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就是智囊型的組織者,靠頭腦吃飯的,他比哈裏哈特要聰明的多。


    他並沒有懷疑趙山河的話,或者說,在沒有證實之前,沒有否定趙山河的話。


    “我會證實這一切的。祝你好運。”


    掛了電話,趙山河將手機直接裝進了空間,不再同一個空間,想要靠手機定位找他,是不可能的。


    然後,穿過了小巷,在一個房屋的角落,趙山河換了一身衣服,進入了攝政街。


    在巴士站隨便坐上一輛巴士,趙山河才有心思注意自己的係統虛空屏。


    他剛才生氣,是因為發現了係統的變化。


    世界任務的那一欄,原本隻有簡簡單單的顯示,他原本還有4+42%的任務點。


    殺掉了瓦倫丁和嘉澤勒,增加了兩點,變成了6+42%。


    可是對著王牌定製的特工開了一槍,突然出現了變化,原本簡單的顯示分成了兩欄。


    上麵是正義值,下麵是罪惡值。


    因為開了一槍,打傷了對方的手,現在還降了2%,變成了6+40%。


    這個變化更加細分,可是對趙山河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他現在被束縛住了手腳。


    身為全球首富的瓦倫丁被自己幹掉,不要說瓦倫丁的手下,就是許多不明真相的政府,也會把自己當做兇手,罪犯。


    那些執法人員在不了解實情的時候,隻會把抓住自己當做榮耀。


    如果不能跟他們動手,或者說,跟他們動手就會扣除任務點,增加罪惡值,那自己該怎麽辦?


    所以,趙山河後悔了。


    他開始想的很簡單,本片最大的bug就是瓦倫丁的智慧。


    但是他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那就是把終端控製與他自己身體聯係在了一起。


    還有一個錯誤就是太相信嘉澤勒的實力,這次出現在王牌定製,沒有帶其他手下。


    隻要殺了他,他的所有布置就變成空了,沒有人還能控製那台終端。


    終端都啟動不了,更控製不了衛星,控製不了滅絕。


    所以,從進入這個世界,除了認真學習特工知識,學習如何當一個紳士,趙山河一直沒有把瓦倫丁當迴事。


    他就在等今天,等著直接幹掉瓦倫丁。


    這是最省心的做法。


    可他忽略了一個主要情況,那就是他的特工技能,紳士技能都沒有到百分之百。


    學習特工技能在幹掉瓦倫丁之後,變成了98%,可是學習紳士技能如今依舊是93%。


    這兩個任務完不成,他就不能離開這個世界。


    原本他還不怕,但是現在他還不能隨便跟其他人動手,這就完蛋了。


    他不怕殺手,隻怕政府工作人員,或者說,怕其他特工。


    如果殺的人太多,罪惡值太高,他更加難以離開這個世界了。


    為了省心省事,現在反而變成了一個大麻煩。


    根據時間線,他在這個世界最少還要停留幾個月,幾個月的時間,能躲過其他人的追蹤嗎?


    這恐怕不可能!


    這可不是八十年代,而是全球化的2014年,而且這個世界的科技比現實世界還要更高一點。


    瓦倫丁都組建了全球免費通話,免費上網的網絡,他有任何行為,都很難瞞住有心之人。


    除非逃到非洲去,逃到那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去。


    可是在那種環境裏,自己的學習任務該怎麽辦?


    一切都不重要,學習任務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學習任務完不成,即使這個世界毀滅,重組,自己也不能離開。


    衝動了啊!


    倫敦肯定是不能待了,因為倫敦是歐洲監控係統最嚴密的城市。


    因為大街小巷裝攝像頭,英國人還整天抗議,說什麽沒有隱私權了。


    可是從世紀初開始完善城市監控之後,倫敦的大小案件降低了百分之五十以上。


    巴黎因為市民抗議,加上城市古跡比較多,不讓裝攝像頭,治安幾乎是全歐洲最差。


    去巴黎……趙山河早就有了完善的計劃。


    他本來就是一個善於規劃的人,每天醒來,都會用幾分鍾的時間,把一天的事安排的清清楚楚,更別說這一件一進來就計劃的大事。


    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因為他對著一個正義的人開槍,還出現了一個罪惡值。


    隻能挨打,不能還手,這一下限製住他了。


    汽車開出了四站,到了皇家歌劇院站。


    趙山河從車上下來,進入了地鐵站,坐上了一列前往格林威治村的地鐵。


    那裏位於倫敦南區,格林威治住了倫敦最多的藝術家和底層藝人,非常混亂。


    趙山河抵達格林威治之後,從地鐵站出來之後,手裏多了一個袋子,在街上轉了一圈,迅速進了一間化妝店。


    這是一間主要做街頭藝人,幾女生意的小店,隻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如今是下午兩點多,正是生意清淡的時候。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趙山河身上的衣服和鞋子,笑著說道:“嗨,帥哥,這裏似乎不應該是你光顧的場所。”


    趙山河笑著從袋子裏麵拿出了一疊十英鎊的鈔票,看了一下牆上的價格表。“把我化妝成一個頹廢的藝術家,需要二十英鎊對嗎?”


