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手中長劍還架在被挾持漢子的頸子上,王榛冷冰冰的應了一句:“我二人正在屋內歇息,卻是來了這些人,鬼鬼祟祟意圖將我二人迷昏,不曉得要做些甚麽!你等恰巧前來,應是與他們有些幹係,正要問你等,這是怎了?”


    老六並沒有被王榛問住,反倒是一臉坦然的說道:“我等兄弟擔憂二位仙君安危,要他們前來保護仙君。【首發】不想他們卻是領會錯了意圖……”


    “領會錯了意圖?”沒等老六把話說完,王榛就開口打斷了他:“莫非便是如此保護?”


    “罷了,罷了!”老六還沒開口應答,劉辯就擺了擺手,對王榛說道:“既是為了保護我二人,說多了也是無趣。此事就此作罷,將他放了吧!”


    劉辯要王榛把人放了,王榛愣了一下,一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並沒有再多說什麽,劉辯抱拳朝老六拱了拱,對他說道:“如此保護,我二人消受不起。今日晚間我等便在這山林中露宿,至於在此逗留十數日,我看也是不必!”


    陡然聽到劉辯這麽一說,老六愣了一下。


    企圖將劉辯和王榛迷昏,是因為他們得到消息,山下上來一支身份不明的人馬。


    劉辯和王榛才上山,當天山下就出現了一支人馬。


    雖說看不出那支人馬從何處而來,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一些邙山當地的少年,老六與他的一眾兄弟卻是不得不小心提防。


    畢竟他們在這裏做的事情是見不得光的。


    進入山林的萬一是大漢官軍,他們這些人恐怕一個也擺脫不了幹係!


    聽說劉辯要走,老六心情頓時有些複雜起來。


    從劉辯所說的話中,他看不出山下來的一支人馬與眼前這倆人有任何的關係。


    可二人若是留在山上,他又總覺著心內有些不安。


    劉辯提起要走,心中的不安反倒更加強烈。


    還從來沒有這樣糾葛過,讓老劉隱隱的感到有些不爽。


    “二位仙君莫要誤會!”抱拳躬身,向劉辯和王榛深深行了一禮,老六對他們說道:“方才我等得到消息,山下上來一支人馬,我等擔心他們對二位仙君不利,因此才派出人手前來保護。不想他們卻是開罪了二位仙君!”


    “無妨!”擺了擺手,劉辯淡淡的說道:“我二人並未怪罪你等,你等且迴吧!”


    “走!”朝那幾個和劉辯、王榛對峙的漢子一招手,老六吩咐了一句。


    王榛也放開了架在漢子脖子上的長劍,目睹著他朝老六等人跑去。


    漢子們先一步離開,老六則雙手抱拳,向劉辯和王榛深深行了一禮,引領著舉著火把的幾個人轉身離去。


    看著他們離開,王榛小聲向劉辯問道:“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又能怎樣?”目視著離去的老六等人,劉辯小聲說道:“他們人多,你我並無外援,即便與他們扳真,也占不到多少好處。”


    王榛沒再吭聲,劉辯說的沒錯,對方人多,整個山頭上都是他們的人,四處叢林中還不曉得蟄伏了多少。


    讓王榛感到有些擔心的,是那些正在上山的衛士和陶家莊的少年。


    山林中不僅地勢複雜,還到處可能都隱蔽著對方的人手,在山林中廝殺,對衛士和少年們,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走,去林子裏睡覺!”王榛腦子裏還在琢磨著事情,劉辯已是大聲向她吩咐了一句。


    跟著劉辯走向黑黢黢的山林,王榛臨走時,還不忘迴頭看了一眼。


    她所能看見的,不過是老六等人離去,隱約閃爍著的星點火把火光而已。


    進了林子,劉辯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意圖,他反倒是越走越快,像是急於下山似得。


    夜間的山林,幾乎看不到腳下的情況,劉辯這樣急匆匆下山,讓王榛心內隱隱的感覺到有些不安。


    “留意腳下!”總覺著四周好似有些不對,王榛並沒有稱唿劉辯“陛下”,隻是小聲提醒了一句,要他留意腳下。


    “總覺著附近好似有人!”王榛的聲音不大,劉辯的說話聲卻是不小:“這種感覺很是不爽,我們還是再往下走些,尋處讓人心內清爽的所在歇息!”


