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飛進了園林,在園林中發現了六個地仙強者。


    這六個地仙強者,上首的是一男一女,年紀不到三百歲,卻都是大仙修為。


    男子相貌清俊,氣度高貴,令人過目難忘。


    女子國色天香,仙姿玉貌,同樣氣質高華。


    薑藥看到這對男女,就差點忘記了扇翅膀。


    因為,這對男女他認識,赫然就是師弟李洛,小警花崔秀寧!


    而另外四個道士,一女三男,都是大仙強者,同樣看上去很熟悉!


    但聽那個女道士對李洛說道:“主公,江鎮敵已經起兵了,我們是不是應該響應,趁機攻打東都洛陽?”


    另一個道士道:“是啊主公,雲姞說的不錯,如今暴君昏庸無道,朝廷腐敗透頂,民心思變,何必讓江鎮敵獨美?隻要現在起兵,東都必下!”


    又一個道士拊掌道:“主公,臣也讚同雲姞和羅洪的意見,不能再等了,應該立刻起兵攻打洛陽!”


    李洛看向第四個道士,神色沉吟的問道:“左先生,以你之見呢?”


    那左先生撫須道:“主公,雲姞、羅洪、時珍的話都不錯,可是臣以為,最好再等等!”


    李洛笑了,崔秀寧也笑了。


    “的確應該等等。”崔秀寧嫣然一笑,一指南方,“起碼要等那個江鎮敵的結果。朝廷雖然腐敗的無可救藥,可仍然勢大,我等還需要蟄伏。”


    李洛站起來,看著樹上的一對比翼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明一統二十二萬年,已經腐朽不堪,民不聊生,天下的確到了大變之時。”


    “幾位先生的反明之心,比我李洛更加迫切,其中緣由,我自然一清二楚。但,此事真真急不得。”


    “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笑的最好才是笑得最好。朝廷朽而不倒,死而不僵,需要很多人先出頭,比如江鎮敵。”


    “我先祖李夕霞,夫人先祖崔嵬,都是大明開國重臣,我等乃是世食明祿的明臣,時機不到,切不可起兵造反。”


    李洛說到這裏,笑吟吟的看著崔秀寧,“我已經和夫人商量好了,就想聽聽四位先生的意思。夫人,你來說罷。”


    “好。”崔秀寧撩撩秀發,“夏國公的意思是,我們此時不但不能起兵攻打洛陽,還要幫助朝廷鎮壓叛軍。起碼現在,我們還得是朝廷的忠臣…”


    雲姞和羅洪等四人聽了,不由點頭頷首,也不再要求立即起兵反明了。


    正在這時,那樹上的一對比翼鳥,“嘰”的一聲飛起,追逐一隻飛蟲去了。


    等到飛遠,薑藥立刻溝通六壬天棋,離開未來世界!


    下一刻,薑藥和虞嫃就消失在虛空漩渦中。


    迴到大明長安宮中的寰宇台,薑藥和虞嫃一時沒有說話。


    良久之後,薑藥忽然冷不丁的笑罵道:“狗日的李洛…”(正文完!)


    番外篇:我要去長安…


    洪武五十年冬,狄山郡,鳶落村。


    中域狄山郡,本是鎮南王妃的封地。後來大明一統神洲,廢除三級領主,推行變法,這狄山郡就不再是鎮南王妃的封地了。


    鳶落村當年是個地地道道的凡人村落,村民本是狄山郡主(鎮南王妃)的奴隸。變法之後,也都成了自由民。


    如今,他們可以修煉,可以參加科舉。


    鳶落村雖然是個針鼻子大的小地方,卻是狄山郡最有名的一個村。


    因為,黽山公主殿下薑菜來過這裏。


    黽山公主雖然隻是順便路過來看看,看的卻是村中最高齡的鄧九和衛容。


    傳聞,鄧九和衛容當年還是修士時,和黽山公主有舊。


    ……


    鄧家院落靜靜臥在大雪中,隱隱透出幾絲靈氣波動。


    知道的村民清楚,那是鄧家的一對兒女修煉的緣故。


    他們姐弟,是本鄉僅有的兩個金丹修士。


    雖然仙界修複後,修煉的凡人越來越多,可金丹修士在鄉村之中仍然極其稀少,所以鄧家也是本縣知名的修士之家。


    鄧家院內東廂房,兩個年過百歲的老人,正一邊給火堆加柴,一邊看著窗外的大雪。


    “老婆子,陛下今年剛好一百歲了吧?”老叟忽然問道。


    老婆子搖搖白花花的腦袋,“陛下今年九十九,明年才滿百歲。你忘啦?陛下是屬鼠的。”


    “我當然記得。”老叟語氣感歎,“他小時候,每年生日我都要給他紮老鼠燈籠保平安,怎麽會忘呢?”


    老婆子點頭:“一百歲也沒錯,再過幾年就是鼠年了。”


    她說到這裏,忽然院外傳來一個聲音:“鄧老先生和衛老夫人在麽?”


