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誌海突發心梗病逝後,殷虹成為了蘇氏的新一任掌權人。


    律師說,蘇誌海生前立了遺囑,公司交給了殷虹,剩下的資產則由蘇家二老及他的兩個子女平分。


    蘇家二老正沉浸在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中,而蘇驍則根本不在意這些俗物,所以,蘇誌海葬禮後的次日,殷虹入駐蘇氏頂樓,過程十分順利,沒有丁點兒波折。


    蘇誌海和殷虹多年來的感情糾葛,蘇泱從小看在眼裏,盡管她不認同母親過於偏執扭曲的感情觀,可母親對父親的感情,她從未懷疑。


    然而三年前,蘇誌海病逝一個月後,隔著大洋彼岸,蘇驍發來了殷虹和其他男人的親密合照。


    那一瞬間,蘇泱渾身發冷,想起葬禮那天,母親沒有流一滴眼淚。


    彼時,她以為母親隻是痛到了極致。


    可事實呢?


    當她接二連三從網上看到母親和不同男子的親密照時,她的世界坍塌了一半,難以言喻的愧疚和憎惡糾纏著她,讓她幾乎快崩潰了。


    那年,一直堅持治療因車禍而引起的創傷應激性精神障礙的蘇泱,重新踏入心理診所,卻不止是為了治療ptsd。


    報紙版麵上“蘇氏董事長殷虹酒店夜會兩男,三人姿勢親密,相攜進了酒店”被特意加粗,仿佛這是整篇文章的精華之處。


    “小、小姐,這些新聞媒體就愛亂寫八卦,博人眼球,您別看這些。”


    管家試圖寬慰蘇泱,但語言太過蒼白,連她自己都不信。


    蘇泱扯了扯唇,把報紙還給管家:“阿姨,廚房還有吃的嗎?早上沒吃,有些餓了。”


    語氣尋常,看起來她似乎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有,有,我這就去拿,小姐您等等。”


    管家匆匆進了廚房,還不忘攥著那份報紙。


    管家阿姨怕她看了心情不好,卻不知她在國外看得最多的就是殷虹的新聞。


    看一次,痛一次。


    可假若不是痛著痛著,習慣了,她又怎能若無其事地給殷虹撥出電話,再平靜地問她什麽時候迴來呢?


    殷虹應該是還沒有清醒,迴答時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倦意。


    蘇泱聽到了電話裏有陌生男人和殷虹說話的聲音,同樣帶著疲倦。


    說的是什麽,蘇泱沒聽。


    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發財樹的葉子,靜靜地等到殷虹和男人說完話,她再次平靜地重複剛才的問題。


    得到殷虹晚上迴來的迴複後,蘇泱維持該有的禮貌,等殷虹先掛了電話後,才放下手機,走進餐廳。


    晚上十點,殷虹到家。


    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蘇泱抬起眼睛,隔著距離看三年未見的母親。


    見過她們母女倆的人,總是說她們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小時候,蘇泱也覺得像,可懂事以後,就覺得不像了。


    母親舉手投足間雍容優雅的氣質,是她永遠也學不來的。


    幼兒園時,老師問他們的偶像是誰,她迴答說,是媽媽。


    小學時,她的答案一樣。


    初中時,她的迴答是,沒有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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