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劉琦,一員江東小將策馬走了出來。


    那小將軍抬起手中大刀,朝著劉琦一指,高聲喊道:“劉琦,夏口已是被我等得了,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臉頰肌肉劇烈抽搐了幾下,劉琦咬著牙喊道:“孫權豎子,安敢奪我夏口!”


    “奪你夏口,又奈我何?”與劉琦相互喊話的正是淩統,他冷冷一笑,對劉琦說道:“若汝等不肯就地受縛,某便親自上前取爾等頭顱!”


    “何人替某拿下此賊?”夏口被江東軍占了,劉琦滿心羞憤,又被淩統當著將士們羞辱一番,頓時滿心羞怒,向身後喊了一聲。


    劉琦喊聲剛落,從他身後就策馬走出一員江夏將軍。


    策馬走出的江夏將軍大約三十歲出頭,提著一把長柄大斧,僅僅隻是看他身形,便會覺著迎麵撲來一陣強猛的威壓感。


    江夏將軍出了隊列,抱拳朝劉琦拱了拱,劉琦則朝他點了下頭,示意他可出戰。


    出列的江夏將軍,也是見淩統年少,心內有些輕視他。


    策馬出了隊列,他將手中大斧一提,指著淩統,高聲喊道:“兀那小將!黃口小兒膽敢對公子無狀,今日某便取你首級,送於那孫權做個賀禮!”


    淩統雖說戰不過趙雲,尋常將軍他哪裏會放在眼中。


    冷冷一笑,雙腿朝馬腹上輕輕一夾,策馬迎著江夏將軍衝了上來。


    見淩統衝上來,江夏將軍也是爆喝了一聲,迎著他殺了上去。


    兩匹健馬相向疾馳,彼此相距本就不遠,在速度剛加上去的那一刹,戰馬已是交錯而過。


    江夏將軍掄起大斧,兜頭朝淩統劈了下來。


    淩統也不閃避,當大斧劈向他的同時,他手中大刀一掄,刀鋒直取江夏將軍的頸子。


    銀亮的弧光劃過,兩騎快馬交錯而過。


    提著大刀,衝出沒幾步,淩統就勒住了韁繩,兜轉戰馬麵朝著與他錯身而過的江夏將軍。


    馬背上的江夏將軍,已是隻剩下了沒有頭顱的身軀。


    頸部噴湧著鮮血,江夏將軍的頭顱留在與淩統錯身而過時的地麵上,身體卻已是被戰馬帶遠。


    “還有何人上前?”眼看著江東將軍的屍身從馬背上栽落,淩統兜轉戰馬,麵朝著劉琦率領的江夏軍,扯著嗓門喊了一聲。


    迎戰淩統的江夏將軍,也算得是劉琦麾下一員猛將,卻不想在淩統麵前根本走不上一個迴合。


    跟在劉琦身後的一眾江夏將軍,一個個麵麵相覷,再也沒人敢貿然上前。


    見沒人敢上前,淩統單手持著大刀指向劉琦,冷冷的說道:“劉琦,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怒目凝視著淩統,劉琦把韁繩一提,兜轉戰馬,朝側滿行去。


    跟在他身後的江夏軍,也是掉轉了方向,追隨著他,朝江夏城外奔去。


    目送著劉琦領軍離去,淩統並沒有率軍上前廝殺。


    他們要的隻是江夏城,並不是劉琦!


    劉琦離去,必定會向駐紮在荊州的漢軍求援。


    淩操被漢軍殺死,淩統早已是恨透了大漢將士,他巴不得劉琦會帶領漢軍趕赴江夏,給他一個同漢軍廝殺決戰的機會。


    目送著劉琦率領大軍離去,淩統向身後的江東軍將士們喊道:“傳令下去,穩固城防,城內百姓不得閑走,靜待劉琦引領援兵前來!”


    在淩統身後列陣的江東軍將士們齊齊應了一聲,隊伍很快散了個開來,各自忙著穩固城防去了。


    麾下沒有能夠戰勝淩統的將軍,無奈之下隻得領軍撤離的劉琦,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迴頭朝江夏張望。


    江夏城越來越遠,眼看就要在他的視線中消失。


    蔡氏扶持劉琮奪取荊州,江夏成了劉琦唯一的避難所。


    失去江夏,意味著劉琦從此之後再無憑恃,如果不能奪迴此處,而且朝廷也不接納他,他隻能慢慢的在荊州境內消亡。


    滿心悲愴,劉琦迴頭望著江夏城,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大軍在江夏城內,他尚且不是淩統對手,如今出了城池,強攻江夏更是沒有可能。


    他所能指望的,隻有漢軍會給予援助,幫助他奪迴江夏,或者是朝廷一紙詔書,給他個安身立命的所在!


    “公子,襄陽我等迴不得,江夏也是丟了,眼下該到何處才是?”隊伍朝著荊州腹地行進著,劉琦身後的一個江夏將軍上前小聲向他問了一句。


    江夏將軍恰好是問到了劉琦的痛處。


    如今的他,就猶如一條喪家之犬,根本不曉得該往何處去才是!


