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麵上一團團濃霧的繚繞之下,鳳嶺山下的這個水洞充滿著神秘,讓許天川三人的心都忍不住跟著跳的加快。


    “許掌櫃,應該就是那兒吧?”


    焦三手指著前方水平麵上的水洞,低聲的唿了一句。


    “對,那兒就是祭神窟,據說河神就住在裏麵……”


    正在劃槳的馬太爺點了點頭,把焦三的話接了過去,同時加快了劃槳的速度。


    木船承載著四人,漂浮在水麵上快速滑動,僅僅隻用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就劃到了洞口。


    這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天然溶洞,洞口非常大,估摸著應該有至少十米寬,其中一半在水麵下,所以在水麵上就呈現了一個半圓的扁形,最高地方有五米多。


    另外靠近了之後,許天川有特別的注意到,在洞口外麵生長著一層厚厚的苔蘚,上麵還有很多貝類附著的痕跡,由此可見,馬太爺說的沒錯,這裏的水位常年都保持在祭神窟的上麵,隻有在水位下降到一定程度,才會顯露出來。


    所以這個祭神窟更長時間是浸泡在水麵下的,在河水常年的浸泡下,很多貝類生物都附著在了洞窟岩石上。


    從某種理論上來說,自己這一趟來的,正趕上了好時機。


    如果再下一場大雨,或者是再過兩個月,水位線一旦上升,淹沒過這個祭神窟,那麽再想進來,可就不是渡船,而是需要潛泳了……


    “馬太爺,這個洞有多深啊?”


    許天川故作有意無意的隨口問了一句。


    “多深?”


    正在劃槳的馬太爺頓了一下,然後才搖了搖頭,說道:“這就不知道了,沒有人往深得地方去過。”


    說話間,馬太爺已經將木船劃進了洞窟裏。


    剛一進這洞窟,許天川立即感覺到四周的空氣驟然變得陰涼,最起碼與外麵有十幾度的溫差,就好像是猛地鑽進了冰窟窿裏,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並且這洞裏,還有股……陰氣!


    “小叔,我感覺這洞窟……有點邪門!”


    不僅僅是許天川,刑常也感覺到這洞窟裏有一股陰氣,而且還是一股很深的陰氣。


    說話的同時,刑常打開事先就在手裏準備好的礦燈。


    焦三也跟著打開礦燈,下意識的朝著洞窟內的四周探照過去,新奇中帶著謹慎和小心。


    越往裏走,光線就越黑暗,氣氛也越加的死寂和陰沉。


    至於刑常說的邪門兒,這是很正常,也完全都在情理之中的。


    別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麽的,要是一點都不邪門兒,那就成了來觀光旅遊的了。


    隨著木船不停的向洞窟內深入,光源漸漸消失,被黑暗徹底的籠罩。


    刑常和焦三拿著手裏的礦燈,不停的照向四周。


    而這個時候,許天川的夜視眼就又一次的發揮出了實質作用。


    即便是沒有礦燈的照射,依然將四周的一切盡收於眼底,河水非常的清澈,但也非常的深,完全看不到水底。


    不過按理說,這是一個被河水淹沒了一半的洞窟,如果整個洞窟是圓形的話,那麽下麵最多也就是六七米的深度。


    另外越往裏走,內部的空間就越大,並且在向兩邊延伸擴展,當礦燈的光柱照在水麵上,所映照出的波光粼粼,折射在兩邊的洞窟岩壁來迴晃動閃爍。


    除此之外,許天川還發現,這兩邊的洞窟岩壁上,有很多奇形怪狀的孔洞和縫隙,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更像是某種水中的生物打出來洞穴,隨著水位的下降而暴露了出來。


    “許掌櫃,你說會不會河裏突然出現一隻水怪,從下麵扒住我們的船……”


    焦三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一手拿著礦燈,另外一隻手早就緊握起了他的黑金古刀。


    黑金古刀在光柱的映照下,散發出冷光,同樣倒影到了腳邊的水麵上。


    焦三盜了半輩子的墓,什麽樣的墓都見過,作為專業的土夫子,地下什麽樣的場麵也都經曆過,唯獨這水裏,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所以精神過度的緊繃起來,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就連刑常表情也同樣謹慎而又凝重,可以看得出來,刑常肯定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


    “嗯!”


    對於焦三的這種擔心,許天川點了點頭,並且全程都在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水麵。


    因為隨著木船劃向洞窟的深處,許天川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種對於詭譎和危險的敏銳察覺。


    並且這種感覺在許天川的心裏越來越強烈。


    就像是女人的第六感。


    一般來說,能讓許天川預感到有危險的,就絕對不是什麽好地方。


    嘩啦啦……


    也就是在這時,突然前方的深處傳來‘嘩啦’的一片水聲濺起,動靜還不小,瞬間猛地打破了這死寂的氣氛,也把眾人給嚇得猛地一個激靈,立即扭頭看向剛才水聲濺起的位置,此時一片漣漪正快速的向這邊擴散而來,洞窟內還反複迴蕩著水聲的餘音。


    “別慌,隻是一條魚在翻水而已!”


