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墓室中燈光昏暗,但是許天川看的非常清楚,也非常仔細。


    元圖那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揚,又瞬間收迴,讓許天川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但也說不定是自己太過於敏感了。


    萬一人家隻是出於禮貌的一個微笑示意呢?


    “元兄,裏麵還有一位兄弟?”


    許天川再次仔細的打量著元圖,開口問了一句。


    “嗯,我們在隔壁墓室遇到了危險。”


    元圖立即對視著許天川的眼神,點頭應了一聲,驚魂未定的表情仍舊帶著恐懼,說道:“這座古墓有鬼,四師弟在隔壁墓室被……被……”


    話說到這,元圖變得哽咽起來。


    這個把旁邊的水珠兒急的要跳起來,趕忙追問道:“師兄,四師哥怎麽了,你趕快說啊!”


    “四師弟……被厲鬼掏了心肝脾肺……”


    元圖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恐懼,並且話裏帶著顫音,渾身都在打顫。


    這意思就是死了?


    而且聽這意思,好像還死的很慘。


    水珠兒一聽這話,眼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內心的悲痛之意壓抑的她差點兒沒有喘過來氣兒。


    由此可見,他們師兄妹之前的情誼還是挺深的。


    “元兄,你這身上的血哪兒來的?”


    許天川看著元圖又多嘴問了一句。


    剛才許天川又仔細的打量了一遍元圖,確定他身上並沒有受什麽外傷,所以這身上染的大量血跡,肯定也不是他的。


    “我想去救師弟,但根本沒來得及,如果我要是早發現這座墓有問題,就肯定不會帶著師弟下來了,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說到這兒,元圖一副悲痛懊惱,而又自責不已。


    但旋即,元圖又化悲憤為力量,眼神直視著許天川說道:“許大哥,我知道你,你是我大師兄鷓鴣哨的摯友,雖然之前從未曾謀麵,但我大師兄鷓鴣哨經常向我提到你的一些事情,並且誇讚你不僅武功高強,還精通風水和驅邪之術。


    許大哥,看在您是我大師兄鷓鴣哨摯友的情義上,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幫我把師弟的遺骸從裏麵帶出來,我們總不能看著師弟與惡鬼長眠於此吧?”


    嘶……


    許天川一聽元圖這話,頓時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


    “有意思,鷓鴣哨居然有向他師弟提及過自己?而且還是經常?”


    許天川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麵子有這麽大。


    這同時也讓許天川下意識的淡淡一笑,心中原本對元圖那翹起嘴角轉瞬即逝的一笑的質疑,得以迎刃而解。


    看來還真不是自己太過於敏感了。


    “三師兄,大師兄真的經常跟你提起這位……許大哥?”


    旁邊的水珠兒感到詫異,既然經常跟三師兄提起,卻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一句?


    “對!”


    元圖一副篤定的點頭道:“大師兄確實經常跟我提及許大哥,還跟我說了很多跟許大哥一起下墓尋找雮塵珠的事情,雖然沒有什麽大的進展,但卻經常閑著沒事一起互相探討倒鬥之技……”


    呃……這不是自己剛才忽悠水珠兒的原話嗎?


    話音落下,元圖再次看向許天川,帶著幾分認真和懇求道:“許大哥,就算是看在我大師兄鷓鴣哨的麵子上,您也一定要幫幫我們,我絕對不能棄師弟與不顧,讓他的亡魂留在這座兇墓中!”


    盜墓之人,經常穿梭於陰陽兩界之間,確實對於這一點十分的忌諱,認為盜墓者一旦是死在墓中,就表示被墓主人給留了下來,亡魂會被墓主人永世壓製而不得超生,算是對於掘墓者的懲罰和報複,死不得安息。


    所以元圖對許天川的這個請求,還是挺說得過去的。


    許天川這時眯了眯眼睛,在內心慎重的短暫考慮了一下。


    既然這個元圖這麽想把自己帶到隔壁的這間墓室,那就不如跟他玩兒一下,也好來個將計就計,看他能耍出什麽花兒來!


    “元兄!我跟鷓鴣哨兄是莫逆之交,所以你放心吧,鷓鴣哨的師弟,那就等同於是我的師弟!”


    說著話,許天川直接從背包裏抽出幽天劍握在手中:“元兄莫慌,無論是什麽鬼魅魍魎,還是妖魔邪祟,我定讓它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輪迴!”


    許天川臉上的表情和幽天劍的劍刃同時帶著鋒利逼人的寒光。


    說話的同時,許天川還特意故作微不可查的瞄了一眼旁邊的元圖。


    可以明顯的看到,當把幽天劍握在手上的刹間,元圖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而又轉瞬即逝。


    “許大哥,可要千萬小心。”


    元圖點了點頭,手拿著一盞風燈,轉身帶頭重新進入身後的這間墓室,並且還特意的囑咐提醒了許天川一句。


    “嗯,你可也要小心點兒!”


