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金爺,您這……有點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許天川看著沙萬金尿濕的褲子,實在是忍不住笑著譏諷調侃了一句。


    有一句話叫做‘殺人誅心’。


    幽天劍鋒利至極,要是直接抹在沙萬金的脖子上,幾乎連疼痛都不會有,這對於沙萬金來說,可能有點太便宜他了。


    “去你他娘的,小子,你夠能耐!要殺要剮,你他娘的盡管來!老子這是因為天氣冷,凍的!”


    沙萬金猛地虎軀一震的站了起來,與許天川怒目相對,雖然隻有一隻獨眼,但卻充滿了憤怒,沒了之前的那種驚色。


    要不是看沙萬金的腿有點微顫,許天川還就真的以為他是被凍的直接失禁。


    沙萬金肯定是知道自己求饒也沒有用,所以強裝著想讓自己死的體麵點。


    其實響馬和盜墓賊也有著很大的相似之處,就比如對於生死,早已就已經看淡了。


    可看淡歸看淡,真的到了臨死這一刻,真正的內心還是怕的。


    “嗬嗬……”


    許天川看著強裝體麵和沙萬金嗬嗬一笑:“裝什麽血性漢子,這不是多此一舉的找虐嘛?”


    還沒等沙萬金反應過來許天川這臉上的笑是什麽意思,許天川直接一手抓在了沙萬金的肩膀上,並且用力一捏。


    哢……


    “啊!啊!”


    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同時還夾雜著沙萬金歇斯底的慘叫聲從房間傳出去。


    就憑許天川現在的力氣,單手就能把沙萬金整個人給捏爆。


    “啊!痛……痛……”


    隨著許天川手掌繼續發力,沙萬金整個肩膀的骨頭嚴重的斷裂變形,痛的沙萬金嘶聲慘叫,絲毫沒有反抗的力氣,甚至眼淚水都飆了出來。


    每個人都有痛感,而且都有承受痛苦的極限點,一旦痛苦到達這個能力承受的極限點,就可以完全的摧垮一個人的精神。


    “鬆……鬆手……爺……爺……”


    沙萬金顫抖著身體,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求饒。


    許天川這才慢慢的鬆開手,看著跪在地上的沙萬金嗤鼻冷笑:“剛才直接就承認你的確被嚇尿了,不就沒這麽多事兒了?刀都已經被架脖子上了,非要裝什麽逼呢?”


    與此同時,外麵的槍聲已經漸弱。


    焦三從外麵推門進來:“掌櫃,這群響馬土匪看上去挺彪悍,實際上全部都是臭番薯,已經全部繳械投降了,我們這邊兄弟傷亡不是很多!仗打的非常漂亮!”


    從話裏可以感覺得到,焦三很興奮,精神也很亢奮,畢竟是第一次這麽大火力的幹仗,也是第一次用馬克沁機槍,簡直爽歪了。


    而跪在地上的沙萬金一聽這話,整個精神徹底崩塌。


    不過這也都是預料之內的事兒,是焦三帶著這麽一支重火力的隊伍突然出現之後的預料。


    在此之前,沙萬金絕對沒有想到,焦三手下會有這麽強大的一支隊伍,甚至還有重機槍!


    整個洛陽城的勢力,不都集中在羅大帥的手裏掌控著的嗎?


    沙萬金也就是這樣以為,所以才成了傻子,坐等著焦三叫來支援。


    原本沙萬金還以為是遇到了頭肥羊,要過個‘肥年’,可沒想到,居然是‘享年’……


    “呦,金爺,您這跪的挺直啊,好像……像我早晨起床的二弟!哈哈……哈哈……”


    匯報完情況後的焦三看著沙萬金,頓時毫無下限的惡言諷刺了一句。


    這句話攻擊性真的很強。


    而沙萬金煞白著臉,眼淚水珠子還在臉上刮著,徹底的屈服於許天川的折磨,而一句話都不敢反駁,甚至大氣兒都不敢在對著焦三出一下。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沙萬金真想一頭撞死在牆上,可又實在沒有這個勇氣。


    “你剛才那塊懷表呢?掏出來給我看看。”


    許天川衝著沙萬金眯了眯眼,森冷的說道。


    一提到懷表,沙萬金私下裏轉了一下眼珠子,但又不敢不從,因為右肩膀剛才被許天川給捏廢,隻能用左手臂去插進懷裏掏。


    可身上的衣服穿的有點臃腫,掏了半天沒掏出來,情急之下一使勁兒,直接拽掉了貂皮大衣的兩個扣子,把剛才的那塊金懷表從裏麵的衣服口袋掏出來遞給許天川,同時還從裏麵的衣服裏掉落下來一塊銅牌。


    許天川接過金懷表,雖然之前一眼就確定了這金懷表的來路,但還是反複的再仔細看了一下。


    沒有走眼,的確是清中期的琺琅掐絲龍首金懷表,懷表是外國的洋玩意兒,但是這種具有清中期特色的懷表,全部都是定製的,洋人給國人定製的款,上麵一個龍首代表的是皇家,一般人也不敢用。


    最主要的是琺琅彩上明顯有一層氧化痕跡。


    而這種氧化痕跡的形成原因是經過長時間的一段密封,又突然暴露在空氣中,而形成的氧化。


    從氧化的程度來看,大概一百來年。


    也就是從這一點,完全確定,是從墓裏摸上來的。


    “這金懷表哪兒來的?”


