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裘真一點就透,總算明白安總管口中的“接引武學”是何意。


    這門《真陽刀法》一招一式間,又處處蘊含修行至理。


    習得這門武學,某種意義上,就是磨礪己身,衝擊先天之境。


    不愧是大派世家,底蘊深厚。


    這一刻,裘真算是徹底明白平民百姓、寒門,與世家大派之間的巨大鴻溝。


    差的不止是資源上的多寡,更多的是“向上之階”路徑。


    同樣是衝擊先天境界,人家有路可循,事半功倍,比起野路子碰運氣,少走了不知多少彎路。


    更別說,眼前為他們演練《真陽刀法》的是安藥師。


    安藥師武道境界雖沒有步入宗師之境,可武學上的理解,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宗師。


    一招一式演練間,武道真意顯露無疑。


    裘真有所感悟,體內氣血沸騰,真陽初動之景浮現腦海。


    當即,他也動了,順手拿起刀架上的一柄大刀。


    揮刀一斬。


    “唿~”


    刀鋒席卷一股熾熱之意,周遭仿佛烈火焚空,空氣都變得幹燥。


    沒有安藥師那一刀烈日淩空,焚煮大地的恐怖氣勢。


    這是武道境界遠遠不如安藥師的緣故。


    不過,裘真刀勢間的氣勢絲毫不弱,盡顯剛猛霸道。


    隱隱間,刀勢勁頭竟與安藥師有幾分相似。


    裘真是下意識跟著安藥師演練,並沒有發現自己揮出的一刀有何奇異之處。


    然而,正在演練武學的安濟世第一時間敏銳察覺了,詫異迴頭一瞥。


    “真陽初動!刀意雛形...”


    安濟世心中那叫一個震驚。


    是的,沒錯,是震驚!


    此前,即便是確認裘真身懷大命格,他心中雖說意外,不過內心並沒有太大的震動。


    真正的武道強者,豈會被虛無渺茫的命格所束縛。


    然而這會裘真揮出的一刀,卻是讓他心頭巨震,滿眼驚豔。


    他傳授《真陽刀法》給二人,並沒有寄希望於二人能學出什麽名堂。


    昔日,大兒子跟著他學習《真陽刀法》,初步掌握“真陽刀勢”,後續經過三年磨礪,掌握【真陽刀意】,順利突破“先天”。


    在他想來,二人能學一兩招“真陽刀勢”磨礪自身,他就非常滿意了。


    可是...


    裘真隻是觀摩他演武,一下子就窺得《真陽刀法》的武學真意,領悟些許【真陽刀意】...


    “這是什麽悟性...”


    安濟世滿眼驚豔。


    他天賦悟性算是極高了,當年初學《真陽刀法》,他一天之內掌握大半“真陽刀勢”,把教授他的師父驚豔的渾身發顫,說不出話來。


    而眼下...


    “妙哉!”


    安濟世停止演練,大笑出聲,望向裘真的目光熾熱無比,仿佛見到了稀世璞玉一般。


    “發生了什麽?”


    安華玉眼都不敢眨,全神貫注,心神全程放在自家老爹身上,一見老爹突然停手,發瘋似得大笑不止。


    整個人懵懵的,理不清頭緒。


    然而,更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自家那個教授武學時嚴厲冷酷,宛如暴君一般的老爹,此刻麵容和藹地盯著自己身旁的裘真,目光熾熱,聲音溫和,帶著幾分激動:


    “小真,你悟了?”


    裘真點頭:


    “悟了,還不夠深刻,還請先生指點。”


    “啊~”


    安華玉愣住了。


    什麽悟了。


    老爹不是剛起手演練,裘真怎麽就悟了。


    另一邊,安濟世聽聞裘真還有不懂之處,當即又開始演練《真陽刀法》,裘真一臉專注,觀摩招式、氣血變化、武道意境...


    一人演練,一人模仿。


    一人說,一人聽。


    偶爾間,安濟世停下,與裘真隔空比劃著什麽。


    裘真眼前一亮,高唿懂了。


    緊接著,手中刀法瞬間變得越發淩厲、霸道,效果立竿見影。


    一時間,演武場內,安濟世、裘真眼中沒有了其他人,隻有刀法與武學真理。


    “這...”


    安華玉這會已經離開演武場,看著二人,風中淩亂。


    “康叔,你見過我老爹這麽和善過嗎?”


    “教授武學時,聞所未聞!”


    安康腦海中迴憶起了不好的記憶,整個人微微一顫,忍不住喃喃自語:


    “別說是你我,當初夫人請公子指點,也被公子訓的哭紅雙眼,事後我跟著公子到處尋寶,向夫人賠罪...”