    許天川點了點頭,並且刻意的將這句話的語氣加重了幾分,走在了元圖的身後,旁邊還跟著手提風燈的水珠兒。


    雖然兩盞風燈和許天川手中的礦燈光線充足,但因為墓室的設計較為獨特,柱子和影壁特別多,這也使得因為光照而產生的陰影部分特別多,再加上已知的潛在危險,所以更讓墓室四周的氣氛顯得極其陰森和詭譎。


    但讓許天川沒想到的是,旁邊的水珠兒一手提著風燈,雖然謹慎,可臉上的表情堅毅,完全沒有任何恐懼和懼怕的意思。


    這也不禁讓許天川對其刮目相看,就好比是戰場上英姿颯爽,不懼生死的女武將,也讓許天川聯想到了《鬼吹燈》裏的shirley楊。


    至於許天川同樣時刻保持著警惕。


    尤其是剛進入這間墓室,許天川直接就聞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迎麵撲來,同時下意識的把手中的礦燈光柱照射到墓室的西北角。


    啊……


    當許天川把礦燈光柱照射過去的刹間,旁邊的水珠兒頓時一聲驚恐尖叫,一張臉也瞬間就跟著白了。


    水珠兒的這聲尖叫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悲痛!


    就連許天川在把礦燈的光柱照射過去的同時,都忍不住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墓室的西北角躺著一具屍體,一具鮮血淋漓,被開膛破肚的屍體!


    是真正的開膛破肚,從胸膛一直開到肚臍,裏麵的內髒被粗暴的扒了出來,腸肚流淌了一地,四周到處都是內髒器官,還有未曾凝固的鮮血和汙穢之物,看上去極其殘忍和血腥。


    別說是水珠兒了,就連許天川也是頭一次看到這麽慘的一幕,不免有些毛骨悚然,令其發指。


    正如元圖剛才所說,這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少了心肝脾髒。


    如果這個墓室沒有第五個人的話,那這個人肯定就是水珠兒的四師兄了。


    “四師兄……”


    水珠兒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嘴,在努力的克製著自己近乎崩潰的悲痛情緒,而之前的堅強的表情也全然坍塌。


    “鬼也喜歡吃人的心肝脾髒?”


    許天川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下意識的再次朝著旁邊的元圖看了一眼,同時警惕的環顧四周,朝著這座墓室看去。


    這間墓室的麵積要比之前那間放置蓮花棺的主墓室麵積略小一些,從墓葬規格上來看,應該是專門存放隨葬品的耳室。


    但是並沒有在這間耳室看到任何的隨葬品,甚至連陶瓷瓦罐的碎片都沒有。


    不過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到墓室牆角的一些地方脫落著一些黃色的絨毛,和主墓室蓮花棺內的毛發一模一樣,除此之外,許天川注意到墓室的地上還有一些泥腳印的痕跡,留下的時間也並不是很久。


    很顯然,這是黃皮子的腳印!


    看來這間耳室的隨葬品已經被黃皮子搬空,去當成‘戲票’聽鬼戲了。


    隻在這間耳室留下了一些沒辦法挪動青石雕塑,都是一些關於中醫製藥工具的青石雕塑,有藥碾子、藥臼等等,每一件的體型都很大,上麵還都進行不同的雕刻和繪畫作為裝飾。


    這也寓意著墓主人死後仍舊可以用上這些製藥工具,繼續做他的本行。


    也恰就是這些青石雕塑幾乎擺滿了整間耳室,從而遮擋住了很多光線,在墓室形成了許多陰影部分。


    “鬼!”


    也就是許天川正警惕的查看著墓室的四周,還沒來得及看個完全的時候,突然旁邊的水珠兒好像發現了什麽,手指著墓室東南角的一尊石像大唿一聲。


    這也讓許天川反應極快的立刻朝著水珠兒手指的方向,朝著墓室東南角的一尊石像看過去。


    確實有一道黃色的影子在水珠兒這聲驚唿下,以極快的速度躲到了石像的後麵。


    “是它!就是它掏了四師弟的心肝脾髒!”


    元圖怒發衝冠,瞬間抽出身上的圓月彎刀,朝著墓室的東南角衝了過去。


    作為新疆紮格拉瑪山部落後裔,基本上常用的武器就是圓月彎刀,和元代士兵的戰刀很像,各方麵的攻擊優勢也略強與普通的闊斧大刀。


    “師兄,小心!”


    水珠兒看元圖毫不猶豫的就衝了上怒氣,她急忙喊了一聲,同時也毫不猶豫的在後麵跟了上去。


    這兄妹倆,還倒是挺默契。


    但既然元圖先表現的這麽勇猛,那麽許天川倒是感覺,自己可以先看一下情況再說。


    先看一下這‘戲’是怎麽演的……


    隻有先了解企圖,才能玩個將計就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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