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眼見公孫羽受創,姚長青心頭不禁一顫。


    心顫則手亂,而與秦寒這等高手對陣,露出任何一個微小的破綻都是致命的。


    “呯!”秦寒敏銳地抓住了這一破綻,在以手中戰刀擊歪姚長青手中長劍的同時欺身而上,一掌印在姚長青的胸口。


    於是,姚長青亦步了公孫羽的後塵。


    “哇!”


    這是口中嘔血不止時所附帶的音效。


    “滋~!”


    這是鞋底、乃至褲子與地麵摩擦並迅速破損時所附帶的音效。


    “撲通!”


    這是整個人翻倒在地、再起不能時所附帶的音效。


    “哎呦!”


    這是兩個滾地瓜兒撞到一塊兒時所附帶的音效。


    “兩個滾地瓜兒”指的自然是公孫羽與姚長青。


    “師弟!你怎麽樣?”公孫羽的傷勢其實比姚長青輕一些,他以刀為杖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順便的還扶起了姚長青。


    鐵戰以及秦寒極有宗師風範地保持了旁觀。


    “我恐怕是不行了。”姚長青一臉平淡地說出了可怕的話語,“打不過,完全打不過,再打下去非氣盡身亡不可。”


    這個老頭兒一臉認真地看著公孫羽:“咱能投降嗎?”


    看著姚長青認真的表情,公孫羽相當後悔:自個兒怎麽就手賤地把他給扶起來了?


    “敘完舊了嗎?”正當公孫羽感到無語的時候,秦寒冷不丁地插了嘴。


    公孫羽聞言朝秦寒瞥去一眼:“師弟,你先走,這裏我來應付。”


    姚長青聞言連句客氣話都沒有撂下,瞬間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發揮出了“光一樣”的速度逃離場中。


    “……”


    場中沒有任何人阻止姚長青的逃跑行為,但剩餘三人皆麵麵相覷。


    “水柳派的‘兄弟情義’,我們算是領教了。”作為場中修為最高的一人,鐵戰率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公孫羽對此唯有聳聳肩,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其實姚長青豈是貪生怕死之徒?


    他跑得這麽幹脆不過是因為公孫羽剛剛偷偷地將一枚裝滿了火藥的儲物戒指塞給了他罷了。


    “公孫羽,你師弟都棄你而去了,此刻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秦寒舉刀遙指著公孫羽,姿態輕蔑。


    公孫羽對此皺眉不止,他抹了抹嘴邊的血,雙眼猛瞪秦寒:“你也配說這種話?!有本事和我單挑啊!”


    秦寒語塞。


    他單挑不過公孫羽,以前挑不過,現在也挑不過。


    於是他隻有以求助的目光看向鐵戰。


    鐵戰沒教他失望。


    “公孫羽,此番我們二人隻是因你而來,隻要你肯隨我們走一趟,我鐵戰可以名譽擔保:絕不傷你水柳派一人。”鐵戰朗聲道。


    他覺得他給出的條件已經足夠優厚,同時他更覺得以他壓倒性的實力擺在這裏,公孫羽絕沒有拒絕的可能以及餘地。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公孫羽模仿著秦寒那般輕蔑的姿態將手中之刀指向了鐵戰。


    “來單挑啊。”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如此挑逗著。


    他在給姚長青爭取時間。


    盡可能多地爭取時間。


    “唉。”鐵戰搖了搖頭,麵上露出可惜的神色,“本來我還念你修行不易,憐你人才難得……沒想到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說著,鐵戰忽地伸手撕掉了自己的上衣,將半身精壯無比的肌肉袒了出來。


    “咯吱。”


    他緊握雙拳,雙臂上的骨骼隨著他的動作而發出了異響,隨後,在公孫羽略帶詫異的注視下,鐵戰的雙臂的膚色由肉色轉為了金色。


    “黃金臂!”不知是出於炫耀心理還是出於什麽詭異的規矩,鐵戰高聲將功法名報了出來。


    “瑪德,這家夥要玩真的了。”公孫羽麵色不變,但心中已然叫苦不迭,“師弟啊師弟!這迴你可得搞快點!為兄怕是撐不了多久啊!”


    或許就連公孫羽也未曾覺察到:雖然穿過來還不足一年,但他已於無形之中將姚長青當成了自己的親師弟、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他也無暇去覺察這些事,隻因下一刻鐵戰的拳頭便遞到了他的麵前。


    這一拳是那樣的快,以至於在旁觀的秦寒眼中留下了如金色流星般的軌跡。


    然而下一刻,這金色的流星便以更快的速度被反向彈開,橫跨過大半個演武場、狠狠地撞進了水柳湖中。


    “當!”


    鈍器相擊般的、但其實是拳與刀相碰時發出的聲響此刻才遲緩地響起,堪堪趕上“金色流星”激起漫天水花的一幕。


    相比於“金色流星”的來去匆匆,公孫羽始終站在原地,不動如山,以自己的姿態對“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一科學原理進行了犀利無比的嘲諷。


    ——其實他完全沒有資格嘲諷這一原理。


    因為他動用了“格擋”。


    這一技能從未讓他失望過。


    “鐵兄!”秦寒忙不迭地就要跑到湖邊尋找鐵戰,作為在“格擋”之下吃過大虧的過來人,他非常清楚中了這一招後是會有多難過:所有從自身發出去的力全掉了頭、反衝向自個兒,恍如自個兒出力狠捅自個兒一刀。


    但還不及他跑到湖邊鐵戰便以一個極為霸道的姿態破水而出,隻見此時的鐵戰麵色如常、氣息平穩,渾然不似受了傷。


    “金剛門的功夫,三分攻敵,七分護體。”鐵戰沒由來地解說了起來,“你的招數對我沒用。”


    講這話的時候他看都沒看奔過來的秦寒。


    “隨我迴玄武山。”鐵戰施展輕功,重新站到了公孫羽的麵前。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堅定,堅定到讓公孫羽心中發慌。


    “我對哲♂學沒興趣。”公孫羽沒再用刀指著鐵戰。


    “‘哲學’是什麽?”鐵戰的雙臂依舊泛著金光,一身水跡的他在這金光的陪襯下恍如從健身房中走出的肌肉猛男,而且還是姓“海靈頓”的那種。


    公孫羽沒有迴答鐵戰的話,他隻是握緊了手中的刀。


    “嘖。”鐵戰也不再廢話,“還是得打啊。”


    下一瞬,他再度化身“金色流星”朝公孫羽電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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