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礪兀自凝思時,七姨禁不住上下打量起麵前的他來。


    作為家族裏有名的幻能師,七姨在精神力方麵,可以說是登峰造極。


    也因為如此,相較於常人呢,她更能清晰感受到張礪身上所無形散發出來的——靜謐!


    這種感覺很特別,似是一座巍峨的青山。


    如果生出這種質感的人是一名極有實力的中年人或老者,她不會感覺到有什麽。


    偏生,這是年紀的張礪!


    七姨自然感覺不一般。


    而事實上,此時的張礪可是被誘導出了傳說中的邪惡力量……


    他真的太過恬靜了,讓其自身跟相應的狀況屬實有一些駁論。


    “你為什麽會不受影響呢?”


    考量中,七姨朝張礪饒有意味道。


    她的直覺告訴她,張礪之所以能徑直找上門,不說完全知曉狀況,但心裏應該也有幾分明朗。


    張礪迴過神,迎上對方那仿若真知般的犀利眼神:“七姨你又怎知我沒有受影響?”


    “如果那樣的話,我又幹嘛找上你?”


    異常坦然的態度令七姨想想也覺得是。


    然後,她變換了一種說法:“你能不受你內心中的黑暗,予以自控?”


    “要說實話嗎?”


    “廢話。”


    “我甚至都不太了解自己的情況,隻是單純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


    眼見七姨沒有出聲,張礪亦沒有繼續說下去。


    事實上,關於七姨剛才所說的,他亦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他能力不俗,可能力不俗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


    就像他認為的成功者並不是真那麽高大尚。


    他們和普通人一樣,區別便在於,成功者麵對難題,不會輕言放棄。


    更多時候,他們會很冷靜的思考對策去解決問題。


    其實透過現象看本質,大家都是人!


    因為兩人的都不出聲呢,房間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七姨是幻能師,主修精神力,也因此,她的房間乃至四周都很幽靜。


    室內更是十分簡潔。


    至於她的一身衣著,素到能洗滌人的心靈。


    偏生,她又長得很漂亮。


    如果讓張礪來形容對方的美貌,沒什麽文化素養的他。


    會想說,其有點神似傳說中的小龍女。


    清心寡欲,整個人時時刻刻都像是在端著一樣。


    麵對這樣的女神,也難怪心儀的尹兄會做出那樣禽獸的事情。


    想以前張礪小的時候,會覺得相應的情節巨惡心,便跟喂了翔一樣難受。


    還有天龍裏,喬峰最後淒慘的下場,也讓他覺得意難平。


    可年紀漸長後,他卻十分清楚的明白,類似的情節,雖然讓人極其不舒服,卻才是人生常態。


    試想一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郎才女貌才般配,那麽,普通人哪還有什麽生存空間?


    缺少了綠葉,紅花又會紅嗎?


    當然,此時此刻,不是張礪去探討相應哲學的時候,他也沒有想當社會學家。


    經曆的事物與人多了後,他已經不會再傻到像過往那樣,總是想去改變。


    求同存異才是王道。


    中庸才是王道。


    難得糊塗才是大智慧。


    偶爾一些時刻呢,他會感慨,這樣的自己穿越諸天又有什麽意義?


    讓他像小說裏的主角那般喊打喊殺,或者裝逼顯聖,都不是他喜歡做的事情。


    他更鍾意的是簡簡單單,平平淡淡才是真……


    心裏麵想著,張礪不由為之一頓。


    而後,他率先打破了彼此之間的沉寂:“七姨,你說,邪惡力量又叫黑暗力量?”


    “怎麽?”七姨看向了張礪。


    她此時穿著一身白色的素衣裙,內裏有一點小透明。


    張礪近距離觀看這樣的她,也才會聯想到小龍女。


    而事實上,七姨也有一頭烏黑如雪的長發。


    整個人身材纖細,麵容則似不帶一絲煙火氣。


    他喵的,這種女的,別說獲得機會的尹師兄了,就算是他,也有一種男性本能的衝動。


    緩了緩心神,知道黑蝕在自己身體裏無形起作用的張礪真心道:“黑暗力量的叫法,代表的是它本身乃力量的一種。”


    “就像一把利器,有的人可以用來屠宰,也有的人可以用來殺人,兵器的好壞,不是在其本身,而是在使用的人上麵。”


    七姨雙眸流露出一種異樣的眼神:“你是打算駕馭黑暗力量?”


    “隻是探討適合自身的辦法。”張礪笑容可掬道。


    後者忍不住冷笑一聲:“不否認,你的想法理論是正確的,可想和做,從來都是兩碼事。”


    “如果黑暗力量那麽容易被駕馭,也不會有邪惡力量一說。”


    眼見其欲言又止,張礪並沒有直接出聲反駁。


    他當然清楚內裏的意味。


    很簡單的道理,人性是禁不起考驗的!


    真要說起來,當一個人想去嚐試時,其實就已經輸了。


    張礪也不想強行讓對方相信自己的自控能力。


    而是整個人在一瞬間正色了起來。


    緊接著,他嘴裏吟起了相應的口訣: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塵垢不沾,俗相不染


    虛空寧宓,混然無物


    無有相生,難易相成


    份與物忘,同乎渾涅


    ……


    張礪所吟的,不是別的,乃道家的清心訣。


    在凡人修仙世界裏,他後期潛心修仙,隨著實力的不斷增長,他自然有去搗鼓一些相應的設想。


    畢竟在天龍八部的武功世界裏,就曾參過道,所以……


    大道他是不敢亂來的,小玩意啥的,他不整整,那怎麽可能呢?


    清心訣的搗鼓,源自於一門上古近乎失傳的術法——清音鎮魔曲。


    便像韓立中期一度尋藥方。


    張礪借助清音鎮魔曲上一些殘缺不全的內容,還別說,數次嚐試後,真就靈驗了。


    像此時此刻,他整個人在清心訣的使用中,內心一片清明。


    恍惚間,他仿若行到了菩提樹下,有如持玉淨瓶的觀世音菩薩坐在樹下。


    一道神聖的光華,更是自他身體裏生起,刹那間,縈繞他周身的同時,也在他腦後形成了一個蔚為壯觀的燭火狀。


    旁邊的七姨見到相應一幕,饒是她乃強大的幻能師,整個人亦被震驚到了。


    而在張礪的身體裏,禁忌之主則失聲叫了出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他媽的,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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