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順當然看不出劉銳的破綻具體在哪裏了,畢竟他倆境界相當且都處於後天層次,交起手來很容易走入“菜雞互啄”的死胡同。


    但現在,在公孫羽的提醒之下他要是還看不出來那他就真是隻菜雞了。


    “看劍!”劉順挺劍便往劉銳譚中穴上招唿,一連三招,招招目的明確。


    “嗚!”劉銳僅擋住了兩招,而第三招若不是劉順有心留手,他必遭利劍穿胸。


    “承讓了!”劉順見好就收。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劉銳借坡下驢。


    隻有公孫羽不太爽:“說了往死裏打,你收什麽手?!人家都堵門來了你還同他們講仁義?!”


    劉順滿臉尷尬,作為比鬥的贏家此刻的他在公孫羽麵前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不過沒關係。


    因為很快有人就要比他還要尷尬了。


    劉銳在弟子的伺候下包紮好了胸前的傷口,作為輸家以及主動挑事的一方,照例他得說點什麽才能退場。


    於是他向公孫羽拱手道:“水柳派武學實在是博大精深,水柳派弟子更是人中龍鳳,讓老朽好生佩服!”


    若是旁人聽了這話說不得得同劉銳客套一番、甚至來一波商業互吹,但作為不久前才被對方喝令“滾出來受死”的苦主,公孫羽聞言隻是虛著眼看著劉銳,直把劉銳看得是心底發慌。


    “老朽忽然想起家中還有事,先行告辭,先行告辭。”劉銳場麵話也不講了,忙不迭地就想溜。


    但他想溜歸他想溜,公孫羽可沒答應。


    “等等。”公孫羽以不鹹不淡的語氣講,“跑來我水柳派鬧事的要都能走得這麽輕鬆,那我水柳派還辦不辦了?”


    劉銳變了臉色:“你想怎樣?”


    公孫羽嗬嗬一笑:“實不相瞞,我們本來正要出門招收弟子,而現如今被你們這麽一耽擱,今天怕是招不著人了。你們說說,這損失該怎麽算?”


    他口中說的雖然是“你們”,但他的眼睛始終盯著劉銳,眼神裏滿是玩味。


    現當下實則還是早上,若是想要去招人的話還是可以來得及的。


    這一點在場的人都知道,但並無一人敢於質疑、反駁公孫羽。


    “你想怎麽算?”聽見公孫羽要“核算損失”的發言後劉銳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震怒,而是慶幸。


    因為他知道,至少自己的老命是保住了。


    至於老命之外的事兒?


    那都是身外之物!


    公孫羽笑了笑,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本冊子“啪”的一聲丟在劉銳腳前。


    “上麵有一門刀法,你們所有人都要練會它!練會它就可以走!”公孫羽說出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相當不可思議的話,“至於練不會的……嗬嗬!”


    這冊子上記載的乃是《基礎刀法》。


    “代掌門!”劉順一貫以來都是非常“人如其名”的,對於公孫羽下達的命令他一貫順從,但眼見這一出,便是他也沒法忍住,來了一嗓子以示抗議。


    “無需多言!”公孫羽瞪了劉順一眼——反正係統大神隻是讓他傳刀,可從來就沒規定他一定要傳給誰。


    “是……”劉順終究還是選擇了服從。


    劉銳撿起了冊子,在粗略翻閱了數頁之後他的麵上閃過一絲惱怒。


    不由得他不怒,畢竟冊子上記載的是《基礎刀法》,在劉銳這等“高手”眼中,讓他練這種基礎功夫不啻於直接侮辱他、把他當猴耍。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銳槍派弟子聽命!”劉銳果斷地下了令,“練刀!”


    公孫羽亦下了令:“水柳派弟子聽命!監工!”


    於是,奇特的場景增加了:


    銳槍派弟子在水柳派弟子的監督下練起了《基礎刀法》,這兩方都是被迫的,而且還都有怨言。


    銳槍派弟子:我們不想練這侮辱人的入門刀法啊!


    水柳派弟子:我們不想這入門刀法外傳啊!


    但可能是由於“負負得正”原理,也可能是由於銳槍派弟子們一個個都身懷內力,所以這功夫他們上手很快——尤其是劉銳。


    這位後天七重的“大高手”在翻閱了一遍《基礎刀法》後便已能有模有樣地將之施展開來,在公孫羽稍微糾正了幾處他刀法中的錯漏後,係統大神發來了“習得《基礎刀法》的人數+1”的提示。


    “這……可比老老實實地招收弟子快多了。”公孫羽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


    ……


    人的三觀具有“持續更新”的特性,唯有死亡方可終止這種更新。


    水月城,地下世界,張老板站在曾困了公孫羽數日的監牢中。


    他已在此站了三天三夜。


    別誤會,他不是在此反省自己在算計公孫羽一事上的失策乃至失德,而是在參悟公孫羽留在監牢牆壁上的刀痕。


    三天三夜,參到滿眼血絲,悟到麵色發白。


    但他還是什麽都沒有參悟出。


    廢話,公孫羽在離開監牢之前可是有刻意地毀掉了他當初練功時留下的痕跡的,對著這被他砍得比車禍現場還慘的牆麵要是還有人能悟出什麽,那才叫見了鬼了。


    “參不透,參不透,參不透啊!”張老板忽地就失了控地朝牆壁猛擊數拳,同時口中瘋魔般地亂喊一通。


    人的拳頭是肉長的,尤其是對於後天層次的非煉體玩家來講,他們的拳頭並不太硬。


    至少硬不過岩壁。


    於是牆麵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個血印,而張老板也終於被疼痛所驚醒。


    然而被痛醒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心疼自己的手,而是心疼牆壁。


    “啊!先天之秘!”他掏出布塊,小心地擦拭起了牆壁上的血印,然而無論他如何擦拭,在不將牆麵剝下一層來的前提下都是無法將血印擦幹淨的。


    於是,在小心擦拭了一陣後他唯有頹然放棄,把布塊一丟,癱坐在地。


    “先天。”張老板痛苦地嘟噥著,“先天級別的功法究竟有何隱秘?”


    張老板也是持有《傲寒六訣》的——這是他通過某名被買通的水柳派弟子獲得的——但並不完整。


    他覺得這是因為公孫羽在功法裏動了手腳、藏起了一部分核心內容,而這部分內容便是《傲寒六訣》真正的奧秘——即直指先天的奧秘。


    “公孫羽能做到的,我也一樣能做到!”張老板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開始繼續麵壁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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