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被占領的消息傳到了大本營,立刻就引起了上上下下的驚慌。與四國島的鬆山隔海相望的就是大本營的所在地廣島。幾乎是在一八九九年的最後一天,大本營接到井上太郎率領的四國軍團已經全軍覆沒的時候,立刻把大本營從廣島遷往更為安全且遠離海岸線的京都市,並將防禦本州島的大部分軍隊集結到大阪到廣島一線,防止中國軍隊度過瀨戶內海向本州島進軍。可本州島地區所剩餘的大概三十萬裝備大多是冷兵器的軍隊真的能抵擋中國人的進攻嗎?就連一向狂妄的奧保鞏都不願麵對這個問題。

    掩耳盜鈴的事情最後隻能害了自己,這個日本人也知道,所以就有人開始打起了北九州島地區的五十萬人的主意。既然四國已經被占領了,九州島的大部分也丟了,那把五十萬的帝國精銳放在小小的北九州島地區就有些浪費了,完全可以撤迴本州島島來發揮更大的作用。把九州島讓給中國人,這樣防守壓力也會小得多,馬關地區的地形完全可以派駐少量部隊就可以阻止中國人跨過海峽向本州島進軍。

    可也有不同的聲音,比如原來就曾預言中國人會在四國地區登陸的立見尚文,在中國人占領四國之後,日本人才完全了解周雨軒的戰略意圖。從戰略上看,四國島的戰略地位要遠遠高於九州島島。四國現在就向一艘載著中國人的巨艦停靠在本州島島邊上,中國人隨時都可以在四國的任何一個地點度過瀨戶內海向本州島發起攻擊,這樣一來,本州島的防守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看清楚了這一點之後,立見尚文在大本營的地位有所提高。這次立見尚文認為不能從九州島撤軍。五十萬的軍隊在九州島可以牽製中國人的近三十萬軍隊,一旦撤迴來,中國人的這三十萬軍隊可就活了,萬一再到本州島漫長的海岸線的某處進行登陸,那局勢可就進一步惡化了。

    可反對的聲音也不少,天皇派駐大本營的伏見宮貞愛親王也就是統領九州島軍事的閑院宮載仁親王的哥哥就認為,九州島的三十萬軍隊在本州島登陸那是以後的事情,可眼下要是沒有軍隊防守本州島,四國的二十多萬中國軍隊馬上就要向本州島進軍了,火燒眉毛還得先顧眼前。親王的意見自然是要重視的,而且兩方麵的意見也都有相同的地方,就是如何更好地防守本州島島。最後大本營形成了統一的意見,五十萬軍隊將在北九州地區防禦中國人的進一步入侵,萬一事態有變就通過馬關海峽撤迴本州。同時再將剩餘的一百萬預備兵中的五十萬轉為常備軍,這樣本州島就有一百五十萬軍隊進行防守,即便中國人在本州島登陸,這一百

    五十萬軍隊也可以將中國人當在登陸地區然後再趕下大海。

    在日本大本營爭論不休的時候,中國的總參謀部也在進行一場爭論。爭論的雙方很有意思,一方是以魯登道夫為首的德國參謀們,一方是中國共和國的總統、國防軍總司令周雨軒。魯登道夫留著傳統的普魯士的大胡子,激動起來胡子亂抖:“總統先生,我和參謀部的多數人都認為目前四國戰役已經結束,在休整之後,應該讓耿彪將軍的軍團派到日本虛弱的後方進行登陸,比如東京地區,以最快的速度控製日本政府,然後迫使日本征服投降,這樣這場戰爭很快就能結束了。”

    周雨軒看著魯登道夫,微笑著說:“魯登道夫,這樣並不能真正解決日本問題,即使日本投降了,也許在以後的某個時間,日本還會再次發動戰爭的,這個民族的堅韌和無恥你所遠遠不能想象的。既然我們現在已經占據了較大的優勢,那麽就要將日本的最後一絲戰爭潛力挖掘出來,然後徹底地粉碎。隻有這樣,日本人才能真正地臣服,至少一百年不會對中國再造成威脅。”

    “總統先生,我不得不說,我認為你對日本人的仇恨和偏見蒙住了你的眼睛。現在日本人已經發動了一百多萬人,如果讓他們把戰爭的潛力完全發揮出來,這個瘋狂的民族不知道要弄出多少的軍隊來。我承認對於一個軍人來說,徹底征服一個國家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但是,總統先生,不要因為你個人的榮譽讓更多的年輕人過早地失去他們的生命,中國的士兵是最好的士兵,就這樣犧牲在日本這個地方,太可惜了。”

    魯登道夫這話說得有些過份了,李斌等人都有些氣憤,對於這些中國人來說,周雨軒的每一個命令即便是看起來不合理,但在執行的過程中總會發揮意想不到的功效。比如這次對耿彪軍團的使用,不到一千人的傷亡就完全占領的四國,還造成了極為有利的戰略態勢,對於周雨軒,這些中國軍人有著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和服從。

    周雨軒的臉也沉了下來,有些動情地說:“魯登道夫先生,你沒有經曆過國家被欺辱、兄弟姐妹被屠殺的人間慘劇,所以你永遠不能理解中國人對這些外來侵略者的仇恨。我想你也有所耳聞,在旅順,在海蘭泡,在中國更多的地方,各國的侵略者對中國都犯下了怎樣的罪行。圓明園的廢墟還在北京的郊外,在時刻提醒我們列強帶給我們的恥辱和苦難。魯登道夫先生,如果這一切發生在德國,你還能這麽冷靜地進行軍事上的分析嗎?”

