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雅典娜輕笑一聲,口中淡然的吐出一個讓阿勒忒婭臉色劇變的名詞。


    “世界樹。”


    “你不會以為隻有奧丁和洛基上傳了自己的意識吧?”


    阿勒忒婭比任何人都了解世界樹這個名詞所代表的意義,她已經意識到,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伊述同胞轉世,不敢再有絲毫大意。


    “你是誰?為什麽誘惑他們開啟亞特蘭蒂斯大門?”


    “誘惑?”


    雅典娜搖了搖頭:“別把話說得這麽難聽,卡珊德拉和辛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們也對亞特蘭蒂斯的危害一清二楚。”


    “我們隻是想要進入這座廢棄的城市,尋找適合自己使用的伊甸神器,不會讓亞特蘭蒂斯內的任何知識外流。”


    “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阿勒忒婭的投影警惕的盯著眼前這名侃侃而談的美貌少女:“你,是誰?”


    “嗡!”


    掛在雅典娜胸前的自由女神像自發的嗡鳴起來,黃金之矛和埃吉斯之盾也開始同調的共鳴,各自閃爍著金色的璀璨光芒。


    “勝利女神像?你是……”


    阿勒忒婭看著全身充斥著聖潔氣息的雅典娜,麵色驚疑的猜測道:“雅典娜?”


    “很榮幸你能知道我的名字,亞特蘭蒂斯的前審判官。”


    雅典娜收迴神器的威能,微笑著向阿勒忒婭點頭示意:“卡珊德拉和辛對亞特蘭蒂斯的探索將由我負責監督,確保他們不會拿到不該拿的東西。”


    雅典娜的出現完全出乎阿勒忒婭的預期。


    在洛基瞞著奧丁將自己的意識和dna上傳到超級電腦世界樹之前,他將傷重垂危的阿勒忒婭意識轉移到赫爾墨斯權杖中,以這種形式將她的靈魂保存了下來。


    阿勒忒婭引導持有者熟練運用赫爾墨斯權杖是有原因的,她想要在遙遠的未來與自己的愛人洛基再次重逢。


    但洛基自己也不清楚他上傳到世界樹的意識會在什麽時候蘇醒,阿勒忒婭注定要獨自度過漫長的歲月。


    借助伊述人窺視未來的設備幫助,阿勒忒婭發現了蕾娜·哈桑的存在。


    未來的某一天,蕾拉·哈桑會使用animus探索屬於卡珊德拉的記憶。


    阿勒忒婭希望通過卡珊德拉作為中轉,讓全程觀看的蕾拉·哈桑學會赫爾墨斯權杖的正確使用方法,跨越2500年的時間,將自己帶到洛基上傳意識的超級電腦“世界樹”麵前。


    雅典娜雖然不知道阿勒忒婭的計劃全貌,但同為伊述人,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阿勒忒婭並不像她故意留下的錄音裏表現得那麽偉光正,是為了人類的自由和未來而奮鬥。


    任何人都會有自己的欲望和目的,伊述人也無法超脫這個規律。


    雅典娜既然能被後世之人稱為智慧女神,她的邏輯思維能力當然會比普通的伊述人更強。


    別看雅典娜蘇醒之後一直表現得非常友善,必要的時候,她就會展現出自己的智慧。


    結合自己了解到的情報,雅典娜已經將阿勒忒婭的盤算猜得七七八八。


    不過她不打算就此點明。


    阿勒忒婭的計劃和雅典娜的目的並不衝突,通過之前那莫名的共鳴了解到辛晟的存在本質,雅典娜的目光已經不隻是局限於單獨的一個世界。


    阿勒忒婭也不想得罪雅典娜,這位智慧女神名聲在外,如果不小心惹惱了她,在詭計之神洛基尚未蘇醒的當下,連身體都沒有的阿勒忒婭絕對不是雅典娜的對手。


    娜蒂雅和雅典娜的靈魂已經交融在一起,雅典娜的心裏活動瞞不過她。


    “我們就這樣放任阿勒忒婭喚醒那個……洛基?他好像是一個壞人吧?”


