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棉歇了會兒,聲音緩過來不少。


    聽她這樣問,當即得意道:“當然在裏麵,他還跟我睡一個屋呢!”


    阮幼安愣了下,要是顧辭真在裏麵,蘇棉棉就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邀請她進去了。


    想了會兒,不想現在與她計較,轉身離開。


    蘇棉棉見外麵許久沒有聲音,不由得將門開了條小縫:“走了?”


    一陣風吹過,無聲地告訴她已經沒有人了。


    把門關上,蘇棉棉鑽進自己的被窩裏。


    房間寬大亮堂,她還是覺得陰森森的。


    躺在床上,看到的就是父母的臉。


    她征了一下,明明他們不在了,自己應該開心的。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她怎樣都開心不起來。


    一閉上眼,就能看見這兩人渾身是血來質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害他們?


    有次她快被逼瘋了,對著枕頭哭一晚上。


    “你以為我想害你們嗎,誰讓你們是這副樣子,一個抽煙喝酒,一個打牌對賭,你們有一點父母的樣子嗎!”


    “沒有,你們沒有!”


    “誰不想有父母,誰不想過的開心快樂,可你們問一下自己,從小到大,參加過幾次家長會?!!”


    她哭到最後,早已聲嘶力竭:“沒有,你們一次也沒有。”


    她抱著枕頭,兩眼失神。


    想起那群親戚來找她時的模樣,不給錢就打人。


    她越想越悲愴,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我好想你們啊!”


    ………


    阮幼安迴到車上,見左揚正襟危坐等著她。


    他詫異了下:“迴來了?”


    “嗯,這裏沒有人。”


    “哦。”


    他有些愁緒,見阮幼安半晌沒迴來,吐了一次血。


    這可把開車師傅嚇壞了,忙拿了包紙巾給他:“哎喲,吐這麽多啊,這可怎麽辦,附近沒有廁所,醫院也離得遠。”


    更可怕的是,中途有截路連信號都沒有。


    左揚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少見多怪。”


    師傅抽了抽嘴角:“不是少見多怪啊,而是你……”


    這吐血實在是太多了吧。


    左揚將他腦袋推開:“把紙給我,我自己處理。”


    差不多快弄幹淨的時候,他突然抬頭,吩咐道:“別告訴她。”


    師傅又抽了抽嘴角:“知道知道,你都說好幾遍了,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小年輕是怎麽想的。”


    “嗯。”


    左揚淡淡應了聲,就沒再說話了,師傅知道他沉默寡言,也不再問他為什麽。


    反正,問了他也不說。


    等阮幼安上車,他才打起精神來。


    師傅在一旁看的神奇,這可真是,傳說中的死而複生。


    突然,阮幼安鼻尖嗅了幾下:“怎麽有股血腥味?”


    “沒有,應該是那邊殺豬場的味兒飄進來了。”左揚十分淡定,絲毫看不出這是他的傑作。


    阮幼安“哦”了聲:“能飄這麽遠,你們剛才開窗了?”


    “嗯,剛才覺得氣悶,就開了會兒。”


    “哦,那我們到一個幹淨的地方再散散味兒,這味道實在是太濃了。”


    “嗯,去旁邊那個公園吧,那裏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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