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央將溫行的人分了幾撥,知道蘇王府傳來蘇王病重養傷的消息時,微微一笑。


    “宿主,你要去做什麽?”


    “找陳薇薇。”季未央把玩著是手中的玉佩,“說了要成全她,就不會食言。”


    蘇王府附近的酒樓,一身素色裝扮的陳薇薇雙眼盈盈帶淚的看著麵前的女人,眼底深處是掩不住的嫉妒與羨慕,但是姿態卻端的很淡漠,隱隱的有幾分得意和炫耀:“不知江姑娘找本夫人來所為何事?”


    季未央喝著茶,看著她這素色長裙,歎了口氣,這年頭白蓮花喜歡穿白色,綠茶婊也喜歡穿白色,弄得她現在看到白色就有點想吐。


    不過跟這小婊砸她玩陰陽?怕是找錯了人。


    “原來蘇王還沒給你請封王妃之位呀。”季未央掩住紅唇,一副情真意切的吃驚模樣:“本郡主以為王爺對你情深義重,救命之恩怎麽說……不給個王妃之位,側妃也是得給的吧?”


    居然還是隻能自稱夫人,嘖嘖,多少忒掉價。


    陳薇薇臉色僵了,若不是她身份太過敏感,就衝一個救命之恩,何至於連個側妃都請封不上?


    一個戰場上供將士瀉火的醫女,連普通百姓家的農女都比不上,賤籍賤身,再抬舉也坐不上王妃之位。


    季未央就是掐準了她的痛點說。


    陳薇薇抿起唇,手指緊緊捏著,骨節泛白。


    “咱們榮國可是有不少女子看著這位子呢,陳夫人可得好好把握著。”


    陳薇薇抿唇,最不堪的一麵被季未央調出來說,她也不裝下去了,索幸冷了臉:“郡主可以有話直說。”


    “當年戰場上救王爺的是雖然沒人知道,但是不是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季未央慢條斯理的道。


    陳薇薇臉上的鎮定全部沒了,驚恐地看著她:“你……”


    她能以一個戰場醫女的身份留在蘇王身邊就是因為那莫須有的救命之恩,還有蘇王對當初救他的女子的感情,若是這個沒有了,她拿什麽和其他身家清白的千金貴女相爭?


    跟了蘇陌這麽久,她也在調查,隻要讓她查到是誰,就絕對殺了那個女人。


    那個救了蘇陌的不論之前是誰,既然蘇陌以為是她了,那就必須是她!


    季未央抬手拍了拍她的臉:“瞧瞧你害怕的這副模樣。蘇陌不是相信你相信得很嘛?有了這個,他一定會更信你的。”


    她將玉佩放到桌子上,輕笑一聲,站起身:“好好把握著啊。”


    仔細看了一遍原主的記憶,季未央才發現原主不是沒有跟蘇陌暗示當初是她救的他,但蘇陌隻當是江荇太過喜歡他,所以想要欺負陳薇薇想出來的措辭。


    救他的姑娘一身素衣,沉默寡言,溫柔似水,分明就是陳薇薇。怎麽會是江荇這樣雷厲風行的女人?


    季未央出了酒樓,忽的看見蘇王府的下人匆匆進來,一副怕她欺負了陳薇薇的模樣,她的心口忽然有些疼。


    這是原主身體的反應。


    她是愛這個男人愛到了骨子裏,當蘇陌一杆長槍打掉她手中的長劍時,那少年就落在了她的心上。


    少女情懷總是詩。


    可那個眼盲心瞎的男人他不配呐。


    季未央吐了一口濁氣,目光一寸寸冷下來。


    她媽在她剛記事兒的時候跟人跑了,她八歲被好賭的父親賣給了賭場,十八歲給上頭頂包被送入監獄,二十六歲出獄,解決完各路對手,還沒享受人生幾天,就發生車禍掛了,人生三十多年,就沒一段時間喘過氣想著這所謂的感情。


    男人對她來說就兩種,好看的,不好看的。許是監獄裏碰上的硬漢對手太多了,她更喜歡文雅溫潤一點的男人。


    蘇陌這款,她是真的欣賞不來。


    “宿主,你是不是想家人了?”


    季未央從自個兒馬車下麵翻出一瓶小酒,嘬了一口。


    “家人?我媽在我三歲的時候跟人跑了,我爹麽,贏了錢就買酒迴來發酒瘋,輸了錢就迴來打我和妹妹,家裏實在揭不開鍋了,他就想把我妹妹賣了,留著我是因為我還能幹活給他煮口飯,我跪著求他留下我妹妹自己進了賭場。”


    賭場那是人能呆的地方嗎?雖然那男人是個爛賭鬼,但跟著他總比進了那種賭場安全。


    “後來呢……”


    “後來?後來那個王八羔子還是賣了我妹妹啊!”季未央喝了口酒,“他把錢收了,連人被賣到哪裏去都沒問過,我去調查,隻知道那是個跨國的拐子組織,來曆和行徑都不光明,我妹妹再也找不到了。”


    “所以你是在借酒消愁?”係統感慨:“你也別太傷心了,如今有了我,咱們積分攢夠。一定帶你迴到你的世界,找到妹妹,走上人生巔峰!”


    季未央灌了口酒,“借酒消愁?這倒不是。主要還是有酒癮來著。”


    係統:“……”算了,這個宿主就不能以正常角度來看!


    “你說她們看上那些男人什麽了?”季未央唏噓:“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怎麽就是不懂呢。男人麽,玩玩就好。”


    係統:“宿主,你這話真渣。”


    季未央麵不改色:“我師父也說過我渣”


    “你還有師父?”


    “好幾個呢,最早的那個是個國際催眠大師,在我十六歲的時候被我捏斷了脖子。”季未央抹抹唇,“說我渣的那個,砰地一聲,在我跟前爆炸了。”


    係統:“……”宿主!你到底經曆了些什麽?!它是不是挑了一個危險人物?!


    “我沒有家人,唯一的妹妹也想不起來長什麽樣子了。”季未央發愁:“你說我這種人到死了,連個可以念著的人都沒有,也沒啥意思。”


    係統還來不及傷感三秒鍾,就見季未央將酒一飲而盡:“所以人生得意須盡歡,浪得一日是一日!”


    係統:“……”算了,還是讓這宿主瘋去吧!


    迴到了府上,滿麵紅光的季未央看著對麵的侍女,雙眼綠光閃爍,招招手。


    侍女被季未央的目光看的渾身發毛


    “郡主?”


    季未央摸摸她的腦袋,抱住她的腦門親了一口:“真乖。”


    然後倒頭就睡了過去。


    差點被嚇死的侍女:“……!!!”


    這這這……現在這個情況該怎麽是好?!


    ……


    翌日清晨,季未央捂著發疼的腦袋剛睜開眼,還沒完全清醒,就聽到一旁的人道:“雪花釀後勁大,一杯就夠成年男人大醉,你居然喝了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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