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線。

    趙水光聽著耳邊嘟嘟的聲音,恨不得把手機砸了!

    周五的時候趙水光去談書墨辦公室報到,趙水光也不是省油的燈啊,您叫我交論文,我總得找資料吧,找人提前指導吧。

    談書墨正要出去開會,拿了鑰匙在手裏,看看趙水光說:“去我家寫,等會送你迴家。”開了車先把趙水光送到家裏。

    於是趙水光同學就那麽登堂入室了!

    寫完論文,下午三點多,談書墨還沒有迴家,趙水光決定自行參觀。

    談書墨家裏很整潔,看得出是有人經常打掃,采光,布置都很好,看看書架上都是原文書籍,看得她頭皮發麻,正想研究電視櫃裏的影碟,門口就傳來“喀嚓”的開鎖聲。

    趙水光趕緊到門口站好,看談書墨進來,乖乖喊了聲:“談老師好。”

    談書墨把了鑰匙扔進門邊的架子,看看房子,完好無損,挑了俊挺的眉說:“你論文寫完了?”

    趙水光點點頭:“剛寫完的。”

    談書墨“恩”了下,換鞋,想想又說:“走吧,我送你迴去。”

    趙水光難得過來,哪有那麽好打發,她還沒研究夠呢,趕緊說:“還早呢,我家也沒人,也沒帶鑰匙,我自己玩,您忙您的。”

    談書墨看看她,說:“櫃子裏有碟”就真的進屋忙自己的去了。

    趙水光就自己折騰,但她也知道分寸,到別人家哪是能亂翻,看看碟子大多是英語,法語的大片,還有些專題片,有日本片,她那個激動啊,總算讓她逮著了吧,一看居然是岩井俊二的《關於莉莉周的一切》,有點好奇,想想談書墨居然也會喜歡細膩的電影。

    挑了《戀戀記事本》,英文是lovenote看,以前有看過影評,覺得男主角很帥。

    開始放的時候,談書墨正好出來了,趙水光的注意力就跑到在不比男主角差的談先生身上去了。

    談書墨一身灰色的連帽套頭運動衫,下身是月牙白的棉質休閑褲,走出來的時候活脫脫就是個學生,趙水光是從來沒看過那麽閑適打扮的談書墨的,眼睛都直了。

    她不知道談書墨保持了在英國時的習慣,居家服都是這麽穿的,不似大多男人要不穿背心要不就是土得掉渣的睡衣。

    趙水光隻覺得這樣的談書墨拿著水杯走出來,慵懶至極,卻一如少年的打扮,又清新無比。

    趙水光跟在談書墨後麵進了廚房,發現那人正拿了水果刀在削蘋果,靠在吧台邊,低了眉眼專心致誌,紅嫩的果皮就順著他筆直美好的手指沿下來。

    趙水光兒時看過個電影,名字不記得了,卻一直記得男主角為女主角削蘋果的情景,從此她一直堅信一個男人如果肯站在那裏,花那麽長的時間細心地為你置備一個蘋果必然會是一輩子都會愛護你的男人。

    趙水光站門口看著,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隻覺得找來找去,突然就是他的感動。

    走過去,輕輕從後麵環住他緊實的腰身,隻覺得,心中溫暖。

    談書墨覺察軟軟的身體趴上來,說不出的好笑,以為她又打什麽鬼主意了,歎了口氣說:“怎麽了?我真的沒生氣,去看電視吧,好不好?”

    他以為趙水光還認為他介意手機的事,天知道他談書墨隻是想逗她玩玩,再說如果她現在不被他催著趕好論文,月底考試一多,某些人火燒眉毛才動手的個性,到時又要變身熊貓了,他看著也會心疼。

    以他談書墨的傲氣是斷然不會去吃醋的,好吧,好吧,他承認他是小小的介意的,但他對她趙水光有信心,對他自己更是有自信。

    趙水光在他柔軟的後背上蹭了蹭,溜迴去繼續看電視。

    等談書墨拿了果盤出來,她早已忘了這事,入了戲。

    談書墨笑笑這孩子就是做什麽事都靠一股勁,太容易投入,看看還有時間,索性坐她旁邊,陪她看。

    兩人都是專心的人,一路無聲看戲,直到結束。

    結局是男女主角到了老年,手握著手一起在病床上死去。男主角講的一句話極其震撼,他的妻子已得了老人癡呆,經常連他都不記得,他卻堅持留在醫院裏,子女紛紛勸老人迴家住,他卻說:“she’smyhome,yourmotherishome”(有你母親的地方才是我的家)、趙水光聽到這話的時候,眼睛已經潤濕了。

    看完後,談書墨正在收桌子,她看著他堅實的肩膀,還是問了:“將來,你是願意比我早死,還是比我晚死?”

