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造花府”門口掛著兩個紅燦燦的燈籠,十分喜氣。


    柳若嫄換了一身普通衣裳,趁著陽光明媚,正打算出門散散心,迎麵就碰上阿偃,身後跟著兩個少年。


    丹柱和鹿邪麵色紅潤,精神抖擻,幾天不見,身形更顯得挺拔健壯了。


    “身上的瘴毒都解了?”她欣喜問道。


    兩人點頭,站在原地抱拳行禮。


    丹柱是個老實的憨大個,這會兒有點不好意思,伸手撓一撓頭發,朝著柳若嫄嘿嘿直笑。


    “我讓你們找的人和東西,有結果了嗎?”柳若嫄有點心急地問道。


    從柳府搬出來之後,她才知道養家糊口不容易。


    這麽大的宅院,這麽多的奴婢,僅靠她一個人積攢的那些錢財,恐怕維持不了多久。


    而且她還要煉丹布陣,光是買藥材就是一筆不小的消耗。


    她有點後悔把一箱白玉分給那些脫離丐幫的弟子,一塊玉至少能賣幾千兩,那一箱白玉足夠她揮霍幾年的。


    可現在倒好,讓她一揮手給了那些養不熟的白眼狼,自己什麽好處也沒撈著。


    為了試探卑劣人性,白白地散盡家財,是不是有點立聖母牌坊了?


    她一想起來就覺得不甘心,還有點肉疼。


    所以命阿偃給丹柱和鹿邪傳話,讓他們尋找那些脫離丐幫的弟子,好歹把白玉弄迴來幾塊。


    明搶也好,暗偷也行,最好把所有白玉都物歸原主。


    東西是她給的,現在反悔了想要迴來,雖然這麽做不太地道,但也有情可原。


    誰讓她養家壓力大呢,麵子什麽的可以不要——


    麵對手下的人,柳若嫄有點臉紅,無地自容。


    唉,都是缺錢鬧的!


    鹿邪性子疏冷,一聽她問起,立即表情嚴肅地答道:“大小姐命我們去找拿白玉的那些人,但他們要麽慘死,要麽失蹤,一個活口都找不到。”


    柳若嫄大吃一驚,“有幾十人呢,怎麽一個活口都沒有?”


    當時拿走白玉,離開丐幫的弟子多是強壯年男子,至少有六七十人。


    才過去半個多月的時間,幾十人都消失不見,豈不是怪哉?


    丹柱搖頭,皺眉道:“大小姐有所不知,他們拿的那些白玉,都是月仙島的稀世珍寶,風聲一漏出去,有無數人盯上他們。還沒等拿出去賣錢,中途就遭人截殺了。”


    柳若嫄簡直不敢相信,“丐幫弟子都是習武之人,普通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時阿偃說道:“京城突然出現了很多修煉者,我猜測是他們動的手,畢竟月仙島的白玉……可以用來煉傳音靈玉。”


    柳若嫄微微一愣,突然一陣心慌,是她粗心大意了,沒想過煉傳音靈玉這迴事。


    她因為對靈玉陣反感,才借機把那些白玉散出去,沒想到竟然害得那些人殞命。


    “那些弟子隻想要錢財,不顧丐幫道義和兄弟情,活該有這樣的下場。”鹿邪冷聲說道,絲毫不同情他們。


    柳若嫄隻覺得喪氣,死了幾十人,白玉也拿不迴來,還給修煉者提供了煉傳音靈玉的材料。


    萬一那幫人圖謀不軌,在京城暗搓搓搞大事情,她一不小心就成了幫兇。


    這也太鬱悶了!