    許天川眯了眯眼睛,剛才卻有看到一條魚躍出水麵,翻了一片水花兒,並且又快速的沉了下去,個頭兒還不小,少說也有五六斤重。


    “嗯,大家不用怕,這個祭神窟冬暖夏涼,所以水下有很多魚,而且還都是幾十年的大魚,尤其是到夏天的時候,這祭神窟裏大魚翻花兒的動靜特別大,甚至在洞窟外麵都能聽得到。”


    身後正在劃槳的馬太爺看著三人略有些緊張的神情,忍不住嗬嗬笑道。


    聽馬太爺這話,貌似確實對這祭神窟極其熟悉。


    但許天川此時卻若有所思的看著馬太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探問道:“馬太爺,我看您一直在劃著船往深處走,看來對這個祭神窟很熟悉,我們現在這是要去哪兒?之前聽您說,每當河水下降,這祭神窟顯露出來,附近的百姓都會來這裏近距離的祭拜河神,我想這裏應該沒有什麽危險和怪事吧?”


    “危險和怪事?”


    馬太爺直接就搖了搖頭,笑道:“這哪兒有什麽危險和怪事兒,我們可都是河神虔誠的信徒,對於河神也是崇敬的祭拜,別說沒有危險了,就算是真有什麽危險,河神也會庇佑我們的,所以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危險的事情。”


    “再往前走大概二十米,有一座石碑,據說那是河神留在陽間的分身,也是我們凡人能有幸距離河神最近的位置。”


    馬太爺手指著祭神窟前方的深處,微笑的表情帶著認真和一種祥和。


    石碑?


    馬太爺的話再次引起了許天川內心的好奇,所以就默許著馬太爺繼續劃槳,往祭神窟的深處又行進了大概二十多米深。


    馬太爺說的確實屬實,在祭神窟的深處大概二十多米深的位置,確實豎立著一塊‘石碑’。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塊巨大的異形鍾乳石,剛好就像是一根柱子,頂在祭神窟的中間,形狀像是一個虎身的怪物,上麵沒有頭,下半部分沉在水底,所以也就隻能看到露在水麵的這上半部分。


    但也就是從這上半部分來看,真的就像是馬太爺所說的,好像這真的就是個‘河神’留在陽間的分身。


    但是許天川憑借著夜視眼,一眼就看出來,這異形的鍾乳石並不是純天然的,雖然長時間在水裏浸泡下,上麵附著很多貝類,又生長了很多苔蘚,可許天川仍舊能看得出來,這鍾乳石有人為雕刻的痕跡!


    是人為的雕刻,才讓這個巨大的鍾乳石看上去像是‘河神’的分身,而且還是依照鬼姑神為原型進行的雕刻!


    “馬太爺,這就是你說的,河神留在陽間的分身?”


    焦三微皺著眉頭,拿著礦燈,從上到下的在鍾乳石上仔細的照了一遍,感覺這迷信的說法真的有點過於荒唐,所以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帶著幾分嗤笑的意思。


    而馬太爺並沒有太過於在意焦三這話語中摻雜的譏笑,甚至扭頭看著焦三同樣露出笑容,但這笑容卻帶著幾分詭譎,說道:“沒錯,雖然隻是河神留在陽間的分身,但依舊可以懲罰所有對她不敬的凡人!”


    在說話的同時,馬太爺臉上表情逐漸轉變,變得有些詭譎和陰森,就好像是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的完全變了一個人。


    什麽情況?


    鬼上身?


    看著馬太爺突然驟變的臉色和表情,讓刑常和焦三下意識的脊背直冒涼氣,並且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


    但隻有許天川此時看著馬太爺的臉色變化,是淡定的。


    不僅淡定,甚至還揚起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馬太爺,恐怕你們的河神要讓你失望了,你的這句話應該反過來才對,受到懲罰的應該會是她!謝謝你有勞把我們帶到這裏……”


    許天川和馬太爺這一人一句,著實讓旁邊的刑常和焦三聽的稀裏糊塗,不知所雲。


    但馬太爺一看此時許天川的這般表情,同樣也有些驚訝的瞪大眼睛:“你……你早就知道了?”


    許天川又看著馬太爺不屑的嗤鼻冷笑:“古話說得好,薑還是老的辣,但是你這塊老薑,實在是嫩的出水兒,你不就是想把我們引到這裏來嗎?其實你完全沒必要如此的大費周章,隻要你說個準確的地點,我們自己就會過來,原本我還以為你能有本事直接帶我們找到鬼姑神,沒想到就隻是帶到這裏看了個‘分身’而已,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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