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尋山的眼珠子在轉悠,原本深邃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太淡定,好像是在心裏琢磨著什麽事情。


    許天川知道關尋山此時在心裏琢磨著什麽。


    同樣,許天川也在心裏琢磨著,要不要現在就把關尋山撂在這兒。


    很明顯,關尋山已經懷疑上自己了,如果他要是活著迴洛陽,那可就是自己的大麻煩。


    剛好趁現在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五個全部都團滅在這裏,也省的留有後患。


    隻要五古門一死,那洛陽城可真的就是焦三的洛陽幫說的算了!


    至於一打五有沒有百分百的勝算……


    就算是沒有百分百的勝算,百分之八十肯定是有的。


    這個幾率也完全值得冒一次險。


    “原來是許掌櫃,還好我剛才隻是射了一支朱砂箭,如果扔的是這霹靂彈,那可就真的慘了。”


    鉄無非從地上站起來後,把一顆拳頭大的黑鐵球從背包裏掏了出來,特意亮給了許天川看看。


    許天川看著鉄無非拿在手中的霹靂彈,眉頭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


    很顯然,鉄無非這是在強行給自己找點麵子迴來。


    至於這霹靂彈,許天川也略有耳聞,是一種特製的火藥彈,表麵看上去就是一個鐵炸彈,但是鐵球裏放火藥,帶點腦子都會想到,不可能爆炸,就算是爆炸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威力,因為鐵球根本就炸不開。


    但是這種霹靂彈並不是一個單純的鐵球,而是無數鐵片拚湊而成的,裏麵有帶著機關,一旦引爆就會瞬間開裂,炸藥的傷害隻是其次,主要的是鐵片造成的傷害,這種原理就像是‘破片手榴彈’。


    當今世上,沒有幾個人能純手工打造出這種玩意兒,鉄無非就是其中之一。


    許天川故作輕佻的嗬嗬一笑,原本內心的殺機不得不暫時先收起來,隻能再找機會,從長計議。


    如果真的把他們逼急了,可能還真的會用這個霹靂彈來同歸於盡,


    許天川有能力一打他們五個,但是還真沒把握阻止鉄無非手裏的霹靂彈。


    但話又說迴來了,他們五個不到生死關頭,還真就不敢狗急跳牆的同歸於盡,所以暫時也不用考慮自身安全問題。


    “鐵老四,把東西收起來,大家都是自己人!”


    關尋山突然衝著鉄無非斥了一句。


    顯然,現在關尋山也不敢輕易的跟許天川直接撕破臉。


    對於城府極深,老謀深算的關尋山來說,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當然是先緩和相互之前的關係,然後借助許天川之力在這裏找到寶藏出去。


    等迴到洛陽城,就算許天川他有天大的能耐,能與一個軍閥部隊所抗衡?


    “許掌櫃,剛才的冒犯,和之前可能對您的冒犯,我關某人對您賠個不是,但是咱們現在等同於是在一條船上,所以我看還是以當下情況為重,等我們安全迴了洛陽,必然肯定也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關尋山旋即又衝著許天川微微一笑,完全是一副對待強者的態度。


    老狐狸!真的是一隻老狐狸!


    還是一隻能屈能伸的老狐狸!


    許天川淡淡一笑,然後又衝著關尋山勾了勾手指。


    既然這樣,那就配合著先演下去,隻有這樣才能尋找機會,隻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就送你們幾個老東西全部上西天!


    “許掌櫃,您這是……”


    關尋山對許天川的手勢有點不甚了解。


    “金剛傘啊!怎麽,難道還不想還了?”


    許天川眉頭一挑,臉上帶著幾分不悅。


    “哦”


    關尋山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把金剛傘雙手奉還,完全沒了之前的那種大佬姿態。


    這說明他的城府確實很深,也很能忍!


    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得以緩解。


    五古門這才把目光轉向到白骨廟二樓的這個偌大的房間,尤其是地上一堆被燒的焦黑的幹屍。


    聞著空氣中散發的焦糊味道,很顯然,火是許天川放的,剛才眾人在外麵看到的詭異綠火不是邪祟,而是許天川在焚燒幹屍,目的肯定也是防止詐屍,隻不過現在火被朱砂粉撲滅了,地上的十具幹屍還沒有被完全的燒透,甚至表麵還泛著一層瑩綠色的光,這是從骨頭裏產生的磷。


    除了這十具幹屍以外,最為吸金的那肯定就是中間豎立的一柄青銅耜了。


    這五古門都是專業資深的盜墓賊,一眼就能看出這青銅耜的價值,甚至貪婪的眼神都直冒綠光。


    綠光歸綠光,但是誰也沒動,凡是這種插著放的東西,都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焦三,把它拿出來。”


    關尋山突然想起了門口站著的焦三。


    焦三的其他手下都在秦桓王疑塚守著,所以現在也就隻剩下焦三算得上一個‘炮灰’。


    “你們幾個不去,為什麽要我去?還真把三爺我當成炮灰了?”


