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位於太平山頂和金馬倫山頂之間的馬己仙峽穀迎來了一天之中最涼爽的時刻。
位於白加道12號的趙府依舊燈火通明，各式彩燈將這片區域點綴的如同白日。
裝修一新的泳池根據地形，在空中延伸了十幾米，形成了三個泳道十五米，一個泳道二十五米的不規則泳池。
延伸出去的泳池架在半空中，以拉索和支柱雙重支撐，還是半透明玻璃的。
為了不讓泳池看起來像個魚缸，也不想讓上山的人看懂泳池裏麵人的身體，在玻璃泳池的外層，塗刷了單向透明材料。
從泳池可以望出去，可是從外麵看不清泳池。
趙山河不知疲倦地在泳池中來迴折騰，發出了陣陣的水聲。
泳池邊，阿紅有些拘束，因為別墅裏不僅隻有他們兩個，還有八個保鏢，和幾個服務值守人員。
第一次和趙山河單獨相處，應該是激動的，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身為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她很不習慣。
一輛汽車開進了別墅，車燈的光芒從進入專屬公路，就照在別墅上空。
這輛車的到來，也讓阿紅鬆了口氣，天知道她有多尷尬。
趙山河也看到了汽車進來，不等汽車進入院子，就從泳池裏麵爬了起來。
水珠沿著他強健的肌肉線條下滑，勾勒出他完美的身體。
這一幕看的阿紅如癡如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可是發出的聲音竟然咕嚕一聲，讓她一下子漲紅了臉。“太丟人了。”
趙山河也聽見了這個聲音，不過看到阿紅頭都不敢抬，假裝沒有聽見。“待的無聊了吧。”
阿紅盡量平靜地輕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嚨說道：“這是上位者的慣用計倆嗎？用環境和氣氛，來幹擾一個人的正常思考？”
趙山河走到了她旁邊，在她身邊的一個沙灘椅上坐了下來，從兩人之間的茶幾上，拿了一塊切好的西瓜，一口吃完。
將半月形的瓜皮放在了盤子邊，趙山河才笑道：“我從來不對自己身邊的女人用計倆或者說陰謀，因為這些手段是最不可靠的。真正的關係，需要用感情，或者用利益來維係，這些才更長久。”
“那為什麽迴來之後你就一直遊泳，卻不理我？”
趙山河笑了笑，望著走過來的馮剛，努了一下。“認識他嗎？”
“會所的安全主管，見過幾次，但不熟悉。”
“對他印象是什麽樣的？”
她還沒有來得及迴答，馮剛已經走近了，她閉上了嘴，跟馮剛點了點頭。
馮剛迴應著點了點頭，將手裏的文件袋遞給了趙山河。“老板，四號安全屋的鑰匙。”
趙山河接過了文件袋。“裏麵都收拾幹淨了吧？”
“是的，可以直接入住。不過，有些簡陋，最好重新裝修一下。”
“暫時沒事兒了，等有時間你跟翁小姐約一下，一起去辦理一下過戶手續。”
馮剛看了看阿紅，點了點頭。“還有其他事嗎？”
趙山河擺了擺手。“麻煩你了。”
“不麻煩。”馮剛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等他走遠，趙山河又問道：“你對他以前有什麽印象？”
“儒雅，文質彬彬，是個帥大叔。”
趙山河笑了笑說道：“可他年輕的時候是個殺手，手受傷了之後，才又當了殺手經紀人，曾經在業界也算有點名氣。”
阿紅有些驚訝地張大了嘴，照明燈下，甚至能看到她顫動的小舌頭。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害怕地捂住了嘴。“我失態了。”
趙山河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秀色可餐。”
她嫵媚地飛了一個白眼，興奮地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問道：“為什麽告訴我這個？”
“你對他的身份不好奇？”
