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嚇了一跳,急忙叫了一聲金大哥,金不逸卻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樣,他讓我別著急,繼續砸,於是我隻好忍著內心的驚悚,再次揮起了消防斧。


    很快,那木板夾出的牆壁就被我砸開了一個大窟窿,金不逸走上前去,抓著那牆壁上的木板用力一扯,一大塊牆皮就被他給扯了下來,這個時候,我便看到了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這牆壁裏麵居然吊著一個人,準確的來說是吊著一具腐屍,一根粗大的狗鏈子纏住了他們的脖子,然後就這樣把他們吊了起來,吊的並不高,腳尖剛好可以碰到地麵,但是這僅僅是隻能夠觸碰到地麵,卻無法給他一個支撐點。


    所以,我的腦海裏麵當時就浮現出了這個人死時候的情景,他的脖子被鐵鏈纏著懸掛起來,腳尖剛好可以蹭到地麵,但是卻找不到支撐點,所以他的腳尖就隻能不停的在地麵上滑動,最後在無濟於事的情況下,他被活生生的給吊死了。


    他此時的樣子看起來恐怖極了,舌頭長伸出來,但是舌頭卻不是紅色,反倒是像被水煮過一樣,蒼白的嚇人,腮幫子鼓得老高,同樣沒有半點的血色,至於眼球,一片蒼白,我開始還以為是他沒有眼珠,但仔細一看,我發現他其實是有眼珠的,隻不過他的眼珠已經變得和他的眼白一樣,成了白色,當兩種白混在一起之後,自然就看不太出來了。


    除此之外,在這具腐屍的腳底下,還擺著一張被固定好的黃紙,那黃紙上畫著一些稀奇古怪的經文,這紙張的質量似乎特別的好,以至於這人臨死前在紙上一直蹭,也沒有將這張紙蹭爛,相反的,那紙上像是灑了一些比較特別的粉狀物體,當這腳蹭過之後,會出現出一些淩亂的痕跡,但是從遠處看這些痕跡,就好像是形成了一道道和這黃紙上畫著的經文極其相似的符文。


    而在這最前麵,則是擺著兩個燭台,燭台是通電的那種,直到現在,那燭台都還亮著。


    看到這樣一幅場景,我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金不逸則是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讓我別慌。


    我急忙問金不逸,說這是啥玩意。


    金不逸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他說這是血祭中最狠毒的祭祀方法,叫做恐魂祭,又叫做怨魂祭。


    於是,金不逸就解釋道,這山精想要給人轉運,靠的就是那一股子怨念和陰氣,這兩樣東西越強,所達到的效果就越好,而這血祭山精,已經讓山精的怨氣達到了一種很恐怖的程度,再加上這怨魂血祭,就更加的不可思議了。


    金不逸說,這所謂的怨魂祭,就是要讓這供奉出鮮血的活人,在最驚恐和絕望的時候慢慢死去,而在這死亡掙紮的同時,他的手腕上會被割出一條口子,然後那血液就會從這條口子裏麵流出來,然後滴到地上的碗中,這人越是掙紮,那血就流的越快,當這人死了之後,那血液因為還沒有凝固,所以還會繼續朝著那碗裏麵流,直到這人身上的血液全部流幹為止。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這人的內心都是非常的恐懼和絕望的,就算是死後,因為地上的符紙禁錮,他的靈魂不能夠從身體裏麵飄出來,因此,他的靈魂也會非常的恐懼,因此,在這種恐懼和絕望之下,這人就會產生非常強大的怨念,而剛好融合了這種怨念的鮮血,在被山精吸收之後,這山精體內的怨氣,就會成倍的增長。


    聽到這裏,我的後背早已經是濕透了一大半,看著牆壁裏麵被狗鏈子掛著的那個人,我突然感覺他不是那樣恐怖了,反而覺得這個人,好可憐,我無法去體會他被這狗鏈子纏住脖子,然後被吊在半空中麵臨死亡之時,還要麵臨自己的鮮血被流幹的那種恐懼與絕望,但是我想就算是他變成了鬼魂,也會永遠在這種恐懼和絕望中渡過永生永世。


