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頗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段子硯離開了輪椅,鋒芒畢露,開始大殺四方。而段子旭利用重生的優勢,不大不小的打擊了段子硯的勢力,雙方鬥得不可開交,隻是皇位上那人卻似乎絲毫不管,默默睜開眼窺視著這一切。


    自從那次談心過後,雖說陸沫恍恍惚惚似乎明白了段子硯的心事,但還有太多謎團未解開,那日過後,沒過多久,就傳出段子硯拒絕娶陸妙音的消息,陸妙音甚至衝動的在路上攔住他質問他為何拒絕。餘妙音性格也算是說風就是雨的,隻是原主陸妙音的性格比她多上幾分單純仗義。


    那日,陸妙音在路上攔住段子硯的馬車,她在家中聽聞的都隻是自己尋死覓活的不願意嫁給段子硯,放下身段自請出嫁了,段子硯竟然拒絕了她不問個明白,死活都咽不下這口氣!。


    陸妙音瞅準了段子硯的馬車,甩來侯府跟著的人直挺挺的衝上去,馬匹驚慌了一會險些踏在她的身上,好在控馬的人手藝高超。見陸妙音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由得怒從心起,喝了一句:“姑娘,你這是幹什麽?”


    段子硯不說話,馬車的顛簸與外麵的喧鬧都沒有影響到他,他在馬車內,與陸沫下棋下的正酣,無暇理會不重要的人。


    “參見三皇子殿下!”陸妙音裝模作樣的行了個禮,眼裏滿是不服氣的執拗,“小女陸家妙音,敢問三皇子殿下為何悔婚?!”


    周圍的人漸漸的圍了過來,愛看熱鬧是人的天性,更何況還是這種平日裏都見不著的皇家權貴的八卦呢?


    陸沫推搡了段子硯一下,段子硯眉頭緊皺,聲調依舊溫溫和和的說道:“從無婚約,何來悔婚之說?”雖然是大庭廣眾之下,段子硯卻一點都不想給陸妙音麵子,陸侯爺的證狀已經被他牢牢握在手中,隻是這陸妙音卻蠢得看不清楚。


    陸妙音被這話噎了一下,她抿了抿唇,有些黯然,“明明……之前都是我不答應嫁給你,現在我答應了啊……”她很不解,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她有些迷茫,可是在看到段子硯以後她似乎就明白了來到這裏的意義,那張讓她永遠都忘不掉的臉,她聽家中講,從前的她總是拒絕段子硯,可現在她明明都答應了啊……


    段子硯眉頭舒展開來,蔥白的手指夾起一顆黑子,置在棋盤上,陸沫臉一垮,這盤她又要輸了!


    “抱歉,陸小姐答應了,隻是我未曾答應過。”段子硯語氣隻能怪帶著愉悅,看著陸沫苦著臉看著棋盤,心情甚好,外麵那人也不想計較了,“還等什麽?迴府。”


    陸妙音也不是真的胡攪蠻纏,她默默退開,風揚起車簾的一角,露出段子硯含笑的臉,隱隱約約看到陸沫有些喪氣的側臉,陸妙音瞪大了眼想再看一眼,車簾卻已經合上,馬車漸漸遠去。雖然說她隻見過陸沫一次,但那一次也足夠讓人印象深刻了……所有……竟然是她搶走了段子硯!陸妙音怒火中燒,想到自己方才的行為說不定被馬車中的她嘲笑,臉上青一塊白一塊。


    事實證明,陸妙音是真的想多了,陸沫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雖然說段子硯毫不留情的拒絕陸妙音讓她心中還有些暗爽,但很快這種不重要的事拋之腦後。隻是這件事又給了某個小少年會心一擊,嚴允聽聞以後,去了侯府卻直接被轟出來。陸侯爺同嚴將軍關係一直不好,心裏本就不待見他,隻是之前自己女兒一直樂意和嚴允玩,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他女兒已經頓悟了,怎麽還能讓這種宵小之輩來打擾她呢!


    傷透了心的小少年決定隨著父親一起出征,離開京城這塊是非之地,看著那個逐漸沉穩的身影,陸沫知道,嚴允有才能,在戰場上一定能夠發光發熱,以後也會變得更成熟,至於陸妙音……隻希望他能忘了這一段吧……


    告別嚴允之後,段子硯又開始四處奔波,陸沫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她隻能聽著坊間的小八卦,自己在心中總結著局勢,雖說段子硯偶爾出門會帶上她,但基本上都隻是辦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其實陸沫覺得隻是怕她成日呆在府中,怕她悶罷了。


    說到底。也是不夠信任她,麵對這樣的局麵,陸沫也無能為力,她摸不透段子硯的心思,段子硯卻將她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


    段子旭也執拗的來看過陸沫,縱然陸沫態度冷淡,他卻不折不撓的日日往對手府裏跑,陸沫很是無力,按理說,段子旭也已經知道她也有些許不對勁了,卻依舊這麽執著,難道是想求個心安?上輩子兩個人的下場都太淒慘,段子旭受不了清冷寂靜自裁,陸沫跟著段子旭一起,想必對段子旭的觸動是極大的,難道因為這個而產生了雛鳥情節?