阿紅眼睛四周看了看，低聲說道：“我對你養的這些退役軍人其實早就有懷疑，隻是沒有想到，馮剛的身份曾經那麽複雜！”
“早有懷疑？”
“嗯！”她肯定地點了點頭。“很多人都猜測過，我跟會所一直有聯絡，跟霍二嫂關係比較親近，也聊過這個。香江的大家族不都養的有打手嘛，像霍家，直接就有一個大幫派……”
“看來你對這方麵的事務並無抵觸，未來你會了解更多的。”
“這有什麽，香江黑幫直係就有幾萬，關聯人口幾十萬，涉及到社會的方方麵麵。連我開的那個小公司，每個月都要交保護費，哪裏是避得開的。”
趙山河打開了文件袋，裏麵裝著四號安全屋的房契和鑰匙，趙山河看了看，遞給了她。
“我將你叫過來，又不理你，並不是施加心理壓力，而是等這個……你收著，以後這套房子就歸你了。”
阿紅遲疑了一下，接了過去。“這就給我了？”
趙山河溫和地笑了笑，靠在了沙灘椅上，翹起了雙腿。“對大部分人來說，在香江的一套房子是一生奮鬥的目標，可是對我來說，隻是手指縫裏漏的微不足道一點。
給你這套房子，是因為這套房子在半山堅尼地道那裏，我公司未來的總部在合和中心，你下樓走幾步就到上班的地方，很近。”
她抬頭望了望。“金錢誘惑？”
趙山河搖了搖頭。“談不上，要是隻用金錢收買，我早就拿出來了。對我來說，金錢能收買的就不值錢，我更注重金錢之外的一些東西。比如，感覺……”
阿紅歎了口氣，將文件袋又合上，還給了趙山河。“我不需要這些，要是因為金錢，我也早就主動送上門了。”
“所以你不願意跟我有金錢往來？”
“應該說，我不願意跟你有直接金錢收買關係。”阿紅歎了口氣說道：“你我都清楚，我們之間有相互吸引，但更多的是利益關係。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想要在香江發展，麵臨太多的困難，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公司開辦快一年了，一直舉步維艱，不管是關係還是資本，我們都沒有，隻能靠勤奮尋找一個又一個合作機會，能賺到的錢依舊入不敷出。要不是靠你的會所的業務，我的公司幾個月前恐怕都已經倒閉了。
我不會拒絕跟你靠近，也不會拒絕因此帶來的經濟利益，但是我不希望從你的手裏直接得到幫助，這會讓我像賣的。所以，就讓我保留最後一絲尊嚴好嗎？”
趙山河又坐直了身體，望著端正坐在旁邊沙灘椅上的她，輕輕點了點頭，向她伸出了手。
她猶豫了一下，扭轉過頭看了一圈，後院這裏沒有一個人。
她這才伸出了手跟趙山河握住，十指交叉。“讓我在你身邊得到庇護，但是也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這是我的真實想法。”
“我尊重你的想法，也會盡力幫助你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這是我的承諾！”
“拉鉤……”
趙山河笑了笑，勾起了小手指，說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聰明的阿紅這是承諾，也是告誡。
告誡她不要忘了今天的話，告誡她以後不要因為誘惑，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因為這句話的下一句就是“初心易得，始終難守。”
人的玉望，要求，會隨著生活狀態的變化而變化，今天的她隻是想要跟著趙山河，得到一個機會，可是以後肯定不止如此。
不過隻要她不超越趙山河畫的底線，他都可以容忍。
阿紅忍不住看著趙山河的身體，又害羞起來。“我會盡量做到知足常樂的。”
趙山河右手牽著她的手，左手將文件袋又遞給她。“先收下，最起碼不用租房子住了，以後上班也近的多。想去看看嗎？”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趙山河的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她抽了一下沒有抽開，輕輕點了點頭。“你是不是另有企圖？”
