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微風攜帶起兩人的衣擺。


    看著阮幼安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還是答應了她:“走吧。”


    “嗯?”


    “去買手機。”


    聽見這話,她突然笑起來。


    顧辭看著她眉眼彎彎的模樣,突然不再想看她露出剛才那副神情。


    仿佛她就應該像現在這樣,鮮活自在。


    從手機店裏出來,顧辭愛惜的把手機踹進兜裏。


    這是他,第一部手機。


    阮幼安沒來得及和他悠閑散步,就被人逮著了。


    今晚阮母迴家,見她還在外麵鬼混拍了拍桌子,立刻派人去查她去了哪兒。


    這不,沒找多久就在馬路邊看見她,和一個男生喜笑連連,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男性朋友?”


    “到底是男性朋友啊,還是男朋友?”


    家裏,阮母懶洋洋的喝著果汁,抬眼輕輕瞥了她一眼,隨手調了個頻道。


    阮幼安下意識否認,不要說顧辭本就不是她男朋友,要是顧辭是她男朋友……


    想了想那畫麵,那還真是天打五雷轟,劇情全都要崩了。


    阮母也不知道信沒信,放下手裏的玻璃杯:“人家棉棉都上去休息多久了,你才迴來,真以為我不知道?還幫人拿練習冊,拿個練習冊能拿四個小時。”


    說罷,又抬眸瞥了她一眼:“那男孩是叫顧辭吧?”


    “嗯。”


    “聽說他是全市第二名?”


    “嗯。”


    估計阮母也沒興趣跟她玩一問一答,直接切入主題:“你幫他那麽久,把他繼父處理好了嗎?”


    聽到這話,不知道阮母是什麽意思,微微愣了下。


    阮母輕笑了聲,似乎在說她手段不高明。


    “那天你父親上報案子的時候,說在警局看到你了,就這樣隨便查了查,就發現你把家裏給你的副卡給那孩子了。”


    阮幼安自知理虧,垂下頭去不看她。


    阮母站起身來,聲音似有若無的飄在耳邊:“安安,事情要做就得做好,顧辭那孩子是個有能力的,你幫他我沒意見。”


    “不過既然要幫他,就把他潛在能威脅到他的東西給除了,這樣他還能在心裏記得你這份情,不會堵在心裏不上不下,以後你有需要時也會幫你一把。”


    阮母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肩膀,歎口氣道:“幫人,就要幫到位,不然你這個半吊子,媽媽還真是擔心你以後撐不起這整個家。”


    說罷也不管她是什麽表情,扶著欄杆上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客廳裏安安靜靜的,徒留阮幼安一人驚訝的睜圓了眼睛。


    原來阮幼安去幫顧辭處理他繼父的事,是因為阮母的提醒。


    一晚上都在想這件事,第二天起床時揚著個大大的黑眼圈。


    怕大家一驚一乍的,幹脆敷了個麵膜再下去。


    這段時間家裏都在安排她升學宴的事兒,送來的邀請函有一大遝,都是些世家好友。


    還留了幾張給阮幼安自己,讓她請自己想請的人。


    想了想,把顧辭的名字加進去,雖然知道他肯定不來,但來不來都要說一聲,心意要做到。


    畢竟他是自己未來的合夥人,粗壯的金大腿要抱牢實了。


    蘇棉棉也湊過來,雖說她本來住在這裏麵,還是一臉渴望的望著那張邀請函。


    金閃閃的,真的好漂亮哇。


    阮幼安好笑著點點她的頭,也給她寫了一張。


    這一來二去就占兩個名額了,剩下三個,她一筆一劃寫得格外認真。


    劉媽媽在家裏做了這麽久的事,希望這次能夠以一個客人的身份,來參加這場宴會。


    還有她的班主任老師,幫了她那麽多,也是該邀請的。


    把筆放在嘴上撅了撅,最後一個該給誰呢。


    這種宴會,同學是不能全請的,事關世家的宴會,一般都是聚在一起交流企業上的問題。


    所以阮母隻給她五張邀請函,恐怕也是覺得邀請多餘的人來也沒意義。


    而且自己與他們也不熟。


    苦苦思索很久,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名字,眸光一亮,不是還有褚笙嘛。


    書中對原主最好的朋友。


    趕緊吃完飯,見她又要出去,蘇棉棉吧眨巴眨巴眼:“阮姐姐,二姨說讓你吃完飯去店裏試衣服。”


    剛收拾好準備去找人,就聽見這句話。


    要去試衣服,母親怎麽不跟她親自說,但看了看蘇棉棉軟軟糯糯的模樣,沒多想,笑著對她道:“我們下午去好不好?姐姐現在有事。”


    蘇棉棉乖巧的點點頭,迴她個甜甜的笑。


    阮幼安頓感滿足,在手機上戳了下褚笙。


    這麽久都沒見過她,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體驗人生。


    悠哉哉的走出門,快到門口時發現自己沒帶鑰匙,又倒迴去。


    “新來的這個小姐,似乎叫蘇棉棉?”


    “是喲,小丫頭小小一個,小巧玲瓏的,倒是和阮小姐長得有七八分像。”


    “那可不嘛,蘇棉棉和小姐是有血緣關係的,當然像咧。”


    “不過夫人那姐姐我見過,長相上不得台麵,怎麽能生出蘇棉棉這麽軟糯的丫頭?要我看,蘇棉棉還是跟夫人像一點,不然怎麽經常見她來這邊住?”


    另一個傭人聽罷,忙道:“這話可說不得,萬一人家父親長得好看呢?”


    “也對,也對,是不該這麽說。”


    旁邊那個穿藍衣服的接了句嘴:“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你隨便一問,這宅子裏又有多少能分清誰是誰的?我看哪,蘇棉棉跟阮小姐長得太像了,要不是夫人有個姐姐,我都懷疑是她親生的閨女。”


    幾人笑起來,各自做各自的事。


    阮幼安推門的手一直僵在門把手上,沒敢動。


    她以前一直沒發覺,她與蘇棉棉是長得有幾分相似,卻又沒誇張到認不出彼此的地步。


    迴了神,按照記憶中繞到另一邊去拿了鑰匙。


    管庫房的大叔還詫異的看她一眼。


    今天小姐還真是奇怪,跑到他這裏來拿鑰匙,還拿的是錯的,不由得提醒她一句:“小姐,這鑰匙是南門的,北門的是這把。”


    阮幼安笑著向他道了聲謝,昏昏沉沉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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