    “在很多人眼裏,我是獨裁者,我是軍

    事狂人。如果中國也如英法美等國一樣強大,沒有被人如此的欺辱和蹂躪過,我寧可不做這個總統,和我的妻子去草原上放馬牧羊,過著平靜幸福的生活。可既然我來到了這個時代,既然這個時代的中國選擇了我,我就要盡我的職責,不論要付出任何的犧牲,我都會讓中國稱為強國,為子孫後代留下一個百年的和平、安寧的外部環境,不再有我們這代人所經曆的苦難和屈辱,過上我所向往的生活。為了這個目標,我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包括我自己的生命!”

    周雨軒這番發自內心的有些哽咽的獨白,在各人心裏激起了巨大的波瀾,尤其是中國方麵的軍人們,這就是我們的總統,一個為了民族的強盛不惜一切的鐵血軍人,一個值得我們醫生跟隨的領導者。李斌等人都有些眼圈發紅,麵向周雨軒立正敬禮:“我等誓死跟隨總統!”魯登道夫等人也對這個輕易不流露自己情感的年輕獨裁者有了新的感觀,有時大家都會有一種錯覺,忽略了這位年輕的總統的年紀,那種睿智和遠見都會讓人不自覺地把他當作一位飽經風霜的長者。

    魯登道夫有些羞慚地向周雨軒敬禮後說道:“總統先生,我收迴我先前的話並為此向您做真誠的道歉,盡管我不能理解您在軍事戰略上的意圖,但是您對中國瘋狂的熱愛是值得讓人理解和尊敬的,請您接受我的歉意。”

    “親愛的埃裏布,我也要感謝你這麽多年來為國防軍所做的一切。在軍事上的爭吵是必須的和有益的,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盡可能少的犯錯誤,不過這次,請你一定要服從我的意見,我向你保證,會用最少的傷亡讓這個侵害過中國的民族付出最為沉重的代價的。”

    雨過天晴之後,總參謀部做出了下一步的指示:耿彪的四個軍在四國方麵繼續向廣島和岡山地區施加壓力並作出要橫渡瀨戶內海登陸本州地區的態勢。劉一炮在福岡地區加強對日軍九州集團的壓力,在注意傷亡的前提下,將戰線向北九州方向推進。陸戰隊在瀨戶內海的淡路島登陸向神戶方向做進攻態勢。潛艇分隊、李青的情報局和劉一炮所部要嚴密監視九州集團的動向。

    劉一炮和劉五魁這邊休整了一個月了,戰意正濃。上次兩個司令打得正開心,讓周雨軒給緊急叫停了感覺既是不爽又是無奈,現在有了進攻的命令,兩個人自然高興得不得了。至於周雨軒所說的向北九州方向穩步前進,已經讓兩個人選擇性地忽略了。擺在麵前的自然是先拿下福岡這個日軍重兵把守的城市。既然總統反複強調了要注意傷亡,要注意發揮火力優勢,兩個人也

    聽話,把五個軍的重炮師一起拉出來擺在了福岡的外圍,各師的重炮團也不甘寂寞,準備一齊給鬼子點顏色看看。

    一九零零年一月十八日的早上,九州戰役一來最大的一場炮擊開始了,近兩千門重炮和近萬門各種口徑的迫擊炮向福岡進行了火力覆蓋。盡管由於後勤的關係,大多數的火炮隻打了一個基數,但在十分鍾之後,福岡基本已經被夷為平地了。還沒等五個軍的戰士發動攻勢,防守的日軍已經開始了撤退。眾多口徑的火炮的飽和攻擊,讓日本人見識了什麽叫中國人的怒火,這種火力下,想憑借工事堅守簡直是讓大日本皇軍勇士去送死,還是留下有用之身等待機會更好地為天皇陛下服務吧。

    更有一部分從鹿兒島一路撤迴來的日軍,對逃跑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和本能了,火力準備一開始,這些人就開始撤退了。開始還隻是這部分日軍在潰退,可慢慢變成了全軍的大逃亡。無奈之下,山口素臣隻好率領還能控製的福岡守軍開始向閑院宮載仁親王駐守的北九州靠攏。

    隻是一陣炮彈就讓日軍逃跑了,劉一炮和劉五魁老毛病又犯了,開始揮兵直進,一天之內,行軍近四十公裏,從福岡一直追到了距離北九州十幾公裏的直方、行橋一線,遭遇了日軍的頑強抵抗,才停了下來,重新構築工事,與日軍開始的對峙。日軍沒有辦法不抵抗了,北九州地區現在已經到處都是人了,想再往裏擠也擠不進去了。兩天後,重炮師跟了上來,又開始了每天二十四小時從不間斷的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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