趙山河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我要說沒有，你相信嗎？走吧。”
“你就這樣出門？”
趙山河身上就隻有一條泳褲，當然不可能這樣出門。“你等我一下。”
沿著白加道上山，到山頂道轉馬己仙峽道再下山，繞了一大圈，才來到了堅尼地道東段。
這條路是香江修建的第二條公路，所以又被稱作二馬路，不過曆史雖然悠久，卻很狹窄。
趙山河開車，阿紅開著車窗，雙腿蜷起，靠在椅背上，一直望著窗外。
但是，從她不時扭轉過來的頭，閃躲的視線，就能知道她的內心遠不如表麵平靜。
汽車開到了合和中心斜對麵的金鑾閣，這裏是香江建設的比較早的半山豪宅區，房價雖然比不上西半山，卻也高出其他地方一大截。
汽車直接開到了下去的地下停車場，趙山河停下了車。“到了，下車吧。”
阿紅這才後知後覺問道：“為什麽叫安全屋？還是四號，這麽說，還有另外的安全屋？”
趙山河點了點頭。“這裏原本是準備的應急屋，不過一直用不上，空著在。因為沒有人住，所以條件不是很好。”
兩人下車上樓，房屋在十七層，是一套三居室，一百平米多一點。
原本的房主出售的時候，裝修和一些家具都沒有搬走，趙山河也沒有置辦家具，隻是統一購買了被子，床單，塞在櫃子裏。
阿紅四下看了一圈。“這麽大的房子空在這裏，真是貧無立錐之地，富……”
趙山河打開了空調，笑道：“你不應該是憤世嫉俗的性格啊！”
“跟這個沒關係……”阿紅走到了窗口，望著外麵繁華的城市夜景。“改革開放之後，我跟家人又迴到了內地，後來沒有考上大學，才又迴香江，那時候，我的夢想就是在香江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現在夢想達成了。”
“不。沒有。”她轉過身望著趙山河，目光堅毅。“我想要靠自己賺到屬於自己的房子，這樣在家人麵前，我也能有一點底氣。”
趙山河走近了她身旁，幾乎貼著她站定，然後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
她開始防備地用手抵住趙山河的胸膛，可是隨後幽幽一歎，放鬆了下來，反抱住了趙山河。“我知道自己矯情，可是，請給我留下一絲尊嚴。”
趙山河嗯了一聲。“我不該這麽急逼你，你或許沒有適應。”
“不。”她仰起頭。“我的適應性很強。”
趙山河低下頭去，她主動湊了上來，兩個人的唿吸清晰可聞，隨後，溫暖的嘴唇貼在了一起。
輕觸，輕分，然後她主動張開了嘴，開門揖盜。
一個甜蜜的長吻結束，她忍不住踮起腳尖，主動索吻。“真的很美好，這就是我渴望的……”
趙山河立刻又熱烈地迴應了起來，就在這窗口，兩個人不知疲倦地親吻。
良久，她才顫抖著推開了趙山河。“房間的床都沒有鋪，我去鋪床。”
趙山河抱住了她。“我去，你去洗漱，衛生間裏有沒有開封的洗漱用品。可能不是你喜歡的，先將就一下。”
“好。”她鬆開了趙山河又說：“我們的關係……僅限於這個房子裏好嗎？”
趙山河不喜歡這種承諾，什麽叫僅限於在這個房子裏？在外麵裝不認識嗎？難道以後不會有變化？
可是想到她才十九歲，恐怕沒有經曆過感情，也可能是她的表達有問題，所以趙山河沒有反駁。“你的意思是，想把感情和事業分的更清楚一點嗎？”
“嗯，我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之間有關係，特別是媒體。”
“我明白了。放心。”
她跟馬當娜和阿虹，阿敏她們不同，她想保留獨立的人格，有自己的事業，不想完全依附趙山河。
趙山河現在還沒有摸清楚她這麽說是策略，還是真實想法，但正合他的心意。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用生物計算機進行了一番分析，不論真實與否，她這種做法都不會損害趙山河的利益。
主臥室裏，趙山河很快鋪好了床，試了試大床很穩定，沒有一絲雜響，滿意地躺在了床上。