    許天川冷冷的問了沙萬金一句。


    “爺,我之前都說了,這是我讓一個金匠打的,到好幾年的事兒了,那金匠也死了……”


    沙萬金的話還沒說完,瞬間一股冷厲的殺氣籠罩而來。


    緊接著一個寬厚的手掌落在了沙萬金的左肩膀上。


    “別……別……”


    已經吃過一次苦頭的沙萬金連聲求饒。


    “別特麽給我在這裏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東西是你從哪個墓坑裏挖出來的?看不出來啊,你不僅是個響馬,還是個摸金校尉!”


    許天川又冷著臉問了一句,摸金校尉這麽一說,自然是嘲諷。


    聽許天川這麽一說,沙萬金直接傻逼,原來許天川也知道這東西的來曆,看來再想編,也編不下去了。


    “爺,這……這不是我從墓坑裏挖出來了,你看我哪兒有本事去盜墓,這東西……是刑爺給我的……”


    沙萬金趕緊解釋。


    “刑爺?”


    看沙萬金這鳥樣兒,不太像是瞎說。


    “把話給我說全了。”


    許天川又帶著威脅冷斥道。


    “我說……我說……刑爺是我們綠林三十九寨二十八山的總舵把子,他有著盜墓的本事,五年前刑爺帶著我們金雕山和其他寨子的兄弟去了宜縣,盜了清皇陵,但是盜墓的具體事情我不知道,因為我們沒下去,刑爺就是讓我們在外麵放風,事後就給了我這麽一塊金懷表,和一些金條銀器,我看這金懷表挺不錯,就一直戴在了身上。”


    沙萬金這次是徹底的一五一十全給交代了。


    三十九寨二十八山的總舵把子?加在一起剛好是六十一幫響馬山賊,分布地區很廣,主要以洛陽城為中心點,四麵八方分布好幾百公裏,涉及華中和華北好幾個地區。


    這也是除了軍閥之外的一股很大的勢力。


    至於沙萬金口中的這個叫做刑爺的總舵把子,既然敢去盜清皇陵,這可不是單單有人有勢力,還要具備一定高超的盜墓實力。


    眾所周知,大秦皇陵一共有兩座,一座在河北遵化,一座就在河北宜縣,因為這個兩個地方各距北平有一百公裏,所以又稱作為‘清東陵’和‘清西陵’。


    這兩座清陵一共葬著大清除了溥儀之外的全部九個皇帝,和無數妃子。


    這個刑爺帶著沙萬金去的,就是宜縣的清西陵。


    在曆史上,也有傳出很多清皇陵被盜的小道消息,但都是半真半假。


    而從這塊琺琅彩龍首金懷表來看,這個刑爺肯定是進入到了墓室,否則不可能拿到這東西。


    隨即,許天川又把目光落在了剛才從沙萬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銅牌上,並且彎腰撿起撿了起來。


    這銅牌呈長方形,一麵雕刻著類似於穿山甲身上的紋路圖案,另外一麵用正楷刻著幾個大字‘見甲如令,嘯聚山林’!


    “見甲如令!”


    看著銅牌上的這八個大字,許天川瞬間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許掌櫃,怎麽了?”


    一旁的焦三看許天川的臉色突然驚變,立刻上來小聲探問了一句。


    “摸金有符,發丘有印;搬山有術,卸嶺有甲……”


    “這是卸嶺甲!”


    許天川一眼就看出了這東西就是傳聞中的卸嶺甲!


    “你是卸嶺門人?”


    許天川再次冷視著沙萬金質問道。


    “什麽卸嶺?不不……不是……不是……”


    沙萬金好像反應了過來,連忙解釋道:“這銅牌不是我的,是十幾天前刑爺派人送過來的,這……這是刑爺對我們三十九寨二十八山傳達命令的一種信物,見甲如令,刑爺要用上我們,而且還是親自來我們這裏,所以就提前派人送來了這塊銅牌,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五年前刑爺讓我們跟他去易縣,也是提前十幾天派人送來了這塊銅牌。”


    “嗯”


    許天川點了點頭,這就對了!


    看來這個刑爺還真的是十大盜墓門派中的卸嶺門人,又叫卸嶺力士。


    卸嶺力士本身就是介於盜墓和綠林兩種營生之間,有墓盜墓,沒墓打劫,特點就是人多勢眾,隻要能找到的地方,縱使有巨塚也敢挖掘,而且一旦找到墓,首領就會傳下卸嶺甲牌,嘯聚山林,共同掘墓!


    這就是‘卸嶺甲’的真正含義!


    刑爺給沙萬金傳下了卸嶺甲,而且還要親自過來,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刑爺看上了附近一帶的墓,而且一定是大墓,若是小墓,不可能如此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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