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央坐在高台上,這迴換了一身暗紫色的長裙。


    這顏色就和她後麵的背景幾乎融為一體,她的手下來匯報工作的時候差點沒看到人直接走人。


    季未央叫住人:“怎麽,那兩人如何了?”


    手下連忙止住,顫顫巍巍的迴頭,看了一眼高台上容顏昳麗如畫的女子,斟酌了一番用詞:“大人,這件事兒,我們害怕您聽到了受不住刺激。”


    照著他們的分析,他們殿主如此在意這兩個人,保準是這兩人與大人有什麽血緣關係!


    季未央撐著下巴,“說說,是什麽事兒?”


    手下身處一個手掌。


    季未央:“五?”


    這是什麽啞謎,自己跟不上時代了嗎?


    “殿主真是聰明!”手下一臉讚歎。


    季未央:“???”


    這人,能說人話?


    “那兩個人,無了。”


    季未央:“……”


    算了,不理這些做鬼多年不會做人的二哈,她自己理理。


    所以說,這倆前世愛的要死要活的,今生放一起了就開始你死我活,這簡直是……


    季未央不理解。


    “殿主,聽說南山觀的道士要下山了。”手下看季未央的臉色複雜,連忙挑了個最近所有人都在討論的事情說。


    季未央哦了一聲:“他們下山,不是很常見嗎?”


    天下鬼怪作亂,妖孽橫生作孽已久,南山道觀以天下蒼生為己任,斬妖除魔不在話下,自然是一而再再而三派出人手,要問這凡世妖魔鬼怪最討厭誰,那就是南山道觀了。


    “這次不一樣啊!”手下手舞足蹈的給她比劃:“是南山導管最有天賦的葉大道姑!”


    季未央長腿交疊,“*******耳熟的一個姓氏。


    “是啊,葉芷蘭!”


    季未央想了一會兒:“沒聽說過,你安排一下,本尊明日出去。”


    手下一臉驚恐:“殿主莫非是打算親自出手解決了南山道觀?”


    “我是打算去禍亂朝綱。”季未央的座位正前方是一麵很大的落地鏡,落地鏡中的女子雪膚花貌,嫣紅色的唇微微上揚,“我這禍國殃民的妖女之名,也該名副其實一迴了。”


    實話是,鉈奶奶的等了三年這個皇朝紫氣還沒消散,就意味著她不能輕舉妄動。


    季未央幹脆不等了,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她搞得死尊神,弄得了白蓮,還整治的了神界,甚至連救世主也是說當就當,就不信還搞不定一個帝國了!


    係統:“……”


    宿主,我看你是飄了。


    它要不要提醒宿主,世界的難度會一層一層的上升呢?


    算了,之前沒少提醒,宿主不也沒在意?


    季未央手上的紅色油紙傘上麵多了幾道花紋,是金色勾勒的彼岸花。


    沒什麽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的高級意境,季未央弄上這玩意兒,純粹是這玩意兒俗名平地一聲雷,又叫石蒜花,接地氣。


    她喜歡接地氣的東西。


    比如腳旁邊蹲著的狗東西。


    狗東西是條狗,一條土狗,跟著季未央兩年,白白得了些靈智,季未央幹脆把它帶上一塊上路。


    土狗加美人,這亂世自然是引起了一陣轟動,有那荒僻的城池守關者看到美豔如斯的女人,早已是急不可耐的撲了過去,渾然沒注意美人明明走了那麽久的路,腳下卻是纖塵未染。


    男人撲到季未央身前三米處,落在地上,徒留一具幹屍。


    季未央笑眯眯的收迴手,吹了吹手指:“真可愛。”


    旁邊蠢蠢欲動的男人和人販子都收斂了心思。


    這女人,行走的致命毒藥。


    她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過了幾個城池,到了夜晚,才到治安算最好的良安城休息。


    良安城裏麵也有個南山道觀。


    季未央要了一疊花生,聽著客棧裏麵的人談論皇上今日不知為何忽然要看科舉進門的學子了,真是稀奇。


    久不理朝政的昏君似乎有了點可以挽救的苗頭,這些百姓無不希冀著。


    這些年來不是沒有起義的軍隊想要推翻霍亂的朝綱和整個天下,換天下一片清明,結果不是被鎮壓就是首領慘死,這樣失敗了十幾迴後,不信邪的也得信邪了,這個皇朝有氣運庇佑,不是他們可以撼動的。


    季未央吃著花生,忽而眼前多了一道白色身影,長身玉立的公子腰間別著一管青玉長蕭,眉眼溫潤,眉目之間似乎落了一場清秋的雨,清潤溫良。


    “姑娘,你前麵可有人?”


    季未央扔了一顆花生米到嘴巴裏,接住了沒理他。


    事實上,恢複記憶後,季未央對男人的態度已經轉變了很多,她對美男已經沒了之前的渴望和欣賞,現在隻想趕緊恢複魂體以及找到第一世的妹妹。


    男子也不生氣,隻是在她旁邊立著。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季未央才轉過頭,有些不耐地皺起眉頭:“沒看出本姑娘不歡迎你?”


    沒有禮貌至極。


    這客棧也不是她家的,她就這麽拽。


    但是這男子依舊沒有生氣,隻是笑意溫潤的看著她。


    以前的季未央吃軟不吃硬,現在的季未央軟硬不吃,放了一大塊金子在桌子上:“這個桌子我包下了,你去別的地方。”


    她不喜歡一米以內出現雄性生物,下屬和上司除外,那是工作需要。


    換言之,季未央有嚴重的異性潔癖和精神潔癖。


    還有,她有一點輕微的偏執人格障礙,自大自負,目空一切,這種東西隨著記憶恢複也同樣迴到了她身上。


    男子在桌子上放了一枚珠子。


    季未央看了一眼,退出一點距離,盡量克製著自己對男性的厭惡感:“坐吧。”


    有利可圖,還是能虛與委蛇的。


    這珠子可不是普通的華貴珠子,而是有價無市的蛟珠,對方居然有這種東西。


    季未央不由認真的打量起來人。


    一身白色長衫,除了長得稍微俊朗一點,但看不出有什麽不一樣的。


    而且,她似乎感覺不到這人身上有修為,不是此人修為在她之上,那就是對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季未央表情古怪了幾分,看著那枚華光流轉的蛟珠,目光灰色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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