一直過了許久，浴室的門才打開，沒有浴衣，阿紅有些窘迫地將自己的衣服抱在胸前，期期艾艾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位於白加道12號的趙府依舊燈火通明，各式彩燈將這片區域點綴的如同白日。
裝修一新的泳池根據地形，在空中延伸了十幾米，形成了三個泳道十五米，一個泳道二十五米的不規則泳池。
延伸出去的泳池架在半空中，以拉索和支柱雙重支撐，還是半透明玻璃的。
為了不讓泳池看起來像個魚缸，也不想讓上山的人看懂泳池裏麵人的身體，在玻璃泳池的外層，塗刷了單向透明材料。
從泳池可以望出去，可是從外麵看不清泳池。
趙山河不知疲倦地在泳池中來迴折騰，發出了陣陣的水聲。
泳池邊，阿紅有些拘束，因為別墅裏不僅隻有他們兩個，還有八個保鏢，和幾個服務值守人員。
第一次和趙山河單獨相處，應該是激動的，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身為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她很不習慣。
一輛汽車開進了別墅，車燈的光芒從進入專屬公路，就照在別墅上空。
這輛車的到來，也讓阿紅鬆了口氣，天知道她有多尷尬。
趙山河也看到了汽車進來，不等汽車進入院子，就從泳池裏麵爬了起來。
水珠沿著他強健的肌肉線條下滑，勾勒出他完美的身體。
這一幕看的阿紅如癡如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可是發出的聲音竟然咕嚕一聲，讓她一下子漲紅了臉。“太丟人了。”
趙山河也聽見了這個聲音，不過看到阿紅頭都不敢抬，假裝沒有聽見。“待的無聊了吧。”
阿紅盡量平靜地輕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嚨說道：“這是上位者的慣用計倆嗎？用環境和氣氛，來幹擾一個人的正常思考？”
趙山河走到了她旁邊，在她身邊的一個沙灘椅上坐了下來，從兩人之間的茶幾上，拿了一塊切好的西瓜，一口吃完。
將半月形的瓜皮放在了盤子邊，趙山河才笑道：“我從來不對自己身邊的女人用計倆或者說陰謀，因為這些手段是最不可靠的。真正的關係，需要用感情，或者用利益來維係，這些才更長久。”
“那為什麽迴來之後你就一直遊泳，卻不理我？”
趙山河笑了笑，望著走過來的馮剛，努了一下。“認識他嗎？”
“會所的安全主管，見過幾次，但不熟悉。”
“對他印象是什麽樣的？”
她還沒有來得及迴答，馮剛已經走近了，她閉上了嘴，跟馮剛點了點頭。
馮剛迴應著點了點頭，將手裏的文件袋遞給了趙山河。“老板，四號安全屋的鑰匙。”
趙山河接過了文件袋。“裏麵都收拾幹淨了吧？”
“是的，可以直接入住。不過，有些簡陋，最好重新裝修一下。”
“暫時沒事兒了，等有時間你跟翁小姐約一下，一起去辦理一下過戶手續。”
馮剛看了看阿紅，點了點頭。“還有其他事嗎？”
趙山河擺了擺手。“麻煩你了。”
“不麻煩。”馮剛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等他走遠，趙山河又問道：“你對他以前有什麽印象？”
“儒雅，文質彬彬，是個帥大叔。”
趙山河笑了笑說道：“可他年輕的時候是個殺手，手受傷了之後，才又當了殺手經紀人，曾經在業界也算有點名氣。”
阿紅有些驚訝地張大了嘴，照明燈下，甚至能看到她顫動的小舌頭。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害怕地捂住了嘴。“我失態了。”
趙山河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秀色可餐。”
她嫵媚地飛了一個白眼，興奮地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問道：“為什麽告訴我這個？”
“你對他的身份不好奇？”
阿紅眼睛四周看了看，低聲說道：“我對你養的這些退役軍人其實早就有懷疑，隻是沒有想到，馮剛的身份曾經那麽複雜！”
“早有懷疑？”