    我下意識的飄向了這具腐屍的手腕,果然他的手腕上有一條結了疤的血痕,而在那手腕的下方,還有著一個圓形的痕跡,我想那個地方,就是先前放血碗的地方。


    我還沒有迴過神來,金不逸便又指出了牆壁上的一個地方,讓我砸,於是我想都沒想,便又用手中的消防斧砸在了牆壁上,果然,第二具被狗鏈吊在半空中的腐屍出現了,和第一具浮現出來的腐屍情況幾乎是一模一樣。


    我倒吸一口涼氣,還沒有來得及去仔細觀察這第二具腐屍,金不逸便再次指向了牆壁的一個地方,又讓我砸。


    於是,第三具相同的腐屍也出現了。


    緊接著我連續揮動了手中的消防斧,在金不逸的指使下一直在這牆壁上砸出了九個窟窿,每一個窟窿之後,都會出現一個燭台,一張黃紙,以及一具被狗鏈吊著的腐屍,九個窟窿,九個法台,九具腐屍,難不成,這牆壁裏麵封著的腐屍,就是歐陽那九個人間蒸發的經紀人?


    不對,不是九具腐屍,而是八具。


    可能是剛才早已經料到了砸開牆壁後的結果,所以我沒有太過注意,直到我將這九個窟窿全部砸完之後,我卻驚訝的發現,在我砸的那第六個窟窿裏麵,隻有那燭台和黃紙,以及一條空蕩蕩的狗鏈,並沒有發現那裏麵有腐屍。


    我捏緊的手中的消防斧,有些愣神的看著那第六個窟窿,然後一臉驚悚的看了看旁邊的金不逸,打著哆嗦問道:“金、金大哥,這、這個窟窿裏麵的腐屍,到哪裏去了?”


    金不逸還沒有來得及迴答,我就聽到門口那邊傳來啪的一聲,我的神經早就已經繃直了,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這個聲音當時就差點把我嚇得神經虛弱。


    緊接著門口那邊就傳來了宋玉焦急的聲音:“快離開這裏,歐陽迴...”


    歐陽迴來了這幾個字還沒有來得及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宋玉當時整個人就呆若木雞的立在了那裏,然後他就驚恐萬分的指著那牆壁裏麵的腐屍尖叫道:“他、他們!”


    “他們是歐陽先前那九個人間蒸發的經紀人,被歐陽殺了,封在這裏麵搞血祭供奉山精,你知道歐陽為啥會越來越紅不,為啥會接到好萊塢大導演的邀請不,就是因為有高人用這九個經紀人的血在山精上麵施展了鬼降。”或許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又或許是我想教訓一下這個宋玉,於是我就故意很驚悚的說:“九個經紀人全都死了,宋玉,現在輪到你了,你是第十個。”


    宋玉聽後全身都顫抖了一下,隨即他就直挺挺的朝著後麵退了兩步,這剛退到門口,我就看到那門上突然掉下來了一條粗大的狗鏈子,然後一下子就勾在了宋玉的脖子上。


    那感覺就好像是狗鏈子上安了機關一樣,這狗鏈子剛掛住宋玉的脖子,他整個人就被拉了起來,腳尖剛好與地麵平齊,宋玉開始痛苦的掙紮,腳尖不停的在地上亂蹭。


    我嚇了一跳,說我隻是開個玩笑啊,怎麽就成真了,於是我和金不逸急忙朝著宋玉那邊跑,打算救他,但這還沒有跑到宋玉的麵前,我和金不逸都下意識的停止了自己的腳步。


    門外突然走進來了一個人,手裏拿著一把槍,然後他用手中的槍來迴的指著我和金不逸,示意我們朝後退,而這個拿著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歐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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