    談書墨知她還在電影裏,迴身彈了她頭一下,好氣又好笑:“傻瓜,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吧,別想了,去收東西吧,不早了,我送你迴去。”到底是大了她九歲的思維。

    趙水光收好東西出來,談書墨已靠在門後等著,趙水光不喜被人等,也就趕緊走過去,腳直接往鞋

    子裏一蹬,鞋帶也不係,腰也不彎,走兩步,就好了。

    她是當懶人慣了,談書墨看了卻好笑,把鑰匙放迴架上,彎了腰去幫她係好。

    趙水光就這樣背著她的大包包站在門口,看他那樣傲然的人,真的低下腰,曲了膝去幫她把鞋舌拉好,鞋帶拽緊,從她的角度隻能看見他柔軟的黑發,落下來的眼睫毛,翹而秀美,靈巧修長的手,一下子就把她的鞋帶係好了。這樣的光景,讓她眩暈。

    談書墨直起身子,看她呆頭呆腦的樣子,揉了揉她腦袋說:“幹嗎呢?小呆子”

    “你這樣的極品怎麽給我撞上了。”趙水光脫口而出談書墨不理她胡言亂語,拿了鑰匙,出門,外邊天已經灰了,他開了樓道的燈,側頭說:“走啊。”

    趙水光隻覺得他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裏暈了開來,溫潤而柔和。

    她上前握住他的寬厚手掌,突然明白,電影裏的故事有的或許隻在電影裏才會發生,現實的世界雖然不大一樣,但也有真實而動人的情感,就像現在這樣,她覺得握住她的手會是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過了幾日,宿舍人居然告訴趙水光滕楊他們宿舍要請他們吃飯,趙水光是摸不著頭腦,她雖是愛吃之人,平時也貪點小便宜,但不該吃的絕對分得仔細,她說她不想去。

    楊楊很直接說:“我覺得滕楊對你有意思的啊!”

    趙水光正在聽音樂,想假裝聽不到,被楊楊扯了耳機說:“別裝了,說,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趙水光倒也坦白說:“有”很快的想到談書墨,心裏一陣甜蜜。

    許瑩說:“好啊你,也不說,平時也沒看出來啊。”一頓好問。

    趙水光卻不知道怎麽說,隻好打哈哈,被逼個夠嗆。

    趙水光雖然八卦,但也知道感情的事最好別和別人商量討論,不存在旁觀者清的事,談戀愛這種事情你情我願,冷暖自知,再有,女生間話一多,很容易失去客觀與尖銳的直覺,把一個可能本不好的人會說成一朵花,把潛在的好伴侶卻又說毀了。

    這樣下來,宿舍人隻當趙水光是有個暗戀的對象,革命尚未成功而已。

    索性吃飯事也就不提了。

    又過幾日,趙水光收到電話,來人聲音清爽說:“你好,我是滕楊。”

    趙水光正在外邊陪楊楊買水果,楊楊正在挑橘子,她“你好”後就找了安靜的地方聽電話。

    滕楊說:“上次的事不好意思啊,你還要趕論文。”

    趙水光想論文早就被催著寫完都交上去了,也沒在意,說:“沒關係,我已經交了”

    滕楊說:“那就好,有空我請你吃飯吧,真的過意不去”

    趙水光隱隱覺得有點不對,還是說:“我沒在意,真沒事,如果你介意,我接受道歉,請客就不用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一陣沉默,趙水光想信號有問題嗎?

    滕楊的聲音就傳過來,有點笑意說:“趙水光,我都那麽主動了,你不是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吧。”

    說出口的拒絕

    他說:“你不是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吧”

    趙水光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想著這滕楊也太狡猾了,他如若不點明,自己還好跟著打打岔,開開玩笑就過去了,這樣的局麵叫她怎麽是好。

    滕楊也不等她迴答說:“趙水光,我們談談吧,晚上8點,圖書館後麵的空地見,就這樣說啦。”掛了電話。

    趙水光站在那裏愣愣地,直到楊楊拍了她一巴掌:“想什麽呢?”

    趙水光收了電話,說:“沒事”,滕楊沒說這事要不要告訴別人,但趙水光想以他那種好勝個性的人,這種事自然還是不要說的好。

    晚上八點,圖書館後邊的小草坪是出了名的情侶地,每個大學都會有這麽一個經典的地方,趙水光除了有天早讀被拉過來,就再沒來過,一路過來都是有點尷尬的。

    滕楊在就坐在小河邊的石砌欄杆上,看見趙水光過來,往下一跳,一張娃娃臉就在路燈下笑得連星星都要落下來了。

    趙水光想自己大學這年怎麽就沒見過這等人物呢,但好看的東西還是就看一看就好了。

    她退開來點說:“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滕楊眼眸晶亮,看著她笑說:“我就知道你會那麽說,但你們宿舍人說你還沒和他在一起不是嗎?我也沒看你像有男朋友的樣子。”

    趙水光真想衝迴宿舍把那個大嘴的給踢飛了,心裏咕嚕,嘴上還是說得有理有據:“我是有喜歡的人,你怎麽知道我們不在一起呢?再說不管在不在一起,我都沒有那打算現在和任何人在一起,對不起。”

    她總不能說:我現在的男朋友大人就是談書墨,談老師吧。心裏憋死了,但想想也是自己選的路,隻有堅持下去。

    滕楊低

    了頭,趙水光就站在河邊被風吹得腦袋都僵了,以為事情結束了,正準備往迴走,滕楊卻喊了句:“趙水光”

    她迴頭,那男生笑起來右臉的酒窩濃得醉人,眼裏的堅持卻強硬無比,他說:“我不介意你有喜歡的人,我們這年紀怎麽會沒有喜歡的人呢,總之你考慮下再告訴我。”

    轉身,離開。

    趙水光真的是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她也聽說過大學裏,有好多情侶都是在談著戀愛,家鄉還有男女朋友,雙方都說不介意,她趙水光真是覺得匪夷所思,喜歡一個人怎麽可能不介意,愛情又不是穩定三角形!