“嗯！”她肯定地點了點頭。“很多人都猜測過，我跟會所一直有聯絡，跟霍二嫂關係比較親近，也聊過這個。香江的大家族不都養的有打手嘛，像霍家，直接就有一個大幫派……”
“看來你對這方麵的事務並無抵觸，未來你會了解更多的。”
“這有什麽，香江黑幫直係就有幾萬，關聯人口幾十萬，涉及到社會的方方麵麵。連我開的那個小公司，每個月都要交保護費，哪裏是避得開的。”
趙山河打開了文件袋，裏麵裝著四號安全屋的房契和鑰匙，趙山河看了看，遞給了她。
“我將你叫過來，又不理你，並不是施加心理壓力，而是等這個……你收著，以後這套房子就歸你了。”
阿紅遲疑了一下，接了過去。“這就給我了？”
趙山河溫和地笑了笑，靠在了沙灘椅上，翹起了雙腿。“對大部分人來說，在香江的一套房子是一生奮鬥的目標，可是對我來說，隻是手指縫裏漏的微不足道一點。
給你這套房子，是因為這套房子在半山堅尼地道那裏，我公司未來的總部在合和中心，你下樓走幾步就到上班的地方，很近。”
她抬頭望了望。“金錢誘惑？”
趙山河搖了搖頭。“談不上，要是隻用金錢收買，我早就拿出來了。對我來說，金錢能收買的就不值錢，我更注重金錢之外的一些東西。比如，感覺……”
阿紅歎了口氣，將文件袋又合上，還給了趙山河。“我不需要這些，要是因為金錢，我也早就主動送上門了。”
“所以你不願意跟我有金錢往來？”
“應該說，我不願意跟你有直接金錢收買關係。”阿紅歎了口氣說道：“你我都清楚，我們之間有相互吸引，但更多的是利益關係。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想要在香江發展，麵臨太多的困難，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公司開辦快一年了，一直舉步維艱，不管是關係還是資本，我們都沒有，隻能靠勤奮尋找一個又一個合作機會，能賺到的錢依舊入不敷出。要不是靠你的會所的業務，我的公司幾個月前恐怕都已經倒閉了。
我不會拒絕跟你靠近，也不會拒絕因此帶來的經濟利益，但是我不希望從你的手裏直接得到幫助，這會讓我像賣的。所以，就讓我保留最後一絲尊嚴好嗎？”
趙山河又坐直了身體，望著端正坐在旁邊沙灘椅上的她，輕輕點了點頭，向她伸出了手。
她猶豫了一下，扭轉過頭看了一圈，後院這裏沒有一個人。
她這才伸出了手跟趙山河握住，十指交叉。“讓我在你身邊得到庇護，但是也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這是我的真實想法。”
“我尊重你的想法，也會盡力幫助你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這是我的承諾！”
“拉鉤……”
趙山河笑了笑，勾起了小手指，說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聰明的阿紅這是承諾，也是告誡。
告誡她不要忘了今天的話，告誡她以後不要因為誘惑，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因為這句話的下一句就是“初心易得，始終難守。”
人的玉望，要求，會隨著生活狀態的變化而變化，今天的她隻是想要跟著趙山河，得到一個機會，可是以後肯定不止如此。
不過隻要她不超越趙山河畫的底線，他都可以容忍。
阿紅忍不住看著趙山河的身體，又害羞起來。“我會盡量做到知足常樂的。”
趙山河右手牽著她的手，左手將文件袋又遞給她。“先收下，最起碼不用租房子住了，以後上班也近的多。想去看看嗎？”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趙山河的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她抽了一下沒有抽開，輕輕點了點頭。“你是不是另有企圖？”
趙山河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我要說沒有，你相信嗎？走吧。”
