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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風白死了!


    這是她哭醒來後的第一個念頭,昨天晚上她哭著睡著了,等醒過來時天已經是大亮了。


    秋辭看著牆角躺著的手機,她知道昨天的那通電話不是夢,陸風白真的出事了。


    她急急忙忙的把自己整理好跑了出去,可是跑到一半她卻停下來了,她要去哪裏?做什麽?該怎麽做?


    秋辭苦笑著走到一處坐下,旁邊的奶茶店放著音樂:


    為了你受盡委屈


    這些苦我甚至都願意


    好可惜終於失去你


    對不起我已經盡力


    我沒有放棄隻是不見你


    以為這樣就傷不到自己


    好可惜我們迴不去


    傷心哭泣變本加厲


    ……


    或許是這首歌嚐到了心坎裏,或許是這歌詞正是形容她此刻的心境,她不知怎麽的,眼淚就開始往下掉,如果可以,她情願少活十年,隻要陸風白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該找誰來幫幫她,該找誰來讓她從這份痛苦裏走出來。


    她很慶幸,昨天手機沒有被她摔壞,雖然屏幕碎了,但是仍舊能用,她翻了翻電話簿撥了一串號碼。


    良久電話才打通:“秋辭。”


    “言裕皓。”秋辭語氣十分疲憊。


    “什麽事?”


    “你知道陸風白在哪嗎?”


    秋辭見到言裕皓的時候,是n市的人民醫院的樓下,太陽有幾分刺眼,言裕皓站在樹下等著她,白衣灰褲,穿的很休閑,但是那臉上的疲憊卻顯而易見。


    “言裕皓。”秋辭朝他跑了過去:“陸風白在哪?在那裏麵嗎?”


    言裕皓點了點頭,秋辭一直提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他還好嗎?”


    隻見言裕皓搖了搖頭:“情況很不好。”


    秋辭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漏了一拍,趕忙要朝醫院裏麵走,卻不想被言裕皓一把拽住:“請鬆手。”秋辭皺眉說道。


    “現在你不能進去,陸風白的爸爸和徐菲飛都在那裏,他們是不會讓你進去看他的。”


    聽罷秋辭一愣:“為什麽不讓我看他。”


    “陸風白的爸爸和徐菲飛都知道你,也知道你和陸風白之間發生的事情,再加上陸風白留了一份遺書,這個時候讓他們見到你,恐怕你在想見陸風白會難上加難。”言裕皓好心提醒。


    秋辭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頹廢的後退了幾步,看著他:“那我要怎麽辦?”


    “你先把自己安頓好,等我來照顧陸風白的時候,我再叫你過來。”


    “言裕皓,謝謝你。”


    “我先陪你安頓好。”


    秋辭跟著言裕皓離開了醫院,走時她迴頭看了一眼那裏,她沒進去的地方,陸風白就在裏麵:老師等著我!


    言裕皓給她找了個旅館安頓了下來,再看天太陽已經有些落山了。


    夕陽殘破,帶著餘暉緩緩西落,兩個人都十分疲憊的坐在房間內,相顧無言。


    良久秋辭問道:“你們在哪裏找到他的。”


    “是徐菲飛找到他的,上次白請我吃飯,我總覺得他說話怪怪地,就讓徐菲飛多注意一點他,徐菲飛就在他的車上偷偷安裝了定位係統,那天她打電話沒打通,就找了過去,去的時候,車子已經翻了……”他說著看了秋辭一眼,便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原來他早就有了自殺的念頭,難道就是因為她的那句話嗎?


    所以將陸風白害成這樣的,是她嗎?


    “都怪我。”


    “這不怪你。”


    秋辭苦笑,再沒說話!


    陸風白被安放在單間的病房裏,這幾天一直是徐菲飛陪著陸風白的,陸風白的爸爸整日忙公司的事情,知道陸風白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之後,就沒再來管過他。


    那天言裕皓去醫院的時候看見徐菲飛麵色憔悴,有些於心不忍,便過去扶了她一把,徐菲飛見到是他,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道了聲謝。


    “你今天迴去休息吧,我替你照顧他。”言裕皓說道,其實他更多的也是想讓徐菲飛休息。


    “我不放心他。”徐菲飛有些擔憂。


    “你應該放心我,我和老白這麽多年的朋友,我會照顧好他的,你先迴去好好休息一天,我幫你照顧他,等你休息好了,再來替我,這樣才不會在他好了之後,你卻病倒了,我想老白醒了之後也不願意見到這麽憔悴的你,這樣的你並不好看。”言裕皓說的誠懇,徐菲飛也確實是累了。


    她整日在這邊照顧陸風白,迴去後還要補上白天的工作,已然是分身乏術,而且最重要的是,言裕皓說這麽憔悴的她不好看,她還是希望陸風白能夠看見自己最美的樣子,而不是這種疲倦的模樣。