    迴了宿舍,這事也隻能自己憋著。

    過了幾日才知道,變節的是彭曉曉,誰讓她男朋友就出自滕楊宿舍呢,說來世事真奇妙,原來那天在教室一見,真的有顆種子發芽開花。

    無錫的呢儂女生,做什麽事都愛說:“高興怎樣”“不高興怎樣”

    趙水光一開始真是找不著北,舉個例子吧,和彭曉曉說:“蓬蓬,要去打飯嗎?”

    人彭曉曉說:“才下課,人多,不高興現在去哇。”

    趙水光南京話直來直去慣了,真是不懂,吃個飯還有高興不高興,不高興今兒就不吃了?

    一開始是覺得不舒服的,後來聽習慣了,才知道人就是那麽講話的。

    江蘇一個省份,說話卻南轅北轍的,譬如說吧,今天天很熱這話,就有典型的不同說法南京人說:“靠,這鬼天怎麽那麽熱啊”疑問調

    常州人說:“天熱啊熱的哇。”三聲調

    蘇州人說:“這天,熱的咧!”上升調

    大學裏,才能學到這些呢!

    於是,趙水光她們宿舍這幾天像過節一樣,人男朋友新上任當然要服務惠及全宿舍,吃飯,唱k是免不了,晚上還有宵夜吃。趙水光當然是必須出席,弄得就很尷尬,但滕楊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但明裏暗裏都對趙水光無微不至。

    女生宿舍熄燈有講不完的話,楊楊就說:“趙水光,你快把滕楊給收了吧。”

    許瑩也說:“你看看彭彭,早飯有人送,打水有人拎,多好。”

    趙水光說:“得得,你們是想再招個苦力吧,不說。睡覺。”

    蓋上被子,趙水光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高三那年,沒有遇見談書墨會是怎麽的光景,但沒談書墨就是沒有她現在的趙水光的,這麽一想,就覺得是

    侮辱了談書墨。

    大學情侶本來就是不知含蓄為何物的,那時的戀愛恨不得昭告天下,趙水光看見那情景,不是沒幻想過,有人一起在食堂吃飯,一起打水,一起上夜自習,一起在校園裏旁若無人地牽手散步,但她告訴自己既然選擇了和談書墨在一起就要懂得珍惜已經擁有的,談書墨是用比自己大九歲的愛來給予的,她能迴報的自然也是不同的,她趙水光談得起這樣的戀愛!

    談戀愛也好做事也罷,最重要的是耐得住寂寞!

    趙水光對滕楊的忍耐總算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爆發,那天說也奇怪,趙水光的手機真停機了,趙水光那個恨啊,一語成讖!想,過兩天都迴家了,再拿家裏的卡充值吧過了一會,手機振了,打開一看:尊敬的移動客戶,……(自動省略以上字數),您的手機已成功充值50元。

    趙水光就覺得奇怪,發了短信給談書墨:剛才有打過我電話嗎?

    一會,談書墨迴了:沒有,怎麽?

    這人一向發短信極其簡短,趙水光就知道不是他充的,迴了說:沒事,隨便問問。

    趙水光知道談書墨是有那個錢的,但以趙水光的個性,她是從來不主動要什麽的,她向來就認為談書墨有錢是談書墨自己的事。感情的事,一牽扯到錢,就會意味不明起來。

    雖然她趙水光自己沒經曆過這類事,但這點她還是有數的。

    趙水光就趴在桌上想,是不是真的天上掉餡餅了。

    過會,兇手就自投羅網,“能收到短信了嗎?滕楊。”

    趙水光二話不說,電話撥過去:“滕楊嗎?你五分鍾後下樓來,我有話對你說。”

    錢包裏掏了三十元現金,問許瑩借了二十,衝下樓。

    第一次在男生宿舍樓下等,趙水光有點不好意思,男生來來去去都要迴頭看看,大多情況都是男生在女生樓下等的,這事倒是稀奇。

    還好一會,滕楊就過來了,趙水光也不說話,兩人走了一段,人少了點。

    趙水光才迴頭說:“滕楊,謝謝,但這錢我不能要。”就像伸手把錢給他滕楊也是個有脾氣的孩子,瞥了頭說:“我不要,我幫你充了就是充了,你別還我,不要你丟了。”平時的一張嬉皮笑臉倒繃得緊緊的。

    趙水光有點火說:“這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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