“你就這樣出門？”
趙山河身上就隻有一條泳褲，當然不可能這樣出門。“你等我一下。”
沿著白加道上山，到山頂道轉馬己仙峽道再下山，繞了一大圈，才來到了堅尼地道東段。
這條路是香江修建的第二條公路，所以又被稱作二馬路，不過曆史雖然悠久，卻很狹窄。
趙山河開車，阿紅開著車窗，雙腿蜷起，靠在椅背上，一直望著窗外。
但是，從她不時扭轉過來的頭，閃躲的視線，就能知道她的內心遠不如表麵平靜。
汽車開到了合和中心斜對麵的金鑾閣，這裏是香江建設的比較早的半山豪宅區，房價雖然比不上西半山，卻也高出其他地方一大截。
汽車直接開到了下去的地下停車場，趙山河停下了車。“到了，下車吧。”
阿紅這才後知後覺問道：“為什麽叫安全屋？還是四號，這麽說，還有另外的安全屋？”
趙山河點了點頭。“這裏原本是準備的應急屋，不過一直用不上，空著在。因為沒有人住，所以條件不是很好。”
兩人下車上樓，房屋在十七層，是一套三居室，一百平米多一點。
原本的房主出售的時候，裝修和一些家具都沒有搬走，趙山河也沒有置辦家具，隻是統一購買了被子，床單，塞在櫃子裏。
阿紅四下看了一圈。“這麽大的房子空在這裏，真是貧無立錐之地，富……”
趙山河打開了空調，笑道：“你不應該是憤世嫉俗的性格啊！”
“跟這個沒關係……”阿紅走到了窗口，望著外麵繁華的城市夜景。“改革開放之後，我跟家人又迴到了內地，後來沒有考上大學，才又迴香江，那時候，我的夢想就是在香江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現在夢想達成了。”
“不。沒有。”她轉過身望著趙山河，目光堅毅。“我想要靠自己賺到屬於自己的房子，這樣在家人麵前，我也能有一點底氣。”
趙山河走近了她身旁，幾乎貼著她站定，然後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
她開始防備地用手抵住趙山河的胸膛，可是隨後幽幽一歎，放鬆了下來，反抱住了趙山河。“我知道自己矯情，可是，請給我留下一絲尊嚴。”
趙山河嗯了一聲。“我不該這麽急逼你，你或許沒有適應。”
“不。”她仰起頭。“我的適應性很強。”
趙山河低下頭去，她主動湊了上來，兩個人的唿吸清晰可聞，隨後，溫暖的嘴唇貼在了一起。
輕觸，輕分，然後她主動張開了嘴，開門揖盜。
一個甜蜜的長吻結束，她忍不住踮起腳尖，主動索吻。“真的很美好，這就是我渴望的……”
趙山河立刻又熱烈地迴應了起來，就在這窗口，兩個人不知疲倦地親吻。
良久，她才顫抖著推開了趙山河。“房間的床都沒有鋪，我去鋪床。”
趙山河抱住了她。“我去，你去洗漱，衛生間裏有沒有開封的洗漱用品。可能不是你喜歡的，先將就一下。”
“好。”她鬆開了趙山河又說：“我們的關係……僅限於這個房子裏好嗎？”
趙山河不喜歡這種承諾，什麽叫僅限於在這個房子裏？在外麵裝不認識嗎？難道以後不會有變化？
可是想到她才十九歲，恐怕沒有經曆過感情，也可能是她的表達有問題，所以趙山河沒有反駁。“你的意思是，想把感情和事業分的更清楚一點嗎？”
“嗯，我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之間有關係，特別是媒體。”
“我明白了。放心。”
她跟馬當娜和阿虹，阿敏她們不同，她想保留獨立的人格，有自己的事業，不想完全依附趙山河。
趙山河現在還沒有摸清楚她這麽說是策略，還是真實想法，但正合他的心意。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用生物計算機進行了一番分析，不論真實與否，她這種做法都不會損害趙山河的利益。
主臥室裏，趙山河很快鋪好了床，試了試大床很穩定，沒有一絲雜響，滿意地躺在了床上。
一直過了許久，浴室的門才打開，沒有浴衣，阿紅有些窘迫地將自己的衣服抱在胸前，期期艾艾地從裏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