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身為首領的阿紮和教授幫助,火蜥蜴幫的普通成員不過是一堆拿錢辦事的雜魚。


    施法控製滑翔蜥蜴的術士被維瑟米爾砍掉腦袋後,剩餘的雜兵很快就失去了戰鬥意誌,慌不擇路的往破損的城堡大門逃跑。


    一名衣著破爛的白發男子正腳步踉蹌的向凱爾莫罕走來,瘋狂逃竄的潰兵將他撞倒在地。


    剛剛登上城牆的學徒雷歐看到了那名白發男子。


    在所有學徒中,雷歐是進度最快的一個,維瑟米爾原本打算近期讓他接受試煉。


    辛晟的到來讓維瑟米爾暫時放下了這個想法,他打算研究出更穩妥的突發流程再重啟試煉。


    雷歐在凱爾莫罕已經度過了好幾年時間,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名白發男子的身份。


    “維瑟米爾!我看到傑洛特了!”


    “什麽?!”


    正準備審訊俘虜的維瑟米爾急忙登上城牆,順著雷歐的手指望去。


    傑洛特昏迷著倒在森林邊緣,逃跑的火蜥蜴幫相繼從他身邊掠過,沒有人理會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蘭伯特、艾斯卡爾,快把他救迴來!”


    ……


    同一時間,依然狀態不佳的娜蒂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就是雅典娜,也可以說雅典娜就是我。”


    辛晟背後突然冒出一絲寒意,但細想又發現不對勁。


    如果雅典娜真的吞噬了娜蒂雅的人格,就算能繼承娜蒂雅的記憶,兩人之間巨大的氣質差別也能一眼就認出來。


    辛晟揉了揉太陽穴,試探著問道:“你吞噬了雅典娜的靈魂?”


    “不,當然不是。”


    娜蒂雅急忙搖頭:“我怎麽可能那麽做,是雅典娜的靈魂主動和我融為一體。”


    經過娜蒂雅的解釋,辛晟理清了來龍去脈。


    當初讓娜蒂雅跟隨辛晟偷渡是雅典娜的主意,她認為因此而產生的災難性後果也應該由自己來承擔。


    被空間亂流卷入後,娜蒂雅麵臨的本該是必死之局。


    雅典娜拚著最後的靈魂之力,在娜蒂雅的身體配合下利用三件伊甸神器的力量,強行在亂流中撕開了一個細小的空間裂隙,在空間亂流爆發前的最後一刻將她送入這個世界。


    失去靈魂之力的支撐,雅典娜的人格無法再維係,承載了她所有記憶的靈魂殘片自動與娜蒂雅的靈魂融合。


    娜蒂雅來到凱爾莫罕確實是在兩年前,但她實際上在巫師世界的外層空間休眠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她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雅典娜那數千年的記憶太過龐大,不是娜蒂雅的靈魂在短時間內就能完全接收的。


    娜蒂雅在時間靜止的情況下昏迷了數年之久,這才整理好腦中的駁雜記憶。


    融合雅典娜漫長的記憶後,娜蒂雅的氣質變得更加穩重。


    維瑟米爾和特莉絲等人眼中的娜蒂雅沉穩而老練,但骨子裏不乏年輕人的衝勁。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和確認,維瑟米爾決定同意娜蒂雅的主動要求,為她舉行獵魔人試煉,由此引發了後續的一係列變化。


    聽完娜蒂雅的講述,辛晟鬆了一口氣。


    “這麽說,雅典娜的靈魂已經徹底消失了?”


    “那倒不是。”


    娜蒂雅捧起的雙手中出現了一枚金色的能量殘片。


    “這是我吸收雅典娜的記憶後留下的靈魂本源,也許以後能通過某種的方法讓她在一具新身體中重新複蘇,但現在的我還遠遠做不到。”


    雅典娜願意拚著神魂俱滅的風險舍命相救,娜蒂雅對她已經不再抱有懷疑。


    就像雅典娜自己說的一樣,她對娜蒂雅的確沒有絲毫惡意,否則也沒必要為了她做到這種程度。


    有了雅典娜數千年的記憶和知識,驀然進入一個陌生的新世界,娜蒂雅也沒有過於慌亂。


    在維瑟米爾等人好心的收留下,她逐漸了解了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和大致的世界局勢。


    娜蒂雅在自己的本土世界已經算是出類拔萃的好手,但巫師世界的危險程度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這個世界擁有神秘莫測的法術和各具威脅的魔物。


    就連看似沒有戰鬥力的平民,在有魔力存在的世界環境淬煉下,身體素質也遠在奧德賽世界的平民之上。


    這大概也是傑洛特一時大意死於糞叉攻擊的主要原因之一。


    危機感的驅使讓娜蒂雅急迫的想要獲得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實力,擺在她麵前的獵魔人試煉就是彼時最好的選擇。


    經過雅典娜的潛力激發,娜蒂雅的伊述血脈也覺醒了強大的第六感。


    第六感告訴娜蒂雅,接受獵魔人試煉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信了,並且成功了,成為有史以來畢業速度最快的獵魔人學徒。


    當然,這個記錄僅僅時隔兩年就可能會被辛晟刷新。


    獨自在陌生的世界打拚兩年,娜蒂雅心中無可宣泄的孤獨越積越多。


    即便有維瑟米爾和希裏等新夥伴悉心照顧,娜蒂雅心中也始終藏著一些無法對他們述說的秘密。


    辛晟的突然出現一次性將娜蒂雅憋了兩年的情緒引爆,這才讓她控製不住表情,當著特莉絲的麵露出孩子氣的委屈神色。


    “哎~”


    辛晟鼓勵的在娜蒂雅的頭上輕輕撫摸著:“辛苦你了,這兩年很不好過吧?”


    娜蒂雅眯起眼睛露出貓咪一般的愜意神色:“其實也還不錯了,維瑟米爾和特莉絲他們對我很好,還有性格投契的希裏跟我一起結伴冒險。”


    “隻是離開故鄉後很想念卡珊德拉和福柏,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們。”


    辛晟眼神一動,看似不在意的問道:“說說這個希裏,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嗯~”


    娜蒂雅雙眼望著屋頂,整理了一下語言才苦笑著說道:“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她是一個很會惹事的人。”


    “別誤會,並不是希裏主動想要惹事,她其實很懂事,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總是會跑來找上她。”


    卷起左手的袖子,娜蒂雅的左臂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從顏色和傷疤的狀態來看,這個傷口已經結痂很久,不是最近才留下的。


    “這個疤是一年前的,當時我和希裏首次遭遇一群幽靈騎士,經過了一番惡戰才勉強逃出生天。”


    辛晟眼角抽動了一下:“幽靈騎士?”


    “是的。”


    娜蒂雅放下袖子解釋道:“這個世界的人將他們稱為狂獵,是一群危險性極強的不死生物。”


    “一到冬天,狂獵的活動就會變得越發頻繁,被狂獵盯上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所以,這個世界大多數人冬天都會躲在家裏,盡量減少出門,獵魔人也不例外。”


    娜蒂雅表情複雜的攤了攤手:“要這麽算起來,我和希裏還算是幸運,至少我們從狂獵手中順利逃脫了,還不止一次。”


    ‘不死生物……嗬。’


    辛晟知道,狂獵並非什麽必死生物,他們是生活在異世界的一個精靈種族。


    其名為艾恩·艾爾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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