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收受了這麽嚴重的傷,現在又為自己端茶倒水,蘇苓笙自是擔待不起的。


    蘇苓笙將宋寒拉到床榻邊坐下,有些擔心地看著上下打量宋寒:“王爺傷病未愈,怎能如此辛勞?這些事情交由雲茉她們做就好了。”


    宋寒捏了捏自己肩頸處,笑道:“無妨,這些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剛準備將雲茉她們召喚進來,自己準備洗漱,卻被宋寒一把拉住:“笙兒方才是在……關心我麽?”


    蘇苓笙毫不迴避地點點頭:“肯定啊,王爺於我是救命恩人,救命恩人豈有不關心的道理。”


    宋寒麵上帶了幾分委屈:“可是這麽多天,你都未曾來看過我一眼。”


    不是她蘇苓笙不想看宋寒,是宋寒最近奔波於大理寺和皇宮之間,又不停去往梁顧兩家的大宅裏查封東西……再者,她既然明確拒絕了宋寒又表了態,確實不應在這段時間裏在他麵前刷存在感。


    不過到底是心底有些虛了,蘇苓笙麵上並未表現出惆悵,而是將頭低埋誠懇道:“對不起。”


    宋寒揉了揉她的頭:“哥哥在逗你呢,今日怎的起這麽早?”


    蘇苓笙將今日赴的約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宋寒,宋寒聽後並未做出多大表情和反應,仿佛已經習慣了蘇苓笙和程妄之經常親近一般,隻理了理自己的官服起身:


    “嗯,我多派幾個侍衛跟著你,我先去上朝了。”


    撐著一把油紙傘走出蘇苓笙的房門,宋寒另一隻負在身後藏於袖中的手捏緊了幾分。


    為什麽,他到底是哪裏比不上程妄之和沈知書他們,蘇苓笙為何願意同他們分享自己所喜愛之事,他宋寒就不可以嗎?


    難道是因為江玉涿的緣故,一想到江玉涿,宋寒的眸子瞬間更冷了幾分。


    昔年他有愧於江玉涿,叔父逼著他娶了江玉涿作妾,他隻當盡量補償他欠江玉涿的那一份,誰能想到江玉涿如今竟是成了隔在他和蘇苓笙之間的那道鴻溝。


    他現在還不能同江玉涿劃清界限,他原本想讓江玉涿在赴川郡安居樂業,找個心愛的人共度餘生,也不願委屈她在這攝政王府做一名寄人籬下的側妃。


    江玉涿和蘇苓笙,他都對不起。


    若是……能再早點擺脫叔父對他的藥物控製就好了。


    還沒走遠幾步,蘇苓笙卻小跑著到房門,隔著一道道雨簾將宋寒叫住:“王爺且慢,我有件要事忘了告訴你。”


    宋寒隨即轉身,心中生出幾分喜出望外挑眉反問:“何事?”


    蘇苓笙並未朝他走來,隻扒拉在房門處低聲說道:“沈小侯爺那日所用迷香,是周太醫給他的,若是王爺想得一份迴來訓訓荒雪樓的暗衛,我今日替你要一份。”


    周霜?就是那個在太醫院名不見經傳的周霜?


    還算得上是個厲害人物,宋寒沉吟片刻,說了句有勞王妃了,轉身而走了。


    冷岐在一旁多言了一句:“王爺,您怎麽今日親自來端茶倒水啊,您身上的傷口還未痊愈,而且往常不都?”


    宋寒瞥了他一眼:“多嘴多舌,本王摘星殿缺名管事太監,你是不是想競爭一番?”


    但或許,他會不會是破局的關鍵呢?自己身上的毒?


    想到此處宋寒不由得加快了步伐,還記得當時蘇苓笙用不了周霜給她的藥,宋寒嫌棄她矯情,如今看來……那瓶藥被他隨手扔在了摘星殿,或許可以一試。


    下了朝後,摘星殿裏,宋寒仔細的端詳著那瓶香膏,將香膏裏的成分一味一味的還原了出來。


    這周霜配的藥,藥性是猛烈了許多,不過藥效應該比宋寒配置的藥,還要好上幾分。


    他勝在敢於大方用藥,又將藥品精簡化,隻留下幾味重要藥材,然後仔細調節這些藥材的用量配比。


    是個鬼才醫生,宋寒自歎不如。


    隻是這周霜有著這一身本事,入宮當太醫也有三年之久,為何此前一直蟄伏?


    而且他似乎一直獨來獨往,鮮少與其他太醫打交道。


    如果能把和周霜的關係發展一番,自己身上的毒,是不是有機會能盡快解除?


    不過還是要先試試這藥的效果,再下定奪。


    據說他從不開藥方,也不拿小秤精挑細選地抓藥,而是隻憑著一隻手抓藥。


    所以不少嬪妃和達官顯貴,不敢輕易找周霜診治,就怕他治出個人命來。當下,隻有先驗證一番這香膏的功效如何。


    一想到方才在府中,冷岐的那一番話,宋寒眼眸一沉,打了個響指將冷岐招唿過來道:


    “你可知錯?”


    冷岐自然是知道宋寒問的什麽罪,便慌忙跪下道:


    “還請王爺從輕責罰,奴才不該逞一時口舌之快,問王爺的隱私問題。隻是奴才才年方二十二,剛從這荒雪樓轉到明麵上來,還沒留下個一兒半女……”


    宋寒被他這一番誠意招供打動,沒忍住輕笑出聲道:“是本王動手還是你自己動手?”


    冷岐想了想,若是王爺動手,切得太徹底了該如何是好?便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般道:


    “王爺,您乃千金之軀,切除穢根這種事情,還是奴才自己來吧……”言罷,便接過宋寒手裏的刀,準備揮刀自宮。


    “蠢貨,沒讓你自宮。”宋寒見他當了真,便連忙打斷道:“在手上劃個不深不淺的口子即可。”


    冷岐這才鬆了口氣,方才他已經嚇得一身的冷汗,真以為王爺要懲罰自己。


    手上劃個口子不還簡單嗎?幹暗衛的時候可沒少受過傷,於是冷岐一不做二不休地在虎口處,輕輕劃了個口子。


    本以為劃完就完事了,正欲告退之時,宋寒卻扔過來一瓶藥膏開口道:“你拿這藥試上一試。”


    還不忘補充一句:“白鶴比你聰明得多,你虎口處劃傷,如何提刀?”


    冷岐隻心碎得要死。


    周霜這個藥過於烈了,自己身上的傷口雖為痊愈,但宋寒是個不願意多吃苦的人,冷岐又經常失言,不如讓他一試。


    四公主府裏,蘇苓雪懼寒又懼冷,今日下著秋雨,她穿著厚厚的冬裝坐在火爐邊烤火等待蘇苓笙和程妄之拜訪。


    旁邊一名婢子朝蘇苓雪福了福身道:“殿下,您喂養的白虎今日不知怎的,不肯進食,您要去後院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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