    徐菲飛隻好點點頭道:“麻煩你了,我明天再來。”


    “沒事。”言裕皓笑了笑說道。


    徐菲飛走了之後,他就給秋辭打了一通電話,讓她過來。


    明明陸風白和秋辭互相的相愛著,見麵卻還要偷偷摸摸的見不得人,秋辭心裏是有幾分不痛快的,可是想想陸風白,她也釋懷了,這些又有什麽呢。


    秋辭來到醫院之時,言裕皓正好在正門等著她,她也省的再去問別人陸風白的病房在哪了。


    走到門口,言裕皓摸了摸鼻子說道:“你進去吧,我在外麵坐一會。”


    秋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推門進去了,裏麵冰冷的儀器滴滴答答的響著,秋辭心裏揪著,小心翼翼的走到陸風白的床邊,他的腿斷了,手也斷了。


    “真是的,像個木乃伊,一點也不好看。”她明明在嘲笑他,可是眼眶中卻又淚水在打轉,秋辭移到陸風白的床邊坐下,看著他消瘦的臉,好似經曆了什麽磨難一般,瘦了那麽多。


    她抬起手撥了撥他的頭發:“頭發長了,等你醒過來,我陪你去剪掉好不好。”


    陸風白仍舊沒有動靜,帶著氧氣罩唿吸微弱,沉靜的好似一個假人。


    她望著窗外輕聲呢喃道:“老師,你知道嗎,我這些天接了一個單子,給一本小說畫插畫,我看了那本書裏的男主角感覺和你很像,可是那個女主角和我一點也不一樣,你說是不是我們真的不適合啊。”


    “可是我真的除了你之外再也沒辦法喜歡別人了,當初我以為我喜歡的是韓墨,怎麽也不會喜歡上你的,可是後來我發現,對韓墨的那種喜歡就像是對哥哥或者對親人般的喜歡。”她說著自嘲的笑了笑:“老師你是不是發現我總是逃避你對我的感情呢,對的,連我也察覺到了,知道為什麽嗎?”她看著陸風白,可是他卻依舊沒有動靜。


    秋辭輕輕握住他的手掌摩挲著:“因為我害怕,害怕會出現類似今天的這種情況,可,越是害怕,上天越要讓我體會到這種避之不及的痛苦,如果我當時努力爭取一下,而不是違心的逃避,那我們會不會就不是這副模樣了。”


    “老師,你快醒過來吧,你醒來,我還會像之前那樣聽你的話,再也不和你發脾氣了。”


    過了好久,言裕皓走進來敲了敲門,秋辭這才迴過頭看。


    “陪他那麽久了,先吃點飯吧。”


    “我不餓,你先吃吧。”


    “我給你買來了,多少吃點,別學電視劇的那些女人,把自己折磨成鬼一樣,那沒用,他該醒過來的時候會醒的。”言裕皓說著把吃的放在了一旁的台子上:“吃點。”


    秋辭隻好點點頭,拿出吃的吃了些,她確實沒有食欲。


    陸風白一直沒有醒過來,秋辭也斷斷續續的過來看了他幾次,後來上課了,她就從旅館搬到了宿舍,言裕皓也沒辦法整日來照看陸風白,他還需要工作,所以她再見陸風白的念頭一點點被扼殺了。


    開學了之後,她一直和言裕皓聯係,她靠著言裕皓知曉著陸風白的情況,她擺脫言裕皓時常聯係一下陸家的人,讓他們告訴他陸風白的情況,在轉告給她,言裕皓答應了。


    他說:“就算你不拜托我,我也是要經常問的,陸風白坑我那麽多次,我總要坑迴來,不然不是白被坑了嗎。”


    秋辭聽了,被他逗得發笑。


    那天洛天澈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跑到了秋辭的麵前,好似身後有鬼在追他般,苗樂見狀問道:“怎麽了,見鬼了?”


    “差不多。”洛天澈點頭:“杜芮在找我。”


    “杜芮?”秋辭一愣,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哦,英文係的係花,長得挺好看的,當校花都可以了。”苗樂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秋辭一聽還挺驚訝:“這麽漂亮的姑娘找你,你跑什麽,應該努力迎上去啊!搞不好還能找個係花做女朋友。”


    說罷,洛天澈朝她翻了個白眼:“我不好她這一口。”


    “那你好秋辭這一口?”苗樂依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卻重重的戳進了洛天澈的內心。


    他看著秋辭的眼神多了一份曖昧,也多了一份羞澀,看的秋辭有幾分尷尬,苗樂有幾分哆嗦。


    她拽了拽秋辭說道:“這天還沒冷了,怎麽雞皮疙瘩都冷的起來了。”


    秋辭看著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默默的揉了揉手臂:“我也起來了。”


    洛天澈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他這麽明顯的心意,難道還沒能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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