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聖賢莊內。


    在眾弟子練習“射”的場地。


    “弟子,弟子……”子行是真的什麽都說不出來呀。


    他現在隻想迴到自己搭訕魏言師叔的時候,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嘴巴。


    當時怎麽就那麽欠呢?


    “好了。”見子行支吾了半天也吐不出一個有用的字來,張良開口製止道。


    他也知道子行生性活潑,看魏言師叔年紀輕,這才有了後來的“論道”“鬧劇”。


    不過他這個性子,還需要磨練一番,不然早晚會為他惹上禍事。


    “到底如何,伏念師兄出關後自會垂詢你,不過你既然能與魏言師叔論道,那想必你的學時應該相當的淵博。”張良開口止住了子行的窘迫,隨即給他戴了一頂高帽子。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要下套了。


    “弟子慚愧,慚愧……”子行連連推脫道,但還未等他說完,張良就又開了口打斷了他的話。


    開玩笑,讓你說下去,我還怎麽引出下文?


    “那子行,你來說說看,我儒家為何要練習射術?練習射術的要點又是什麽?”張良對著子行開口發問道。


    麵對著張良的靈魂拷問,子行是一問三不知。


    田言則是略有深意的看了張良一眼。


    上這種課程沒必要在複習這些不怎麽重要的基礎知識。


    那隻有一種可能了。


    張良再給一個沒聽過這段課程的人講課。


    不得不佩服張良的心細,她也不好意思辜負他的一片苦心。


    張良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溫柔的對她笑了笑。


    田言同樣一笑。


    可惜隻是苦了子行。


    他本就屬於差生一類,學習“射”也就是為了玩,這種知識怎麽可能記得?


    就算曾經學過,也早在射箭的時候就隨著箭矢飛出去了,又怎麽會留在腦子裏?


    “弟子,弟子……”子行支支吾吾,是什麽也迴答不上來,此刻冷汗自他的腦門上流下。


    因為不知道,所以高度緊張,也因為緊張,他的雙腿都有些發抖。


    “不知道?”張良開口問子行道。


    “是,弟子不知,弟子慚愧。”子行對著張良拱手一禮致歉道。


    “無妨,以後做功課要認真些,一會兒叫其他弟子來迴答,你要將其記在心中,懂了嗎?”張良並未為難子行,而是溫柔的提醒他接下來該怎麽做。


    “子義,你來迴答,我儒家為何要練習“射”。”張良點了學子中一位中等身材,國字臉的青年學子問道。


    “我儒家講求文武兼修,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練習射術,儒家先賢認為,“射”可以陶冶弟子的情操,鍛煉弟子的體魄。”子義開口道。


    子義說的不全麵,但已經足夠了。


    “好,子信,我儒家“五射”,都是什麽?”張良同時對著一邊一位身材纖細,麵容清秀的少年學子道。


    除了子行以外,他點的都是成績中等偏上的學生,迴答這些問題綽綽有餘。


    “射分成五射,分別是:白矢、參連、剡注、襄尺和井儀。”子信對著張良一拱手,恭敬的迴答道。


    隨後,張良又找了幾個學子,詢問了一些基礎知識,那些學子也都一一答上。


    田言若有所思,子行一臉的羞愧之色。


    “子行,你這一次可記住了嗎?”張良提問完以後,對著子行問道。


    “弟子定會努力記下,多謝師叔。”子行拱手對著張良一禮道。


    “嗯,很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子行,你的天資在眾弟子中也算優秀,萬萬不可以因為一些瑣事耽擱了學業,知恥而後勇,師叔相信你,有一天真的能達到與魏言師叔坐而論道的境界。”張良微笑著,若有所指的對著子行溫柔笑道。


    “多謝師叔,弟子明白了。”子行拱手對著張良一禮道,隨即他又轉過身,對著田言一禮。


    “上午冒犯您了,師祖,弟子在這裏給您賠個不是。”子行開口對著田言道。


    “嗯,小事,無妨。”田言擺了擺手,對著子行道,隨後,田言開口,同樣若有所指的對著張良道:“張良師侄還真是誨人不倦,這一堂課還沒開始上,就已經令我受益良多。”


    “師叔謬讚了。”張良一禮道。


    有些話不必說明。


    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好了,諸位開始練習吧。”隨著張良的一聲令下,一眾弟子各自去尋找自己的弓和自己的專屬靶子,開始練習。


    張良沒有去教田言怎麽拉弓射箭。


    因為並不需要。


    之前他的這位“魏言”“師叔”與伏念師兄以劍論道之時,他便已經看出魏言師叔其一身功力深厚,已經直逼他師傅萬章和荀子,遠在伏念之上。


    這樣的絕頂高手不會射箭?


    笑話,運轉內力用手扔的都比你拿弓箭射的更快,更狠,更準。


    其實田言也確實會射箭,母親教過她很多技能,雖然不精,不過平靠著一身驚人的功力,以及察言觀色之功,射幾支箭還不是小菜一碟。


    看到眾弟子都已經拿好了弓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田言隨便伸手一招,一把長弓,幾支箭便漂浮而來,她伸手握住長弓,幾支箭就這樣靜靜的飄在空中。


    “哇!”


    “這就是師祖的功力嗎?”


    “好厲害……”


    一眾學生們紛紛驚歎田言的手段。


    看到這一幕,張良的瞳孔也是不禁一縮。


    “真沒想到師叔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張良在心底暗道。


    這一手除了耍帥效果滿分以外,還可以順帶著練習一下使用內力,田言表示很滿意。


    田言一邊閉上雙眼,運轉察言觀色,洞察著周圍的氣息的流動,按照母親教過她的方法,計算風對於箭矢飛行的影響。


    每每想起母親溫柔的教導她的場麵,她就越發的想念母親。


    隻是她知道,自己必須克製住那些無用的情感。


    現在,還不到她和命運掰手腕的時候。


    隻見田言一箭飛出。


    啪的一生,箭矢落在一處靶子上。


    並沒有中,但離靶心隻差一點的距離。


    眾弟子都望著這位師祖。


    田言調整唿吸,再一次拈弓搭箭。


    一箭飛出。


    正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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