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貴族,上上下下,都是信仰薩滿教,一個個都是封建迷信,對於算卦卜算,極為癡迷。


    這讓孤獨康一直很是尷尬。


    在金國,獨孤康最出名的,不是他驚天劍術,不是沙場征戰的無敵,而是卜卦之術。


    到了先天時,獨孤康就可以心血來潮,預知危險;到了半步禦境,天人合一,可知天地奧妙,洞察一絲天機。


    在黃龍府一戰死,獨孤康借著大霧出擊,讓騎兵衝擊遼軍大寨,大破遼軍;後來,攻打幽州城時,借助大雨天氣,讓地麵泥濘,讓遼軍騎兵出動艱難,一場奇襲,滅殺了遼軍騎兵。


    再後來,獨孤康多次卜卦,有些卦看似荒唐至極,可是事後卻是百靈百驗。這讓獨孤康多了一絲神秘色彩,有向著神棍轉化的趨勢。


    這讓他的卜卦之術,在金國極為出名,就連薩滿教的一些巫師也是自愧不如。


    在金國皇帝阿骨打臨死前,也讓他推算國運。


    實際上,很多金國貴族都上門,向他卜卦,隻是除了關係好的,難以拒絕之外,多數拒之門外。


    可正是因為拒之門外,反倒是名聲更大!


    這讓孤獨康很是苦惱,他是軍人,不是神棍!


    “皇上讓你去,不好不去!”銀鈴說道,“夫君,別忘了,你可是大金國師!”


    如今,獨孤康有很多名號,大金國師、征南大將軍、大金七駙馬、北海郡王等。


    “罷了,既然要去,那便去吧!”獨孤康無奈道,身在紅塵,自然免不了被紅塵束縛。有些事情,該做的,還是要做,不然銀鈴麵子也不好看。況且麽這位叔叔吳乞買,可不是阿骨打,沒有那樣好說話,心機深沉的很。


    最好不要得罪!


    …………


    在一個偏僻的宮殿內,兩人席地而坐,獨孤康身穿白衣,而對麵的吳乞買則是一身黃袍。


    靜室內,除了二人之外,再無他人。


    外麵皆是侍衛把守著,謹防外人靠近。


    這也是獨孤康卜卦的規矩,想要讓眾人知曉,那就出示暗卦,寫一首詩,或是畫一幅畫,隱語暗藏其中,誰都搞不懂,直到事後發生,在聯想才能得知卦中內容;而想要得知明卦,明明白白知道卦中內容,那就在靜室內,隻有兩人,法不傳六耳,不得被第三人知曉。


    卜卦,知曉未來,必然有人會幹混賬事,最典型的便是傷及無辜,造成不可預知的傷害。


    卜卦,是為了求安心,而不是為了坑人害人!


    “陛下,若是需要卜卦,臣會盡力。不會用那些隱晦語言,敷衍了事,一切皆是明卦!”獨孤康再次重複著老規矩,“隻是陛下需謹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法不傳六耳,不然恐子孫有不測!”


    言語中,有些威脅。


    對於皇上而言,一般的威脅,已經威脅不到他了,唯有拿子孫後代作威脅!


    “朕明白!”吳乞買道。


    “此次,我隻迴答三個卦!”獨孤康說道。


    “不行,至少五個!”吳乞買說道。


    最後達成協議,四個卦。


    吳乞買道:“此次南征,我大金可否能獲勝!“


    “大吉大利,此戰必勝,隻需要一年時間,必可兵臨汴梁,財貨無數!”獨孤康說道。


    “那我大金能滅了宋朝嗎?”


    “不能!當年契丹攻克汴梁,漢地正是五代十國,最為虛弱,尚且不能;而宋朝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大敗容易,滅國難!”獨孤康說道,“送陛下一句話,先易後難,步步艱難!”


    “那便是說,我朝先期步步勝利,隻是後來開始受挫!”


