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它真正的麵目,是一座‘囚籠’!”


    “它如何出現?是宇宙奇觀還是被某位偉大存在所製造,早已無法知曉……”


    “它最大的特點,就是——‘平衡’!”


    “它是秩序與混亂、是理性與瘋狂、是所有熵與負熵的集合!”


    “與它融合的我,就好像……一個掌握零星權限的獄卒?或者牢頭?”


    “這零星的權限,就是我每天積累的‘秘源之力’……”


    “而在創造‘猩紅太陽’之時,我用積攢多年的權限為鑰匙,打開了牢門,將它內部的混亂與瘋狂,大部分釋放了出去……這就是神秘體係為何總是伴隨混亂與瘋狂的根源!”


    “當排除大部分混亂之後,金手指的‘平衡’就以理性為主……因此原本混沌的力量有秩序作為組織,從而可以展現大能,拯救理智……”


    “換句話來說……這根本不是什麽金手指!如果我一直令混沌與秩序維持平衡,那它就會永恆地維持平衡下去……混亂不斷增加,秩序也不斷增加,維係著動態的平衡,永遠也無法幹擾外界!這樣的金手指對我根本沒有用,就好像我少年之時,根本無法展露任何超凡那樣!”


    “但我打破了這個平衡,將瘋狂與汙染釋放了出去,令金手指中的秩序之力大增,得以為我所用……”


    “換句話來說,我讓兩個世界承擔了金手指的‘負麵效果’,繼而享受了‘正麵效果’,令‘平衡囚籠’真正成為了我的金手指。”


    “當然,混亂與秩序是相對而永存的,縱然是最為瘋狂的‘猩紅之日’,體內也有部分秩序存在……我的金手指之內,也依舊有著部分瘋狂殘留……隻不過猩紅太陽是瘋狂壓倒性占據優勢,我的金手指內部是理性占據壓倒性優勢!”


    “詭異的是……它們都在不斷地增長!不論是金手指中失衡的理性與瘋狂,還是外界的!”


    “而‘猩紅太陽’體內的部分秩序外顯,就是八大性相與神秘學體係!”


    ……


    “我令世界承擔了‘平衡’中的‘瘋狂’,因此可以將理性的‘餘量’取出使用!”


    “這就是金手指的根源!”


    “而對於那些司命來說,理性隻是一時,瘋狂才是永恆,一切早已注定!”


    亞倫眼中閃過明悟的色澤。


    到了此時,他才算真正掌握‘虛妄之靈’的位格,掌握了自己的金手指!


    “我……是真正的造物主!”


    亞倫睜開雙眼,就看到了漆黑沼澤之上肆意生長的【血肉母樹】!


    隻不過在此時,那充滿視覺衝擊與汙染的母樹軀幹,已經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由於司命體內必然是瘋狂占據上風,縱然吸納了所有的司歲化身之理性,也隻能稍稍緩解,瘋狂是難以避免的趨勢!’


    ‘而‘虛妄之靈’的‘秘源之力’,也就是秩序與理性之力,是祂們瘋狂最好的解藥……所以,【血肉母樹】才會對我窮追不舍?祂於何時發現了這一點?’


    ‘居然利用諸史唯一的特性,本體直接複活於第八重曆史,我該感到榮幸麽?’


    亞倫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他發現一滴赤紅的鮮血已經滴在自己的額頭。


    不知何時,一片漆黑腐爛的沼澤已經位於他腳下,將膝蓋以下的部分淹沒!


    而那株血肉母樹則在他的背後,一根根赤紅的血肉枝條刺入他的後背!


    恐怖的瘋狂與汙染襲來!


    亞倫感覺自己的每一寸血肉、甚至每一個細胞、每一種情緒……種種有形與無形之物,都獲得了全新的生命活力、想要瘋狂繁衍……


    “可惜……【血肉母樹】!你並不知道我真正的本質!我……就是所有神秘源頭的‘劫’啊!”


    他裂開嘴,露出一個略帶瘋狂的笑容:“‘秘源’……開啟!”


    霎時間!


    在亞倫體內,靈魂最深處,名為‘平衡’的牢籠,轟然打開!


    【血肉母樹】插在他背上的赤紅色枝條,宛若被恐怖的巨力拉扯著,不斷沒入亞倫的體內。


    準確地來說,是‘秘源’之中!


    既然身為獄卒,能開啟牢門,自然也能關押犯人!


    而【血肉母樹】此舉,簡直是一頭往陷阱內鑽!


    龐大無比的巨大母樹,以恐怖的速度消失於亞倫體內,仿佛亞倫的身體是一頭從不饜足的怪獸!


    【血肉母樹】開始劇烈顫抖,想要選擇死亡、或者繁衍子株分裂逃離……以求自救!