    緊鎖著眉頭,劉琦想了想,對那江夏將軍說道:“且往襄陽方向行進,派出人手前往襄陽,向丞相呈稟,就說我等丟了夏口!倘若丞相不肯接納我等,我等怕是唯有一死了!”


    “諾!”也曉得事情已經到了十分嚴重的境地,江夏將軍應了一聲,兜轉戰馬,向身後跟著的幾名親兵吩咐了一句什麽。


    江夏將軍吩咐了那幾名親兵之後,立刻便有兩個親兵策馬離開了隊伍,一路朝著襄陽方向疾馳而去。


    騎馬緩轡而行,劉琦目送著兩名親兵離去。


    直到親兵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劉琦才重新望向前方。


    擰起眉頭,他的臉上是一片糾葛。


    前方的路雖說很長,可他卻不曉得他的歸宿究竟在哪。


    倘若因他失去了夏口漢軍不肯接納他,憑著他麾下這些兵馬,在荊州生存十天半月已是十分困難。


    蔡氏眼下還沒有將荊州獻出,荊州的事情還是由她做主。


    雖說荊州早晚不保,可劉琦活著,畢竟是有人與劉琮爭奪荊州牧的地位,蔡氏也會少了許多從朝廷獲取好處的資本!


    有著這一層厲害關係,蔡氏還有充分的誅殺劉琦的理由。


    帶著隊伍緩慢的行進著,跟在劉琦身後的江夏軍,一個個垂頭喪氣,就猶如喪家之犬。


    論人數,他們並不比占領江夏的江東軍少。


    可淩統一合便誅殺了一員江夏猛將,讓江夏軍士氣頓時跌落到了穀底,再沒有半點上前廝殺的勇氣。


    率領大軍撤離,沒有同江東軍展開廝殺,也是劉琦考慮到,即便廝殺,以江夏軍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戰勝江東軍。


    與其戰死在江夏,倒不如做出最後一搏,賭一賭漢軍會接納他們。


    隻要漢軍接納他們,並且決定出兵江夏,他還是會有機會重新返迴這片土地。


    即便不能再返迴,被漢軍送迴洛陽,當今皇帝也是會給他個妥當的安置。


    帶著大軍換忙行進,眼看太陽就要落山,大地也被紅霞映的一片橘紅,劉琦正要下令大軍就地駐紮,一名親兵抬手朝前一指,向他喊道:“公子,前方來了數騎快馬!”


    聽到親兵的喊聲,劉琦朝前望了過去。


    果然,迎著落日的方向出現了四五騎快馬的身影。


    迎著他們衝上來的快馬顯然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卻並沒有放緩速度,馬背上的騎士反倒是不停的揮舞著馬鞭,催促著戰馬加快行進。


    跟在劉琦身後的幾個親兵,見那幾騎快馬加速馳來,抬起長弓,瞄準了他們。


    抬起手臂,阻止了親兵的動作,望著漸漸靠近的數騎快馬,劉琦臉上的表情是越來越凝重。


    他已是看出,走在最前麵的兩匹快馬的馬背上,乘坐的是早先派去向龐統呈稟夏口已然丟失的親兵,而親兵後麵跟著的數騎戰馬上,則是騎乘著幾名身穿大紅衣甲的漢軍。


    看到漢軍跟著親兵來到,劉琦心底是百味雜陳。


    他不曉得該以什麽樣的語言來形容心情。


    丟失了夏口,漢軍卻在這時依然派人前來見他,接納他的可能已是不小。


    唯一讓他覺著疑惑的,就是這幾個漢軍來的太快。


    以兩名親兵的腳程,感到襄陽至少也得六七日,白晝裏才出發,這會就折了迴來,他們行進的路程顯然不遠。


    莫非這支漢軍是龐統早就曉得江夏要丟,特意派來協同他防禦的?


    心內正犯著嘀咕,數騎快馬已是到了近前。


    兩名親兵在勒住馬之後,其中一人抱拳對劉琦說道:“啟稟公子,我二人前往襄陽的路上遭逢了一支朝廷兵馬。領軍大將要我二人帶著幾位朝廷兵將前來與公子相見,說是有要事同公子相商!”


    聽說果真有漢軍前來,劉琦連忙把目光轉向了那幾個跟著親兵一同來到的漢軍臉上。


    幾名漢軍策馬上前,領頭的漢軍抱拳朝劉琦拱了拱說道:“我等乃是梁興、馮習二位將軍麾下,奉將軍之命,特來詢問公子,江夏如何?”


    “江夏已是丟了!”歎了一聲,劉琦把頭往側旁一擰,一臉懊惱的說道:“江東孫氏派來了一員小將好不厲害!某麾下猛將上前廝殺,不過一合便被斬落馬下……”


    聽著他這些話的漢軍並沒有言語,隻是默默等他把話說完。


    “某料想著廝殺不過,因此才帶領將士們撤走,未能兌現向丞相許諾,某心甚愧!”這些話還真是劉琦發自肺腑,不過他惶恐的並不是江夏丟了,而是漢軍不接受他,讓他日後如同孤魂野鬼一般遊走於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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