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雖然一舉撞飛年輕男子,讓其口吐鮮血,但自己也感覺氣血翻騰頭大如鬥,很不好受。


    所幸我並未受傷,不過男子受的傷也不是很重,戰力並未有多大損失。


    好在剛才他也是倉促應戰,否則估計我還占不了多大便宜。這男子身體之強橫,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不過男子吐了口血後,便停在那裏,愣愣地看著我,臉色相當之精彩,似乎還未反應過來。


    還有那女子,則似乎也是吃驚不小,呆呆地看著我這邊,微微張著嘴,沒了原先那漠然神色,就連纏著陳展的光鞭也鬆開了,徐徐地收了迴去。


    陳展終於脫困,也沒有去追擊對方,飛迴到了我身邊。他幹笑了幾聲,自嘲道:“沒想到我陳展縱橫一世,今天居然在兩個小輩手上吃了虧,真當丟臉啊……”頓了頓,他又眯起眼睛,掃了一眼那兩個年輕人,麵露一絲怒色,“這兩個人言語中自視甚高,行事卻又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如此手段,嘿嘿……”


    他眼中明顯露出一絲殺意。


    不過那兩個年輕人對陳展的話卻全無反應,隻是緊緊地盯著我。沉默了數秒鍾後,男子冷哼一聲,問道:“你也是陳家的人?”


    “我有義務迴答你嗎?”我輕笑一聲,便臉色一肅,說道:“把東西交出來!”


    男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十分難看,他咬了咬牙,冷哼了聲道:“小子,不過僥幸占了點便宜,就以為自己有目中無人的資本了嗎?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話說完,他又冷哼了一聲,身子一顫,驟然綻放出一陣耀眼的白光,身上白色長衫無風鼓蕩,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子變得淩厲起來。


    在他的手上,則是多了一把黑色的古琴。


    他右手輕輕撥了幾下琴弦,古琴發出咚咚幾聲,聲音渾厚又悠揚,蒼茫而通透,還隱隱帶著一股風雷之勢,有如天籟。


    我卻感覺那琴聲好像是直接響在自己耳朵中一般,我的心髒跟隨那琴聲,快速跳了幾下,整個身體都忍不住顫了顫。


    我忍不住有些吃驚。這琴音表麵聽起來頗是平和,其實卻是十分的霸道,以我現在的修為,居然也會如此輕易地受到影響。


    男子似乎看出了我的異狀,麵露一絲得色,卻轉頭掃了陳展還有元吉元利他們一眼,嘴裏則說道:“你們自詡修行世家,也該有些見識,可認得我手上這天雷琴?”


    “天雷琴?”隻是陳展等人卻都是麵露疑惑之色,想是並不認得這所謂的天雷琴。


    大概陳展等人的反應並不如其預期,男子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之色,他冷哼一聲:“連天雷琴都不識得,也敢自稱名門……”


    “天雷琴,你說這是天雷琴?”在元吉元利身後,一須發皆白,雞皮鶴顏的老頭好像想起了什麽,突然身子一顫,臉色大變,指著男子手上那把黑色古琴,失聲叫道。


    老頭是姚家的人,名叫姚啟輝,是姚文靜等人的叔父,也是姚家大長老,其修為和地位僅次於姚家家主姚啟龍。


    男子哼哼一聲:“怎麽,你終於認出來了?”


    姚啟輝的臉色變得更是怪異:“難道、難道這真的就是千年前人稱修行界十大神兵之一的天雷琴?”話說著,他突然緊盯著男子,眼裏閃過絲絲異樣的光芒,“你、你們難道是那王家的人?”


    聽他這一說,陳展還有元吉元利等人,也都是渾身一震,一副驚愕樣子。


    “王家……怎麽可能?”那元吉失聲叫道,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王家在千年前被滅門了,怎麽可能還會……”


    不過他還沒說完,那年輕男子便重重第哼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男子麵露一絲怒色,死死地盯著元吉:“老家夥,你聽誰說千年前我們王家被滅門了?我王家這千年來不過是暫時出世罷了,不願再過問修行界中的俗事而已。不想這千年來,卻讓你們這些不入流的家夥得了風光,在修行界妄自尊大。”


    元吉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嘿嘿了幾聲,冷笑道:“小子,千年前,我全清教就已是頂尖宗門之一,在修行界的地位和勢力可不輸於你王家。”


    年輕男子愣了一下,隨即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不輸於我王家?是誰說的,你們全清教自己說的嗎?可笑啊可笑!”


    話說著,他冷哼一聲,麵露一絲鄙夷:“你們全清教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不過也是,這千年時光,我王家一直沒入世,你們怎麽說都行。可是……”


    他頓了頓,臉色突然變得十分嚴肅,“或許你真的不知道,畢竟隔了那麽多年了。我不妨告訴你真相,千年那場……前,修行界有六大上世家,還有八大宗門,而這上世家和宗門又以實力和地位高低,分為一品二品三品,當年你全清教雖然位列八大宗門之一,卻不過是三品宗門而已,而我王家,卻是上世家中唯一的一品世家。你還有臉說你全清教的地位不輸於我王家?”