    安華玉一臉鬱悶。


    本想找個一同挨罵的同伴,誰成想,竟招來了一個“煞星”。


    有珠玉在前,有著強烈對比,後麵自家老爹教授自己,那豈不是...


    安華玉神色緊張,暗唿不妙。


    ......


    不知不覺中,一天過去。


    安華玉緊張擔憂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原因無他,安濟世完全沒有心思搭理小兒子,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教授裘真武學身上。


    等到了“黃昏”之際,不適合演練《真陽刀法》,傳授武學就此停手。


    至始至終,安濟世都沒有搭理自家小兒子的意思。


    安家後院。


    安康見安濟世望著刀鞘出神,忍不住道:


    “公子,裘真悟性極高?”


    “何止是高!”


    安濟世吐出一口濁氣,心中的驚豔、震撼久久未散。


    當年,他一天初步掌握《真陽刀法》大半真陽刀勢,就讓師父驚為天人。


    而楚塵呢,在他傳授之下,一天之內,基本掌握了《真陽刀法》的所有“真陽刀勢”。


    尤其是厚積薄發,一開始感悟的【真陽初動】刀意雛形,更是令人驚豔。


    “他天分比我高,天縱之才,世所罕見!”


    “啊!”


    安康張了張嘴,有些驚訝。


    自家公子對裘真的評價竟如此高。


    或者說,這已經不是高不高的問題,而是有些驚世駭俗,自家公子可是武道界公認的天縱奇才。


    安濟世沒有理會安康的大驚小怪,心中生出了濃濃的後悔。


    此前,得知裘真身懷大命格,他心裏有點後悔沒將其收為徒弟,那會有些功利心,想著“結善緣”。


    而這一刻,他收徒的心思卻是發自肺腑。


    旁人都說他不會教徒弟,好好的武道天才,落在他手中,一個個都要教廢。


    他有心反駁,可事實卻是多次打臉。


    讓他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的教學水平。


    直到遇上裘真,他才曉得,不是自己教的有問題,而是徒弟不行。


    他直指武道真意,學不來,那不是他的問題。


    唯有裘真,不管他演練的多麽玄乎,裘真他都能有所悟,並且偶爾一舉反三,讓他眼前一亮,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


    “要是收為徒弟就好了...”


    安濟世內心一歎。


    事實上,他眼下也能收徒,門生進一步收為親傳弟子,很是常見。


    隻是...


    “先生,既然裘真天賦這麽高,那您何不順手收為徒弟...”


    安康提議道。


    “這...”


    安濟世有些意動,不過很快搖搖頭:


    “不必了。”


    安康見狀,無奈搖頭,很是可惜。


    自家公子什麽都好,就是為人性子太高傲,很多時候明明後悔了,嘴還很硬...


    ......


    安府外院走廊。


    “裘師弟,你果然是我的救星,我老爹心思全放在你身上,今天一整天,我都沒挨罵。”


    安華玉在校場時鬱悶忐忑,這會心中卻是暢快極了,臉上躲過一難的慶幸。


    “那就好。”


    裘真笑了笑,他還擔心自己表現太好,兩相對比,讓安華玉嫉妒上。


    結果這貨沒心沒肺,沒有被自家老爹罵,他就樂樂嗬嗬。


    “裘兄,今兒高興,走,晚上勾欄聽曲,我請客!”


    “下次吧,我迴去練習刀法。”


    裘真搖搖頭,他今晚習得《真陽刀法》,感悟頗多。


    “也對,後天煉己未圓滿,不好去勾欄聽曲。”


    安華玉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麽,又道:


    “咱們涉獵先天武學,不買把上等兵器怎麽行,康叔說,過幾天城中有黑市,裏麵有不少寶貝,你去不去?”


    “去。”


    裘真對此很有興趣。


    不止是習得《真陽刀法》,擁有後天頂級根骨【金筋玉骨】後,他那十石鐵胎重弓對他而言,有些輕了,有些不夠用。


    “那就行。”


    安華玉笑了笑:


    “反正這些天伱都來練武,到時候一起過去。”


    說話間,安華玉親自將裘真送出了門口,又命馬夫趕來一匹好馬,給裘真代步。


    各種禮數方麵,安華玉很有家教,令人如沐春風。


    裘真牽著馬,辭別離去。


    城中不得騎馬,裘真一路牽著馬前往城門口,輕車熟路。


    隻要出了城門,他便可疾馳返迴求真山穀。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他正要出城門,一行身穿甲衣的武師攔住了他的去路。


    “裘小神醫,還請留步!”


    裘真目光落在一行攔路的武師身上甲胄服飾,微微皺眉。


    鎮魔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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