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劍的人才和練刀的人才長得是不一樣的,劍手飄逸,刀客粗獷——至少以姚長青的見識來看是這樣的。


    “天生賤骨?”公孫羽冷眼看著姚長青手中的劍,“好端端的你罵誰呢?”


    姚長青沒理公孫羽:“多說無益,這個弟子我收定了!以後他會跟著我學劍!師兄!別拿你的刀法來汙染了這塊材料!”


    瑪德,昔有“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今有“一名天才引發的血案”。


    公孫羽不明白為什麽“天生劍骨”能迫得一對相處多年的師兄弟反目,就像他不了解昔日的那枚饅頭到底有多香。


    他隻知道,他眼前的姚長青很欠揍。


    從姚長青在公孫羽同萬花穀對壘的時候拆公孫羽的台的時候起,公孫羽就強烈地感覺到了這人的欠揍。


    “走一個唄?”公孫羽用一種非常輕蔑,甚至是非常下·流的姿勢持著刀。


    “走著咯!”姚長青持劍的手法也沒好到哪裏去。


    “我打~!”搶了先手的是姚長青,《水柳劍訣》在他的手中說不上“出神入化”倒也是中規中矩,一時間公孫羽如同迎著狂風立在柳樹下一般,泛著碧光的劍影將他整個人都罩住了。


    當然了,姚長青沒動真格,這一番招式隻是架勢嚇人,實則根本沒多少力道。


    同門之間即使是鬧了矛盾也絕不該互下死手,這是水柳派中一脈相承的規矩。


    公孫羽自然也是知道這規矩的。


    “驚寒一瞥!”


    迎著劍影子,他揮出一刀。


    與姚長青一樣,公孫羽將自己這一招中的大部分能量都花在了“架子”上,故此這一刀揮出那是雪花紛飛、冰霜橫行,凜冽的寒意混入風中,直迫得被劉順護在一邊被迫“看戲”的二狗子直打哆嗦。


    “這便是大長老自創的刀法——《傲寒六訣》中的第一式:驚寒一瞥。”劉順及時地為二狗子解說道,“姚長老使的則是我派傳承的《水柳劍訣》中的‘柔柳憑風’。”


    大約是出於私心,明明是姚長青先發招的,在劉順的口中對於他的解說卻被押後了。


    果不其然,在劉順的刻意引導下,二狗子發出了這樣的感歎:“好厲害的刀法!”


    “當!”


    花架子與花架子相逢,其碰撞出的火花亦隻能是花架子。


    一時間寒風盡滅,碧柳悉隱,雙方似是不分高下。


    “在歲數上你比我大!這個月他跟你!下個月他跟我!”姚長青心知再打下去公孫羽難免會動用“真功夫”——別人不知道公孫羽的情況,他可是太知道了。《傲寒六訣》一共六招,作為開發者的公孫羽隻會前兩招且對敵隻能用第一招。再打下去,公孫羽怕是就沒這麽多的花哨玩意能玩了——他很可能要掏出“迎風一刀斬”這類注重實戰而不注重特效的功夫。


    到了那時候的場麵就既不是他想看到的、也不是他能控製得了的了。


    做人嘛,要尊老愛幼。


    更要見好就收。


    溜了,溜了。


    當然了,姚長青可不會把這麽慫的話說出口來。


    被他說出口的話是這麽一句:“我去看看那老妖婦招了沒有。”


    說完他就溜了。


    公孫羽在他背後喊:“要我記得沒錯的話,地牢在那個方向上~”


    “我先去方便一下,不行嗎?”姚長青轉頭怒吼。


    “行!行!你忙~”公孫羽對他擺擺手,“那什麽,師兄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地牢是在你前頭的方向上~”


    姚長青氣得直後悔剛才沒跟公孫羽剛下去。


    姚長青走後公孫羽收起了刀,他向二狗子招招手:“好了,好了。二狗子,迴答我剛才的問題:基礎刀法你練了嗎?”


    “沒……”二狗子顯然是被前二十四小時裏姚長青爆發出來的熱情嚇得不輕,此刻見公孫羽招手,他竟是沒敢往前走。


    “那就去練!”公孫羽其實根本懶得教他什麽,畢竟該任務無獎無懲,“劉順!這兩天你來教他基礎刀法!”


    說完後公孫羽也走了。


    他走的方向同姚長青一樣。


    “小師弟,這兩天先跟我學刀吧。”劉順臉上露著和善的笑,“你可得學的用心一點啊,不然大長老非得問我個‘教學不當’之罪。”


    隨後他又很快地、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哎呀,我忘記為你跟大長老求一個名字了。”


    二狗子看著劉順,笑了:“沒事,我的名字挺好的。”


    ……


    “刀碑,一方刀型碑,可聚信仰。”


    走在前往地牢的路上,公孫羽先行研究起了完成上個任務後發放的獎勵,略過不知是複雜還是簡單的設計圖直接看功能。


    “這不就是個神像嘛!”公孫羽很輕易地就弄懂了刀碑的功能,“就這也拿來當獎品?”


    係統大神沒有睬他。


    公孫羽也心知係統大神不會睬他,於是草草將設計圖往儲物戒裏一塞,順手掏出口罩、頭罩、手套等防護道具,一邊走一邊給自己裝備上。


    萬花穀的人都是用毒的行家,即便是此刻成為了階下囚亦不可輕視。


    “其實你戴口罩就行了……”地牢入口,申莫愁正與她的幾名師妹聚於此處不知道在幹啥,見到公孫羽到來,她的第一句話完全與問候無關。


    “保險起見。”公孫羽表示自己是個謹慎的人,“對了,你們怎麽還在這兒啊?不打算迴去接管萬花穀?”


    “這就要怪你了,誰叫你隻給了丹方、讓我們自己煉丹……‘清靈丹’可不容易煉,到現在為止也就出了一爐,哪夠姐妹們吃的。”申莫愁的語氣裏滿是責怪的味道。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公孫羽示意申莫愁讓開道來好讓他進入地牢,“讓一讓,我得進去問問你那好師傅到底把我那好徒弟怎麽了。”


    申莫愁讓開了道,她麵上絲毫沒有對於自家師傅的擔心——畢竟,她早不當那老妖婦是她的師傅了。


    所以她賣起她師傅來可謂是一個熟練:“她的嘴跟她的身子骨都硬得很,你千萬別跟她客氣。”


    公孫羽愣了一下:“我像是個客氣的人嗎?”


    申莫愁:“你太像了。”


    公孫羽:“那怎麽樣才能不客氣,你能幫幫我嗎?”


    申莫愁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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