    但一種恐怖的壓製,令祂的一切努力都成為了徒勞!


    伴隨著恐怖的轟鳴聲,巨大的【血肉母樹】被從黑色沼澤中連根拔起,湧入亞倫體內,繼而是那些漆黑腐爛的淤泥……


    無比龐大的沼澤與巨樹,落入螞蟻一般的人體內,這一切看起來是如此違和,卻又真實發生了!


    第526章 消滅辦法


    “啊!”


    以‘秘源’關押了【血肉母樹】之後,亞倫的一雙眼睛都變成赤紅色。


    他的額頭血管暴突,整個軀體都在詭異地變化。


    時而膨脹如同山嶽,時而又縮小好似微塵……


    在亞倫異變的區域周圍,有恐怖的氣息四溢,令最瘋狂的神話生物也被嚇得逃走,不敢靠近這片禁地絲毫。


    所有誤入其中的生靈,都詭異地被腐蝕,變成了隻知道交合的肉塊怪物……


    ……


    塵世。


    避難所。


    阿依法與伊妮德走出地下室,忽然怔住。


    隻見原本灰蒙蒙的天空,驀然多了一點光芒。


    那是溫暖的太陽光輝,撕裂了烏雲,撒落大地!


    而在大地之上,被撕裂的空間也得以修補,正在肆虐的那些神話生物們暫時獲得了理智,迴歸靈界。


    靈界的蟲洞也在消失,停止了對塵世的侵蝕!


    兩重世界得以分離!


    “這是……”


    伊妮德驚喜地望向老師,卻發現阿依法早已潸然淚下:“‘牧場主’死亡……末日的象征消失……末日——被終結了!”


    “終於……結束了麽?”


    伊妮德想到自己之前所遭受的種種苦難,淚水不知何時早已布滿臉頰。


    “好了,打起精神來。”


    阿依法哭過之後,笑著拍了拍自己學生的腦袋:“將地底的人遷迴地表,尋找合適之地重建文明……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這一日,所有幸存者都痛哭流涕,繼而狂歡爛醉,開始憧憬未來的美好生活……


    一處處幸存者據點宛若黑暗中的火炬一般,在蒼涼的大地上開始篳路藍縷地重建人類文明。


    ……


    三年後。


    亞倫城,豐收祭!


    為了紀念帶來‘希望之種’的亞倫,阿依法將新建立的人類城邦命名為‘亞倫城’!


    由於如今的地表田地早已荒蕪,各種化肥廠也早已停工廢棄。


    現在的農業文明依舊很脆弱。


    因此,這座城邦主要的農作物,依舊是‘希望樹’,隻是又補種了一些小麥、蕪菁、蘿卜、豌豆等作物,以防萬一。


    而當初第一株‘希望樹’收獲之日,也被定為豐收祭。


    在這一天,人們圍著篝火,品嚐著甜美的麵包果與香噴噴的烤肉,一邊喝酒,一邊唱歌跳舞,對未來充滿了期望。


    而在亞倫城的最中心,一座大理石雕像也被豎立起來。


    雕像是一位身穿獵手服、腰間懸掛佩劍、無比英俊的年輕男子形象,正是亞倫!


    篝火晚會之後,放浪形骸的男女各自歸家。


    伊妮德手裏拿著一杯果酒,來到了亞倫的雕像麵前,撫摸著大理石,喃喃自語:


    “人類真的獲得了希望!”


    “而你又在哪裏?”


    ……


    靈界!


    禁地!


    亞倫忽然睜開了雙眼!


    他的精神終於平靜下來,身體又恢複成了之前的模樣。


    隻是瞳孔的色澤化為了鮮血般的猩紅!


    “關押一位‘司命’,果然對我的壓力很大啊……”


    他苦笑著搖搖頭:“如果我本身神性中孕育的瘋狂是一滴水,那【血肉母樹】所帶來的瘋狂起碼是一座湖泊,甚至海洋……如果沒有以前積攢的‘秘源之力’,我或許就真瘋了……嗯,之後的‘秘源之力’也無法每天累積了,要拿去對衝【血肉母樹】的瘋狂!這是殺死司命唯一的方法!”


    將【血肉母樹】關押在‘秘源’之後,這位司命就無法在外界複活了,因為這是一種‘封印’,而非殺死,而司命唯一!


    既然沒死,自然不能在外界複活!


    而殺死‘司命’的唯一辦法,就是在‘秘源’之內,每時每刻以新誕生的‘秘源之力’,對衝消弭‘司命’的瘋狂!


    由於【血肉母樹】隻是司命之一,祂的瘋狂與增長幅度是遠不如‘秘源之力’的。


    如此每天對衝、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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