    陸沫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知道的事情卻還多著,段子旭仗著重生能夠預知一些事情,讓段子硯狠狠吃了點苦頭,但等段子硯反應過來,他就再也占不到什麽優勢了,段子旭這才驚覺自己這個平日裏溫溫和和的皇弟心中隱藏的狠勁。縱然他已經不想再看那個這輩子平庸了許多的陸妙音,但是現在,和她合作也並非全無好處。在陸沫看不到的地方,陸妙音竟然找上了段子旭,兩個人各懷鬼胎的糾纏到了一起。


    朝堂之事向來變化多端,能真正參透的人才會成為最終的勝利者。段子旭上輩子沒有參透,所以他輸了,至於這輩子,陸沫覺得,他似乎依舊沒有參透,有時候太過執著反而會成一種病,反而會給人帶來負擔。


    日子不溫不火的就這麽過著,一直到又一件大事,為朝堂這鍋將要沸騰的水又加了一把柴,朝堂上人人自危,紛紛投靠明主。


    皇帝病危了。


    太醫診斷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皇帝的身體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幹癟了下去,整日裏歪在龍床上不省人事。這件事讓文武大臣都憂心忡忡,可悲的是,真正關心皇帝身體的似乎也隻有那個平日裏被他冷落的皇後而已。就連他的幾個兒子,都隻是在算計著他死後如何能得到最大的利益。所以說,皇家最是無情。


    段子硯近日來情緒很暴躁,失去了往日的溫和,陸沫看得出來,他對生父的病重並不是毫無感觸。


    是夜,久久睡不著的陸沫終於放棄在床上躺著幹耗時間,決定出去散散心。剛出門,就聽到側門那邊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陸沫精神瞬間被提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到側門那邊,她咽了咽口水,雖說原主武功不差,但是她幾乎沒怎麽用過武功。提起氣向著那邊模糊的人影一掌拍過去,卻被人輕鬆的躲了過去,一頭撞在那人溫熱的懷裏。


    陸沫聞到了淡淡的藥草香味,抬起頭一看,就看到段子硯肅然的臉,她瞪著眼睛問道:“這麽晚了你們幹什麽去?……”


    問完才覺得不妥,既然這麽晚才出門,那麽久定要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偷偷摸摸的去辦事情,隻是不知道什麽事情這麽重要要他親自去辦。


    段子硯伸手自然的撫了撫陸沫的頭發,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麽,良久,在朦朧的夜色中,他神色模糊不清,“去皇宮,如果你想去,那便同我一起吧。”


    難得段子硯去皇宮會讓陸沫同行,陸沫自然是想都沒想就默默跟在段子硯身後,隻是,皇宮一行注定會掀開所有的麵紗,將所有的真相都袒露在外,那猙獰的血腥的真相。


    段子硯沒帶什麽人,可能是準備隻身前往,隻是被陸沫發現以後就順勢帶上了陸沫,到了皇宮城牆下,陸沫驚訝的發現本應在塞外的嚴允竟然等在那裏!塞外的環境讓這個小少年糙了不少,沉穩的模樣看的陸沫有些心酸,隻見段子硯和嚴允交換了眼神,嚴允一躍就跳過城牆,陸沫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竟是翻牆去?


    “你跳的過去嗎?”段子硯眉眼含笑,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一般,輕笑著問陸沫。陸沫連忙點頭,“我武藝好著呢!當然能跳過去!”


    段子硯笑意更深,“我的意思是帶著我跳過去。”


    陸沫喉中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出去,她別扭的摟上段子硯的要,卻沒看到段子硯眼中得逞的笑意。陸沫臉色暈紅,好在有夜色的嚴實什麽也看不到,她屏息提氣就躍了過去,也不知是誰摟著誰,兩人一起輕輕落在地上。


    “你們……我還在這呢……”嚴允壓低了聲音,好在言語中還能聽出原本有的跳脫。


    段子硯淡淡一笑,不說話,三人七拐八拐,最後竟是來到了皇帝的寢宮。進入那個富麗堂皇的寢宮,宮內宮女都甚少,見到三人就像沒看見似的,想必是段子硯打點過了。


    “父皇,孩兒來看您了。”


    皇帝病的模模糊糊,看到段子硯的身影也不說話,冷淡的將頭瞥向一邊。


    “父皇近日過的可好?”段子硯輕輕垂下眸子,唇邊笑意盎然,“那毒父皇可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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