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穀,煉器室。


    “大家夥兒加把勁!爭取今日內再鑄造兩尊火炮出來!”林川——他的本名應是林崖,但在重歸水柳派門下後為示“洗心革麵”之誌,他請公孫羽賜了他新的名字。此刻的他才結束了高空巡邏工作便馬不停蹄地感到煉器室來督工。


    萬花穀的煉器室已經得到了擴建,足足二十名水柳派弟子於室內忙東忙西亦絲毫不顯擁擠,但由於公孫羽不在、很多煉器技巧眾弟子又未得要領,是以煉器的速度有所下降。


    “是!”對於林川的催促煉器室中的眾人沒有絲毫不滿,因為他們知道,一月前上萬花穀將公孫羽帶去玄武山的那批人並未全都離開,這批人一直潛伏在萬花穀附近似有所圖。


    眼下萬花穀內缺乏高端戰力,是以眾人隻好日以繼夜地鍛造火炮,以應不測。


    “林師弟,今日的情況怎麽樣?”薛勝亦在煉器室內,不過他卻並沒有親手煉器——公孫羽在走之前將一些圖紙交給了薛勝,這些時日裏他一直在研究圖紙,試著研製新的武器。


    “沒動靜,還賴著呢。”林川滿臉倦意,被裝上了義肢之後的他雖然獲得了強大的機動能力,但他的內功一直都未能完全修煉迴來,是以在曆經一日的空中巡邏後他已累得幾乎昏厥。但鑒於強敵在側而水柳派內具有空中巡邏能力的人又很是稀缺,林川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勉強自己、勉力升空。


    “好。”薛勝隻能這樣迴答,他放下了圖紙走到林川背後以掌心抵住林川的背門以自身真氣扶助林川驅除疲憊、恢複體力。


    薛勝沒有勸林川保重身體,林川也沒有向薛勝道謝。


    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而在萬花穀中的演武場中,姚長青亦在展示著他與公孫羽之間的默契。


    演武場上集中了萬花穀與水柳派兩派天資最高的弟子,姚長青與馬穀主輪流教導他們,在這非常時期一應的門檻都沒了存在的必要,隻要達到了相應的境界,功法也好、口訣也好、訣竅也好,都會有專人對其傾囊相授。


    “二狗子,進招!”姚長青持著木劍與二狗子相對而立。


    “是!”二狗子持著木刀,入門不過數月的他此刻已然蛻去了昔日孱弱的模樣,依稀間已充滿英氣。


    ——可不得充滿英氣嗎?眼下的他已然是後天七重的小高手了,短短數月,這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唰!”二狗子持著木刀搶先向姚長青攻去,他手中的招式赫然是傲寒六訣之驚寒一瞥。雖然此刻被他持在手中的並不是任何一個版本的雪飲刀、他自身更非先天境界,但此招一出,作為此招目標的姚長青卻依舊有寒風襲體之感。


    “好!”姚長青手中木劍一抖,一股淡綠色的劍氣由木劍本體延伸開去,輕輕巧巧地便將二狗子的木刀挑飛。


    木刀脫手後二狗子便不再進招——他並不是在與姚長青進行比鬥,與之相反的,這是姚長青在測試二狗子的水平。


    “可以往下學了。”姚長青讚了二狗子一句後便將相應的功法交到了二狗子的口中,隨後他向早等在邊上、已經排起了長隊的其他弟子喚道:“下一個!”


    在玄武大陸上一名武者需要確定另一名武者的具體境界層次要麽靠感知要麽靠交手,又或者借助一些隻有在大宗大派中才有的奇特道具,像公孫羽那樣隻靠“看”就能看見對方的水準的人可能這個世上都隻存在一個。


    而現在公孫羽不在,所以姚長青等人隻能以最笨也最傳統的方式——“試招”,去驗證弟子的境界。


    今日份的試招很快便完結了,眾弟子在確定了自身的境界並得到了下一步的指引後便開始單獨修煉或彼此對練。


    “二狗子,跟我來。”對於眾人當中天資最高的二狗子,姚長青自然是要給予特殊對待,這些時日中他沒少親自給二狗子喂招——就像馬穀主沒少給申莫愁喂招一樣。


    “是。”二狗子對此可謂是求之不得,但唯一遺憾的是姚長青練的是劍法而不是刀法,若是能有先天境界的刀法高手能給他喂招,那他的境界會升得更快。


    而姚長青卻又何嚐遺憾二狗子練的不是劍法?好好的一個“天生劍骨”……


    “唉!大師兄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每念及此,姚長青都隻能以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


    ……其實有個屁的道理,真相根本就是:要是二狗子選擇練劍法,兩月就能摸上先天的門檻!


    公孫羽,這個在某種意義上連草履蟲都不如的玩意兒根本就是在誤人子弟!


    ……


    “阿嚏!”遠在玄武山的公孫羽忽然打了個噴嚏。


    “誰在背後咒我?”晉升先天後武者的體質會得到質的提升,小傷小病根本侵犯不了先天武者的身體,而同時先天武者的“靈覺”會得到提升,是以公孫羽對於自己打噴嚏的原因才會有此總結。


    但公孫羽當前可沒工夫去追究到底是誰在他背後咒他——畢竟可能這麽做的人那可是海了去了。


    當前他有事要忙。


    水柳宗主峰峰頂,半間茅屋的門已經被公孫羽打開。


    “公孫宗主,請。”葉靈虛向公孫羽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公孫羽才剛要邁步走進去卻又被他攔下。


    “你忘記持令牌了。”葉靈虛向公孫羽解釋,“這裏的陣法由於長時間沒有人駐守,很可能已經產生了變化,持著令牌能減少很多的麻煩。”


    “你沒帶令牌嗎?”公孫羽一直開著能量視角,在他的眼中這座山中確實盤踞著一股不同尋常的能量,這能量呈暗青色,其由地底而發一路攀抵山巔似要破山而出,但始終無法如願——在暗青色能量的外圍裹著一層淡金色的“外衣”,這外衣限製了它的行動、將它死死地封閉在山體中。


    公孫羽猜測這金色的“外衣”便是陣法的本質。


    “帶了也沒用。”葉靈虛在明麵上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但在私底下他卻是透過“傳音入密”同公孫羽這樣講:“記住,出工不出力!出工不出力就夠了!別太激進!”


    “知道了。”公孫羽這樣迴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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