    她點了點頭,問道:“化裝舞會?還是為了泡妞?”


    趙山河數了十張,遞給了她。“二十英鎊的化妝費用,另外的八十英鎊,買你閉嘴。”


    她一把搶過了錢,塞進了自己的褲兜笑道:“放心,我的顧客都知道,愛麗絲是嘴巴最嚴,記性最差的人。”


    “所以,什麽也不要問,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那裏有地方換衣服?”


    她指了指一間掛著門簾的小屋。“那裏是做護理的,放心,我不會偷窺。”


    趙山河笑了笑,進屋迅速脫下了身上的手工西裝和絲綢襯衣,今天為了跑路,下身穿的牛仔褲和運動鞋不用換。


    襯衣換成了t恤衫,西轉變成了兜帽衛衣。


    衣服都不算差,屬於潮牌,也是年輕人最喜歡的品牌之一。


    換好了衣服,店主已經準備好了兩盒化妝品。“需要做那些變化?發型需要變嗎?”


    趙山河打量了一圈,問道:“假發套多少錢?”


    “一百鎊。”


    “坐地起價嗎?”


    “我能保證沒有人問,我就不會說。”


    趙山河並不相信這種保證,因為瓦倫丁身為大富豪,絕對有複仇基金,在巨額獎金麵前,任何人都不可靠。


    “幫我把臉,脖子,手的皮膚稍微變黑一點,眉毛修飾的細一點,中間的部位刮去一截。”


    “這很簡單。”


    “是的,這樣最快。如果五分鍾搞定,我可以買你一個假發套,還有墨鏡。”


    愛麗絲笑著說道:“我再推薦幾種貼畫紋身,這是最容易改變的外貌特征。”


    “好主意。”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帶著中長廉價發套的趙山河走出了小店,盯著大大的墨鏡,幾乎蓋住了一小半臉。


    除了外形有了變化,變化最大的是趙山河走路的姿勢。


    穿著西裝的時候,他的腿是倫直了走路,而現在,他是跳躍著走路。


    走過了一條街,看見了一間樂器店,趙山河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在這種地方的樂器店自然不會出現天價樂器,大部分樂器都是以中低檔為主。


    趙山河沒有挑剔,選了一把坦格伍德的木吉他,售價155英鎊。


    不算便宜,卻也不算貴,因為歐洲的琴價格本來就比華夏要貴。


    隨後,趙山河背著裝好的吉他,又迴到了大街上。


    以他的打扮,這把吉他很配。


    這一次,他坐上了一輛的士,來到了滑鐵盧火車站。


    他不是來坐火車,而是坐巴士。


    火車需要身份驗證,而短途巴士並不需要。


    從這裏,他買了一張前往多佛爾的車票,上車之後,就抱著吉他假裝睡覺。


    汽車緩緩開出了車站,而這個時候,車上的電視已經在播放世界首富被刺殺的消息。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趙山河的身份並沒有被公布。


    是因為王牌特工組織的幹擾嗎?


    但越是這樣,趙山河越是要小心,因為他現在根本不敢跟外界聯係。


    不管是電話,還是上網,都會暴露他的存在。


    汽車出了倫敦,趙山河才假裝睡醒,關注了一下身邊坐的人。


    很普通的一個中年男人,看打扮像是房產經紀或者是保險公司上班的,一臉的憂鬱。


    他的視線跟趙山河對上,兩個人相互點了點頭,都沒有說話的意思。


    一個多小時後,汽車抵達了多佛爾小鎮北方的維特菲爾特小鎮,這裏是距離多佛爾最後一個車站。


    趙山河在這裏下了車,然後一路向東方走。


    一邊走,他一邊豎起了大拇指,做出了搭車的手勢。


    這裏臨近英法海底隧道,路上的車幾乎都是大貨車。


    而英法之間便捷的交通方式,這些貨車的貨物,比人要更受海關關注。


    想要出英國,而不被注意,走這個路線,是最便捷的。


    不過很顯然,這些大貨車司機並沒有助人為樂的精神,趙山河走了幾公裏,快要到貨車的排隊區了,依舊沒有一輛車願意載他。


    不過,趙山河還有一個選擇。


    在排隊區內,他可看到了一個麵容和善,臉上帶笑的司機,然後攀登上了駕駛室的門。“嗨,哥們兒,願意載我一程嗎?我可以出十英鎊,不要嫌少,這已經是我三分之二的財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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