    一想到那些修煉者,還有柳府中進出月仙島的封印通道,她不由得有些擔憂。


    總感覺有什麽不妙的事情要發生,她必須提前部署,未雨綢繆才行。


    她搬到新宅,跟在身邊的多是女子,府中沒有家丁護院,確實不安全。


    想到此處,立即安排阿偃聯絡丐幫分舵,找一些弟子來府中當護院。


    丹柱留下來做護院頭領,而鹿邪負責部署京城內外的信息網,查探有什麽風吹草動。


    “最近京城不太平,讓老弱婦孺安分些,暫時不要有任何行動。適合當差的人來府中幫忙,其他人都留在胭脂鋪。”柳若嫄吩咐道。


    三人各自領命離去,她獨自一人來到大門口。門前兩側有人擺攤賣貨,但幾乎沒人來買,顯得十分冷清。


    “好刀,好刀,賣好刀嘍——”一個攤位有人吆喝著。


    柳若嫄抬眼一看,是一個留大胡子的中年人,手裏揮著一把菜刀,一邊叫嚷賣刀,一邊往麵前的砧板上“當當當”猛剁。


    在人家新宅門口擺攤賣菜刀?


    她一陣腦仁疼,這大叔是無意的還是存心的?


    沒想到這年頭,什麽都能擺攤,賣菜刀也行。


    柳若嫄來到中年人跟前,掏出一塊銀子給他,“大叔,這錢給你,東西收一收迴去吧。這新宅是喬遷之喜,你在門口賣菜刀,不太吉利吧。”


    中年人有點驚訝地看了看她,隨即眼神變得有些遲疑。


    半晌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伸手接了銀子,“姑娘,你是這府上的人吧,要不是因為缺錢,我也不出來擺攤。”


    他打量一下柳若嫄的衣著打扮,突然說道:“姑娘,要不這些銀子……算你買菜刀的吧——”


    柳若嫄:“???”


    她連忙擺手,“大叔,銀子你拿著,我要菜刀沒用。”


    她有點同情中年人,看他瘦得皮包骨的樣子,好像沒吃過飽飯一樣,真的挺可憐。


    但她確實不需要菜刀,既不切菜,也不當廚娘,要那玩意幹嘛?


    不過……她低頭看了一眼菜刀。


    隻見那把砍在砧板上的菜刀烏黑錚亮,刀刃鋒利,在陽光下泛著幽幽的寒光,確實是一把好刀。


    不切菜的話,難道買迴去當武器?


    腦海中立即浮現她手拿菜刀砍人的畫麵,頓時臉上抽搐了一下。


    不行,太醜了,太影響形象。


    她是溫柔賢淑的第一美人,使用武器也得飄然若仙,絕對不能用菜刀。


    中年人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說道:“看姑娘是習武之人,我家中有一把好刀,你要不要看一下?”


    他眼神中充滿熱切的期待,讓人難以拒絕。


    柳若嫄微微一怔,連忙低頭看自己的打扮,“大叔,你怎麽看出來我是習武之人?”


    這大叔是透視眼嗎,她這麽柔美的外表,哪裏像習武之人了?


    中年人支吾了片刻,說道:“姑娘說話中氣十足,雙目炯炯有神,又孤身一人在外,不帶隨從,定是武藝高強之人。”


    柳若嫄點頭,算是有點道理。


    不過說話中氣十足是什麽鬼,直接說她大嗓門不就得了。


    她見時間還早,笑著對中年人說道:“好吧,刀在哪兒呢,我先看看。”


    中年人十分高興,笑嗬嗬地收拾了菜刀和砧板,“在我家裏,前麵不遠的那條巷子。”


    柳若嫄打量他一眼,心想這不會是個超級騙子吧!


    騙她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忽悠她上門,然後聯合了同夥撒藥打悶棍?


    再用繩子捆起來,拉到奴婢集市上發賣?


    她可是柳家大小姐,京城金榜第一名媛,定雲國第一美人,絕對能賣個大價錢。


    但轉念一想,是騙子也沒關係,剛好她這些天修煉靈力和陣法。


    真要遇上騙子,就拿騙子們練練手,包管耍得他們團團轉,就算失手打殘了幾個,也不會有什麽負罪感。


    柳若嫄馬上熱情起來,笑嘻嘻說道:“大叔你在前麵帶路吧,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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