直接一劍秒殺。


    尤其是許天川手中的幽天劍,幾乎全部都是衝著周圍的這些祀者的脖頸去的,幹淨利落,一劍一個腦袋,殷紅的鮮血就像是噴泉一樣從被斬斷的脖頸狂飆而出,甚至能噴到一米多高。


    “許掌櫃,這些玩意兒簡直就是來送死的啊!你說老老實實的躺在下麵裝死不好嗎?哈哈……哈哈……”


    仿佛從這殺戮中尋找到快感的焦三雙手緊握著黑金古刀,興奮的扯著嗓子哈哈大笑。


    許天川卻並沒有像焦三有這麽興奮的勁兒。


    因為係統獎勵的那將近四千點的盜墓經驗值對於許天川來說,就是一個潛在的危險信號。


    更何況這些隻是普通的祀者,真正的祭祀還沒有見到。


    “三兒,切可不可過於大意,我們要找的可不是這些祀者!”


    許天川表情嚴肅的囑咐了焦三一句。


    焦三當然知道許天川這話是什麽意思。


    但是在焦三的理解中,祭司也就隻是……


    嘭!


    焦三正準備說話,突然下一秒正前方的深處傳來‘嘭’的一聲震響。


    什麽聲音?


    刑常和焦三猛地聽到從前方的深處傳來的聲音,下意識的臉色一變。


    但是因為礦燈都在脖子上掛著,照射的光柱偏下,隻能映照到四周三五米遠的距離,所以前方的深處都是黑暗,什麽也看不到,這個時間也根本沒時間把礦燈拿在手中,朝著正前方照射過去。


    “小心!”


    這時隻有許天川憑借著夜視眼看到,在前方的深處,原本平靜的乳白色粘液下猛地跳出來一個巨大的乳白色影子,體型非常大!


    不是站起來的,確實是跳起來的。


    許天川看的非常清楚,因為彈跳的力量很大,所以就發出了‘嘭’的一聲響,身後拖著大量的粘液,前方拖著一根旗纛(dao),徑直的正對著許天川這邊兇猛的砸了過來。


    這還真的是說什麽就來什麽。


    祀者中的核心靈魂人物,祭司!


    許天川心裏已經有了強烈的預感。


    他就是係統獎勵的三千八百點盜墓經驗值!


    唿!


    下一秒,這個從前方深處彈跳而起的巨大的乳白色影子正好就落在了許天川的正前方,完全就像是一座小山包,手中的一柄兩米多長的旗纛的青銅杆重重的砸了下來。


    所謂的旗纛,就是用特殊的鳥羽做成的大旗,旗杆則是青銅材質的。


    這種旗纛同樣是祭祀的禮器之一,也是祭祀中最為重要的禮器。


    並不是誰都能有資格拿著旗纛的,但從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了他祭司的身份!


    還好許天川擁有夜視眼,所以做了提前的防備。


    要不然的話,這麽從天而降的一個偷襲,但凡反應不及時,可能就會被直接秒殺。


    即便是做了提前的防備,許天川關鍵時刻用幽天劍擋了一下,仍舊非常吃力,感覺就好像是如一座小山一樣的數千斤的力量砸了下來,震得許天川雙臂發麻,甚至下盤的雙腿都軟了一下,差點兒沒癱下去。


    這就是這座古墓的墓主人,商朝的大祭司?


    許天川咬牙一聲怒喝,雙腳不動,隻是撤了一下身體,同時手腕輕巧的反轉,將手中的幽天劍直朝腹部的位置刺了過去。


    被擋下這一擊後,祭司雖然體型龐大,可也同樣非常的敏捷,十分輕鬆就向後退了一大步,避開了許天川的這一劍。


    “高手!絕對是個高手!”


    這是許天川內心的第一感覺,並且感到非常的震撼。


    與此同時,旁邊的刑常和焦三這也才在礦燈的燈光映照下,才第一次看清楚了祭司的模樣。


    和周圍普通的祀者基本上一樣,全身都包裹著乳白色的粘液,包括麵部,沒有絲毫地方是露出來的。


    但僅僅隻是這麽一點相同之處而已。


    這個祭司身形巨大,最少也有三米之高,並且身體看上去十分的健壯,站在三人的對立麵,感覺就像是一座小山,身上還帶著一種讓人感覺到被壓迫的強大氣勢。


    單單是這三米高的體型,若不是從他站立的粗壯的四肢來分辨,都很難讓人相信,他會是個人!


    古代的人能長到三米多高?


    這貌似又再一次的同時刷新了幾個人的世界觀。


    不僅僅隻是純粹的三米的身高,它的腦袋上還有兩個一米多長的巨大犄角,看上去像是牛角,但是在三人的世界觀中,是不可能有一米多長的犄角的。


    身上也穿著一件類似於蓑衣的衣物,隻不過因為全身都附著著一層厚厚的乳白色粘液,所以也就隻能看到個外形輪廓。


    至於許天川,卻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手中的拿著的旗纛上。


    因為他的渾身都附著著一層厚厚的粘液,隻有手中的旗纛並沒有沾染絲毫,所以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作為祭祀儀式中的最重要的禮器之一,旗纛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國家的旗幟,上麵有與崇拜的神靈所相關的圖騰,或者是關於祭祀者的圖騰。


    而這個旗纛中,同樣也有。


    隻不過經過縫製的灰色鳥羽上繡著的並不是圖騰,而是一個甲骨文字‘姒’!


    許天川能百分百確定,這就是一個‘姒’字!


    同時看到祭司手中拿著的旗纛上麵的這個‘姒’字,許天川感到驚訝的表情,下意識的就把眉頭深皺了起來。


    在古代,尤其是在秦朝未統一之前,這個‘姒’字就隻有一種釋義,那就是上古八大姓之一,是一個姓!


    而這個姓的祖先,則是大禹。


    大禹的真正名字就叫做姒文命!


    剛才有特意的提過,這旗纛是祭祀中最為重要的禮器,上麵會有關於祭祀的神靈有關的圖騰,或者是關於祭司的圖騰。


    可這個祭司手中的旗纛上怎麽會有一個‘姒’字?


    “這跟大禹又扯上了什麽關係?”


    “怎麽無論走到哪兒都有大禹的事兒?”


    許天川內心感到詫異,之前遇到的姒僰墓的墓主人姒僰就是大禹的後……後人?


    “大禹的後人?”


    一想到這,許天川突然好像在心裏猛地想到了什麽。


    這座古墓本身就跟姒僰墓存在著很多很多的關聯。


    比如同是十大鎮魂墓之一,墓主人同樣在尋找著長生殿,想要找到永生之秘。


    而姒僰是進入過長生殿的,並且還從長生殿拿走了永生石。


    現在永生石在自己的身上。


    按照許天川的猜測,姒僰手中的《永生之冊》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古墓的墓主人,商朝大祭司所撰寫的,因為在這座古墓中也出現了永生體的文字。


    那麽姒僰手中的《永生之冊》是從何而來的?


    這是許天川內心的一個疑惑。


    但是當看到這旗纛上的一個‘姒’字,許天川內心的這個疑惑好像瞬間就被全部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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