    元吉頓時愣在了那裏,和元利麵麵相覷,顯得很是吃驚,沉默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說道:“還有這種事,我怎麽不……”


    年輕男子則又冷哼了一聲:“迴去問問你們的門主吧,或許他知道這個秘密。畢竟這種事,對於現今的你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可以拿出來說的光彩事。”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鄙夷之色更濃了幾分,隨後他又轉頭看向姚家的人,“還有你姚家,當年也隻是三品世家而已,並奉我王家為尊。如今你們所謂的四大世家和三大宗門,就算謝家和那黃台寺,在當年也才不過是二品世家和宗門。至於陳家和田家,更不過是沒品的下世家。”


    姚家那兩人,包括姚啟輝的臉色也頓時顯得有些難堪,不過並沒有出言反駁。


    倒是陳展,雖然也很驚訝,但並無表現出太多的尷尬和難堪。


    年輕男子麵露一絲得色,似乎對眾人的反應很是滿意:“還有這懸空境,說起來,最有資格進來的就是我們王家,論理你們才沒有資格進這裏來!”


    眾人都是愣了一愣,麵麵相覷,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陳展卻突然好想想起了什麽,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你們能夠破開這入口的禁製,我聽說這懸空境本是你們王家……”


    “不錯!”男子不等陳展說完,便有些迫不及待似地打斷了他的話,一臉倨傲道:“這懸空境本就是我王家最早發現的仙人遺跡,一千兩百多年前,我王家幾位先祖曾聯手打開禁製,進入了這懸空境,雖然這入口很快就關閉,我王家幾位先祖也沒能夠出來,但還是傳遞出來一些關於懸空境的信息,懸空境之名也是自我王家而起。”


    那元吉和元利對視了一眼,而後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千年前,你們王家被那個、那個人……修行界一直傳言,王家當年慘遭滅門,現在看來,你們王家傳承未斷,隻不過一直避世未出。不過現在你們王家是準備入世了嗎?”


    聽元吉說後,年輕男子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眼裏還閃過一絲恨意:“那魔頭雖然狡詐卑鄙,但我王家淵源深厚,豈是那麽容易滅門的?當年我王家是損失不小,不過經過千年生聚,我王家已完全恢複元氣,此次懸空境開啟,正是我王家入世之時。”


    說著,他掃了眾人一眼,又麵露一絲高傲之色,“千年前恩怨暫且不提,等懸空境事了,我王家便會相邀各家各派之主,共商修行界未來。不過,今天你們冒犯我倆之事,我們還是要討個說法!”


    元吉元利等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甚至也是麵露怒色,但更多還是猶豫之色,似乎心有忌憚。他們對視了一眼後,元吉朝著年輕男子抱了抱拳,打了個哈哈,說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原來閣下是王家貴人,剛才有所冒犯,還請多多見諒,至於那件法寶,本已是無主之物,既然閣下先得了,那就是閣下的了,我想姚家也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姚家那姚啟輝,還有另外那人,雖然臉色也很難看,但都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


    還有這邊的陳展,以及陳慶豐和洪良忠,也都沉默不語,麵色肅然。


    年輕男子則又哼了一聲,轉頭看向我們這邊:“你們陳家呢?還想搶我的法寶嗎?”


    陳展轉頭看向我,麵帶詢問之色,低聲說道:“焦大,不如先……”


    隻是不等他說完,我肩上的小青便叫了幾聲,態度堅決。


    我苦笑了笑,跟他擺擺手,說道:“前輩,不好意思了。”


    而後我朗聲對那年輕男子說道:“陳家自然不會搶你的東西,不過我不一樣,我對你本人沒有任何興趣,也不管其它東西,隻要你把那件法寶交出來!”


    男子麵露錯愕之色,呆呆地看著我,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似遲疑了片刻後,他好像還有些不相信似的問道:“你真要強搶我的東西?”


    我點點頭。


    男子仰頭看了看天,臉上露出一絲鄙夷:“好好好,我很驚訝,沒想到今天會遇到你這樣的人。”說著他冷笑一聲,“我承認,我有些意外,沒想到你們陳家居然還有你這麽年輕的高手,隻不過那又怎樣,你真以為你們陳家現在有資格……”


    “你誤會了,我不是陳家的人。”我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叫焦大,是陳家的客卿,不過我現在跟你要那件法寶,也不代表陳家,而隻是代表我自己。說實話,那件東西對我很重要,如果你……”


    “你不是陳家的人?”男子卻突然出聲打斷了我的話,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眼裏寒光驟閃,麵露殺意。“小小一個陳家客卿,居然敢如此肆無忌憚,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憑仗,難道你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麽?!”


    話音未落,他便突然撥動了手裏的古琴,古琴錚錚出聲,一股股殺伐之意躍然而出,形成一道道可見的風刃,唿嘯著朝我這邊飛了過來。


    那年輕女子也出手了,清叱一聲,抖動手上光鞭,朝我卷了上來。


    不過這時,一個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和年輕男女之間,生生擋下了他們的攻擊。


    卻原來是小青。


    見對方一直不肯拿出那件法寶,小青也徹底失去了耐心,它很憤怒,身體瞬間變得有數百米長,用巨大的身軀直接擋下了年輕男女的攻擊,隨即它的巨尾橫掃而出,狠狠第掃中了那兩個人。


    那兩個年輕人還未反應過來,隻來得及驚叫一聲,便被小青撞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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