    雅典娜有些好笑的解釋道:“娜蒂雅,我們其實很難定義純粹的好人和壞人,矛盾和衝突大多數情況下是因為彼此立場不同。”


    “洛基和奧丁的仇恨與我們無關,世界樹的所在地距離我們太過遙遠,前往那裏對我們也沒有什麽實際性的意義。”


    “還記得阿勒忒婭之前的留言嗎?”


    “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有無數種未來的可能性,殺死洛基又能怎麽樣?你確定無人製衡的奧丁一定會做有利於人類的事情?”


    伊述文明擁有很多國家,奧林匹斯就是其中之一。


    雅典娜後世被人類稱為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妥妥的是奧林匹斯王國的高層。


    而奧丁則是阿斯加德王國的領袖,雅典娜對他的秉性肯定似乎有所了解的。


    與遊玩過英靈殿,了解大部分劇情的辛晟看法相似,雅典娜認為洛基的做法固然有問題,但坑兄弟、坑兒子、坑老婆的奧丁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讓他們狗咬狗才是最好的選擇,貿然出手破壞平衡,可能反而會導致更嚴重的事態發生。


    與擁有千年閱曆的雅典娜相比,娜蒂雅還涉世未深,這些隱藏在台麵下的算計對她來說就像是天方夜譚。


    同樣的一個問題放在學霸和學渣麵前,兩人的看法肯定是不同的。


    倒不是說娜蒂雅一輩子就是個學渣命。


    娜蒂雅在智慧方麵其實是很有天賦的,隻是因為從小跟著隻知道馬拉卡的傭兵長大,還不習慣深究各種事件台麵下的真相。


    雅典娜有信心將娜蒂雅逐漸引入正途,讓她學會如何活用自己的智慧。


    阿勒忒婭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無奈的同意了雅典娜的主張。


    “好吧,不過為了不幹擾人類文明的正常發展,你們一定要注意分寸。”


    擔心和智慧女神雅典娜接觸過多被看出馬腳,阿勒忒婭的靈魂投影說完這句話後就躲迴了赫爾墨斯權杖中。


    阿勒忒婭還不知道,雅典娜通過短暫的接觸就將她的目的分析得差不多了。


    ……


    亞特蘭蒂斯是隸屬於奧林匹斯王國的一座城市,由審判王波塞冬管轄。


    通過一座連接封印大門的中轉廣場,辛晟等人終於看到了亞特蘭蒂斯的全貌。


    廢棄的城市早已失去人煙,但亞特蘭蒂斯的建築在封印的保護下依然保存得非常完整。


    這座城市的風貌非常獨特,科技感與複古風共存。


    位於圓形都市最中心的王宮高高聳立,以王宮為中軸點的城市規劃得井然有序。


    可以想象得到,全盛時期的亞特蘭蒂斯有多麽繁華。


    “波塞冬在奧林匹斯的伊述領袖中屬於溫和開明派,他對自己治下的人類不會抱有歧視。”


    雅典娜看著眼前冷清的城市風景有些感慨:“你們一定會感到很奇怪,為什麽作為奧林匹斯主要都市之一的亞特蘭蒂斯規模這麽小。”


    “那是因為伊述人的生育率極其低下,這也是我們對人類寄予厚望的最大原因。”


    雅典娜與朱庇特和波塞冬等人一樣,是伊述文明各國中主張平等對待人類的溫和派係。


    或許是世界規則做出的平衡,壽命越長、個體能力越強的種族,他們的生育率就會越發悲劇。


    “伊述人每年的人口增長率還不到人類的百分之一,這還是在當時人類普遍生活條件惡劣的情況下。”


    雅典娜苦笑著說道:“伊述人固然擁有遠超人類的壽命、身體素質、學習能力和創造力,但極端低下的生育率成為限製我們發展的最大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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