    王榛應了一聲,跟著劉辯往山下走去。


    越往林子裏走,光線越是昏暗,二人又沒點燃火把,根本無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走在前麵的劉辯,從一旁的樹上掰下了兩根樹枝,轉身遞給了王榛一根,對她說道:“用樹枝探著路走,夜間走山路,就猶如瞎子一般,不用個物事探路,連半步也莫想走的安穩。”


    接過劉辯遞給她的樹枝,王榛用樹枝的一頭戳著地麵,跟在劉辯身後,很是艱難的往山下走去。


    他們所說的話和走路時發出的聲響,半點不落的都傳進了離他們不遠的幾個漢子耳中。


    幾個漢子蟄伏在樹上,聽到有人在林子中走路、說話的聲音,他們全都屏住了唿吸,默默的聆聽著動靜。


    夜晚的林子,漢子們看不見從林子裏穿過的是什麽人,隻能通過劉辯與王榛的對話判斷他們的說話。


    二人上山時,他們的一舉一動就被這些漢子盡收眼底,此時雖然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從說話的聲音和對話內容,漢子們也是能判斷出,要下山的就是他們。


    劉辯和王榛走遠,其中一棵樹上滑下來一個漢子。


    那漢子顯然是已經適應了叢林中的黑暗,也對附近的地形十分熟悉,貓著腰,借著夜幕一溜煙的朝山上那片空地躥去。


    小半盞茶之後,劉辯與王榛剛離開的那座山頭上,一群漢子站在林子邊緣,望著黑黢黢的叢林。


    站在最前麵的,是絡腮胡子的“大哥”,與大哥站在一處的,正是和劉辯、王榛有過接觸的老六。


    “留下此二人的意圖,怕是要落空了!”看著山林,大哥對老六說道:“你與他們曾經謀麵,山下那支人馬,與他們可有幹係?”


    “不曉得!”雖然老六的判斷是那支人馬與劉辯、王榛沒有幹係,可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此二人行跡詭異,根本不像是修道的道士!”


    “那你認為他們是何人?”扭頭看著老六,大哥眉頭緊鎖,配上他那一臉絡腮胡子,給人一種凝重的感覺。


    “說不上!”還是搖了搖頭,老六說道:“他們太詭異,若是依著我,應將他們除去才是!”


    “不留他們在山上?”老六的迴答,顯然有些出乎了大哥的預料,他臉頰微微抽搐了兩下,向老六追問了一句。


    “留他們在山上,倘若果真與朝廷有著瓜葛,我等怕是反會受了其害!”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老六,臉上露出一抹狠戾,對大哥說道:“他們在山中也是呆了半日,對此處雖不敢說十分熟悉,卻也並不陌生。將他們放下山去……”


    並沒有把話說完,老六就沒再接著說下去,而是凝視著大哥。


    沉吟了片刻,大哥才對向他們報訊的漢子說道:“告訴林子裏的兄弟,將此二人誅殺,至於那百餘名打算上山的,則待到天明再殺不遲!”


    報訊的漢子得了吩咐,應了一聲,隨後便鑽進了林子。


    看著黑黢黢的山林,老六臉上的神色卻並不輕鬆,他總感覺事情好像哪裏不對,同時也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應,山中的那些人手,很難將劉辯和王榛誅殺。


    或許等到天明,被誅殺的並不是上山的那支隊伍,而是他們遺落在山林中的人手,也說不準!


    劉辯和王榛用樹枝探著路,一路朝山下走去。


    眼看著走了小半截,他們聽到從林子上方傳來了一陣古怪的鳥叫聲。


    聽到鳥叫聲,劉辯停了下來,壓低了聲音對王榛說道:“我二人有事可做了!”


    劉辯說的話有些沒頭沒尾,讓王榛聽了感覺怪怪的,不過她還是將手按在了劍柄上,警覺的聆聽著四處的動靜。


    山上傳來的鳥叫聲實在是太詭異。


    那鳥叫像是夜梟的叫聲,也像是晚歸的烏鴉,反正是十分的難聽,其間還夾雜著一些說不上來的古怪。


    鳥叫聲越來越近,隻是每一聲鳥叫,音色多少都會有些改變。


    從改變的音色中,王榛也聽出事情有些古怪。


    當最後一聲鳥叫在離他們隻有二十多步的地方止住時,王榛突然聽到身後的劉辯喊了聲:“趴下!”


    隨著劉辯的喊聲落下,她感覺到一個人縱身把她撲倒,死死的按在了地上躺著。


    撲向王榛時,劉辯是從她的側麵衝出,將王榛按倒在地,他並沒能將她按的麵朝下倒地,而是使得她仰臉朝上,平平的躺在地上。


    最讓王榛和劉辯尷尬不已的是,他的雙手竟是沒有俺到王榛的肩頭,反倒是按在了兩團軟軟的物事上。


    那兩團物事雖軟,卻也有些彈性。


    已經有過數個女人的劉辯,當然知道被他按著的是什麽,和王榛一同倒下之後,他趕忙收迴了那隻按錯了部位的手,並沒有將手停留在按壓處太久。


    ....易.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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