    “金軍不過江,過江則衰!”獨孤康說道,“漢地,本有三條龍脈,好似人的脊梁一般,三條龍脈鎮壓國運,想要入侵漢地,多是沒有好下場。隻是趙匡胤,得國不正;趙光義,又是小人算計,致使失去一條龍脈鎮壓。而今,宋朝將再失去一條龍脈。然而衰極必勝,困獸猶鬥,逼到絕地的野獸,反倒是有一拚之力。靠著僅剩的一條龍脈,大宋也可保國百年”


    吳乞買問道:“那我金國可延續多少年?”


    “一百多年,可能是一百二十年,也可能是一百三十年!”獨孤康道,“我隻能算出一個大概,而算不出太精確的!”


    吳乞買又問道:“我可在位多少年?”


    獨孤康道:“十一年,也可能是十二年,或者是十三年,或者是十四年!太具體,算不出來!”


    隻剩下一個卦了,吳乞買有些猶豫,不知該問什麽。


    獨孤康太邪門了,很多卦都算得很準確,比一些薩滿巫師還準確。


    隻是,他也有忌諱,那便是一年隻能算一次,不然折損陽壽;也對求卦者,大為不利。


    吳乞買問道:“那可為朕講述一下,國師算卦的原理?”


    “陛下,既然想要知道,我說說也無妨!”獨孤康笑道,“《易經》,本是心經,研究心靈之道。所謂的龜殼占卜、蓍草占卜、竹筷占卜、銅錢占卜,皆是表象,根本為心!心之所至,無所不能!”


    “我不懂《易經》,這本書中,很多話看不懂;可我知心之道!如今,我已經是半步禦境,心靈強大,天人合一,天地變化,我皆能感知到,可洞察一絲命運玄機!”


    沒有多餘的解釋,隻是將一切歸結於心,歸結於半步禦境的,無限接近於禦境的神奇。


    “那我手下,也有四個護衛,皆是半步禦境,他們也沒有你這樣玄妙!”吳乞買問道


    “雖然他們也是半步禦境,可是差我很多,就好似螢火與皓月之別。若是單獨動手,在我手下撐不住三招;即便是四人合擊,也撐不住十招!”獨孤康傲然道:“半步禦境,差距在心靈,心有多強大,實力就有多強大。心不如我,實力也不如我!”


    吳乞買點頭道,可是神色中明顯不相信。


    獨孤康繼續道:“陛下,可知地震嗎?”


    “地震,自然知道!”


    “地震發生,人一無所覺,可是老鼠卻先感覺到,逃跑而走。這是最為粗淺的心血來潮。人不如鼠而已!”獨孤康說道,“可人卻有無限可能,在修煉到先天時,覺醒心靈,會產生心血來潮,感知到粗淺的危險!”


    吳乞買點點頭,他手下侍衛們多有先天強者,也時常有心血來潮。


    “隻是這種心血來潮,很是粗淺,對於低於自身的敵人,或是境界相差不大,可以感知到,可對境界超過自身者,根本感知不到!”獨孤康說道,“心血來潮,可以避過危險,但是也有局限之處。境界高者,可通過心靈之力,屏蔽殺意,在動手的那一刻,才被感知到!”


    吳乞買道:“就好似冷血,多次行刺朕,朕的手下多有陣亡,其中不乏先天強者,不乏半步禦境!”


    冷血,是遼國第一刺客,多次對阿骨打、吳乞買等金國高層進行刺殺,多位將領被刺死,甚至連一位皇子也受了重傷而死。而吳乞買倒是沒有受傷,可手下一位半步禦境,卻被暗中刺殺而死。


    這些不乏心血來潮,可也沒有避過危險。


    “心血來潮,達到極高境界,就可感知天地變化,感知萬物變遷,感知人事興衰!”獨孤康笑道,“就好似陛下,有多少歲,我一眼便可看出;就好似兩國戰事,我隻需施展望氣術,也能看出三分!”


    吳乞買神色中滿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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