    一對老人身子一顫,一起問道:“尊駕是?”


    等到開門一看,隻見大雪中站著一個服飾華貴的黑衣男子。


    鄧九和衛容畢竟曾經是修士,眼力還是有的。這黑衣男子身材高大,長相乍一看很是樸實,卻又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油滑。


    看他華麗的打扮,像個極有來曆的大人物。可是仔細打量,又像個廝混在市井鄉村的憊懶無賴。


    但很明顯,來者身份很高,修為也很高。


    他一見到鄧九和衛容,就嘖嘖搖頭,“怎麽這麽老了?唉,歲月不饒人啊。”


    那語氣,倒似真有幾分唏噓感慨之意,儼然故人的口吻,還帶著一絲敬意。


    “尊駕是…”鄧九實在想不起來,此人和自己夫婦有什麽交集。


    黑衣男子拱拱手,神色忽然變的得意起來,說道:


    “老先生,灑家乃是大明元忠侯,仙帝陛下禦前一等犬侍衛,得蒙陛下賜姓為獒,人稱獒少保的便是。”


    元忠侯,犬侍衛,獒少保!


    在大明仙朝,獒少保已經是個大名鼎鼎的名字。


    仙帝陛下的最早元從!從普通凡狗修煉到七級大妖的傳奇人物!


    “你是小黑…”


    衛容忍不住脫口而出,可僅僅說了四個字就趕緊神色劇變的打住,改口道:“原來是獒少保,老身失敬了。”


    “小老兒見過獒少保!”鄧九也不得不顫巍巍的躬身行禮,“山妻口無遮攔,出言無狀,還請獒少保恕罪。”


    他也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九十多年前,自己在山中撿迴來的野狗崽子。


    那時,薑藥才三四歲,為了給薑藥作伴,他就將眼睛剛睜開的野狗崽子帶迴小院,養了起來。


    沒錯,那時候的小黑,就是他家的看家犬。


    誰知,九十多年後,當初的野狗崽子,小院的看家犬,竟然變成了人模狗樣的鼇少保!


    說起來,那時自己和衛容也是小黑的主人啊。


    獒少保毫不在意的擺擺手,“灑家和兩位也算故人,想當年,也是老先生從山中將灑家撿了迴來。論起來,也算對灑家有恩。”


    “豈敢!豈敢!”鄧九露出惶恐之色,“貴人之言,折煞老朽了。”


    “少保大人光臨寒酸,真是蓬蓽生輝,請!”衛容趕緊請犬侍衛進去。


    獒少保搖頭擺尾的進入房中,大喇喇的坐下來,開門見山的說道:“灑家這次從長安來,本是念叨故人,聽了公主之言後,忍不住來探視一二。”


    “可是陛下得知灑家要來,就特意讓灑家送些東西。”


    鄧九忍不住顫聲問道:“陛下…陛下還記得老朽?老朽對不住陛下…”


    “好了。”犬侍衛說道,“陛下是仙界之主,心懷比星空滄海還大,李綰青、蠶藥妃這樣的敵人都能容納,還容不下你們兩個山野凡人嗎?”


    “陛下說了。兩位雖然當年居心叵測,可十八年養育之情也不可一筆抹殺,一碼歸一碼。”


    “陛下還說,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若非兩位,他或許也沒有今日。”


    “唉,陛下是個重情義的人呐。”


    說完,就取出三個包裹,“這裏的東西,是陛下送的延年益壽之藥,難得的是凡人也能吃,能延壽八百年。”


    “陛下…”衛容忍不住哽咽起來。


    鄧九也動容的站起來,對著長安的方向行禮。


    犬侍衛又指指第二個包袱,“這是公主送的。公主說,這是送給你們兒女修煉和修洞府的資源。”


    又指指第三個包袱,“這是灑家送的東西,凡人也能用。”


    “還有一件事。朝廷今年用兵連番大勝,又逢陛下明年百歲壽誕,所以開了恩科大考,還加倍錄取。”


    “你們那對子女,完全可以參加科舉,碰碰運氣…”


    犬侍衛說了一會兒,就站起來道:“灑家走了,莫送!”


    站起來走出幾步,就消失在鄧家小院。


    鄧九和衛容呆立良久,都是激動難言,心生恍惚。


    不久,鄧菜和鄧藥就迴來了。


    “爹,娘,這些資源…”


    已經是金丹(武宗)修士的鄧菜和鄧藥,都是又驚又喜的看著桌上的資源,“公主殿下又來過了?”


    鄧九搖頭:“沒有。她不會再來了。”


    衛容歎息道:“是獒少保。”


    獒少保?


    姐弟兩人對視一眼,那不是名滿天下的最早元從犬侍衛麽?


    鄧九不想讓兒女知道太多,岔開話題道:“你們今日去城裏,可聽到哪些新消息?說與爹知道。”


    鄧藥笑道:“正有很多重要消息,準備告訴爹爹。”


    “征北大將軍、鎮南王盤康在北溟大勝,魅貘主力已經覆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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