    焦三眉頭一挑,直接就站到了許天川的身後,在用舉動來告訴五古門,自己是跟著許掌櫃混的,你們的話不好使!


    焦三也不傻,剛才的局勢都已經看明白了,既然許天川不再藏著掖著,那焦三也完全可以放飛自我了!


    其實焦三被他們五古門踩在腳下壓了二十多年,內心的小宇宙早就想要爆發了。


    現在有許天川在身後罩著,在他們五古門麵前自稱一聲‘爺’,這種感覺,真的是爽!


    許天川在心裏忍不住發笑。


    而關尋山的臉直接就憋出了鐵青色,包括另外四人也紛紛怒瞪著焦三。


    可出於許天川在焦三的麵前站著,為了大局,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來撕破這個臉。


    看焦三已經完全不聽了使喚,關尋山又扭頭,微妙的眼神朝著鉄無非看了一眼。


    他們五古門中,就數鉄無非塊頭最大,最有蠻力。


    在關尋山的示意下,鉄無非也不敢不從,隻能硬著頭皮走到青銅耜的麵前,然後伸手握住青銅耜的長柄,先是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往上拔了一下,但是沒能拔動。


    緊接著鉄無非又加大了力氣,在青銅耜仍舊一絲不動的情況下,鉄無非果斷的用上了雙手,下盤發力,緊咬著後槽牙,由於逐漸的用力而表情變得猙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鏗!


    隨著鉄無非最後的蠻力,青銅耜終於從底座上被猛地拔了出來,並且發出‘鏗’的一聲響。


    但是由於用力過猛,青銅耜又異常沉重,鉄無非被閃了一下,雙手緊握著青銅耜連連退後了好幾步,險些栽倒,而不得已鬆開手,先平衡住身體。


    哐當……


    兩米多長的青銅耜脫手掉在了地上,發出‘哐當’一聲響,表麵的銅鏽被摔得脫落。


    真尼瑪菜,這麽大的體格子,居然連一把青銅器都拿不穩。


    許天川在旁邊看的心疼無比。


    青銅本身就不是那麽的堅硬,更何況還是兩千多年前的青銅器,這如果要是摔斷了,鉄無非的一條命都不夠賠的!


    關尋山看著同樣也是無比心疼,趕緊的上前查看青銅耜有沒有摔壞。


    由此可見,這個關尋山也是極其好這口,感覺就像是他媳婦被‘抱摔’了一樣。


    好在青銅耜看上去並無大礙,就是表麵附著的青銅鏽被摔得脫落了很多下來。


    幾乎在所有人都在關注青銅耜的時候。


    許天川卻把目光盯向了青銅耜下方的白骨底座。


    白骨底座露出了兩個扁長形的凹槽,向下非常的深。


    “掌……掌櫃的……”


    也就在許天川仔細研究這個白骨底座台的時候,焦三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麽,直接緊緊地拽住了許天川的衣角,甚至嘴唇顫抖的話都說不利索。


    焦三注視的並不是這個白骨底座,而是頭頂!同手焦三手裏拿著的礦燈照射的也是頭頂。


    從焦三這顫抖的話,許天川就感覺到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立即猛地抬頭朝著頭頂看去。


    從始到終,許天川都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房間四周,而忽略掉了頭頂的天花板。


    焦三可能以尋常人的眼睛,單憑著礦燈的光照視線有限。


    但是許天川抬頭的這一瞬間卻看的很清楚,同時頭皮瞬間就發麻了起來。


    頭頂上方,用森白的骸骨搭建的閣樓板正在詭譎的快速腐化,慢慢腐化成了白色齏粉,像是下了霜霧一樣,慢慢的飄下來。


    這感覺就像是一種可溶物體,遇到水之後在快速的分解。


    因為無聲無息,當焦三發現的時候,已經腐化了一大半,正好抬頭就看到了這座白骨廟第三層的景象。


    在頭頂的白骨廟第三層,淩空漂浮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是一個人影,它身上穿著一件五色斑斕的衣袍,將身體嚴嚴實實的裹在了裏麵,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高帽子,手裏還拿著一根黑色的長杖。


    焦三的這句話同時也引起了五古門的格外警惕,立即第一時間拿著手中的礦燈,朝著頭頂照去。


    幾個光柱同時照在白骨廟第三層,這個淩空漂浮的這個巨大黑影的身上,因為光柱的照射,所以看得更加清楚。


    這件五彩斑斕的長袍用特殊的黑色顏料塗滿符文,不屬於任何字體,就是一種部落專門用來祭祀的‘祭祀文’,不僅僅有文,還有複雜的圖,看上去極其複雜。


    當光柱再往上移動,正好就照射到了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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