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_51820房舍內,無名與八名跟隨他的漢軍背靠牆壁,一個個警覺的聆聽著屋外的動靜。


    斜陽已經落到了地平線以下,鋪灑在大地上的光線,也昏蒙了起來。


    無名等人藏身的房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屋外傳來窸窸窣窣人跑動的聲響,無名和八個漢軍,都屏著唿吸,仔細的辨別著外麵的女人們跑動的軌跡。


    沒有人說話,無名的警覺,已經讓跟隨他的八名漢軍感覺到他們遇見的不是一般的危險。


    能讓無名警覺起來的劍客或許沒有,可能讓他感覺到威脅的群體,卻是必定會有!


    至少屋外這群女人,就是足以讓他感覺到威脅,而且一時半會也找尋不到擊破她們法子的群體。


    屋內的九個人,屏著唿吸,靜靜的聆聽著外麵的動靜。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屋外再沒了任何響動,靜的讓人感到一陣陣的窒息。


    外麵沒了動靜,絕不是那些女子已然離開,必定是她們找尋到了最佳的進攻方位,屋內的九個人能做的,隻是等待著戰鬥降臨。


    嘴角牽起一抹怪異的笑容,無名眼瞼低垂,好似睡著了一般。


    他的手按在劍柄上,手指自然放鬆,唿吸也很是平穩。


    不曉得屋外有一群要討他性命的女子,人們甚至會以為他在這間小屋中,隻不過是為了尋得片刻閑適。


    他太悠閑,悠閑的就好似身旁根本不存在著危險,他也完全不用擔心有人突然從某個足以讓他意外不已的角度殺出來。


    屋內一片黢黑,八名漢軍放緩了唿吸的節奏。


    此時屋內屋外一片寧靜,人的唿吸聲,甚至都可能成為對手辨別他們所在方位的依托。


    人數不如對手,而且又完全不明白對手究竟強悍在什麽地方,足以讓無名對付她們也不得不采用一種小心翼翼的方式。


    屋內已經很黑,無名漸漸的看不見與他同居一室的八個漢軍,八個漢軍,同樣也已經看不見他。


    眼前一片黢黑,無名和八個漢軍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彼此間也沒有任何的交流。


    訓練這八名漢軍時,無名就曾經告訴過他們,身為一個劍客,時刻要做出獨自應對一切的打算。


    沒辦法與同伴交流,甚至連個眼神和手勢,都不可能讓同伴看見,屋內雖然是有九個人,九個人之間,卻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各自為戰的態勢。


    外麵很靜,靜到幾乎是一片死寂!


    九個人根本聽不到外麵傳來的任何聲音,他們支楞起耳朵,想要從這一片死寂中,聽出哪怕半點足以指點他們做出防禦甚至是發起反擊的聲響。


    可惜,他們失望了!


    對手顯然超出了八個漢軍的預料。


    她們不僅動作極為迅捷,選定進攻方位之後,立刻便會進入靜止狀態,讓屋內包括無名在內的九個人,都無從判斷她們行動的路線。


    屋內屋外的兩撥人都沒有動。


    假若屋內沒有無名,隻有八名漢軍,外麵的女子必定是已經發起了進攻。


    她們要對付的人之中,有著一名舉世聞名的劍客。


    死在這位劍客劍下的人,十多年來,即便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而且那些被無名殺死的人,並沒有一個是尋常人,清一色都是成名已久的劍客,其中甚至不乏劍術大家。


    向躲藏在屋內的九個人發起進攻,將他們團團圍住的一群女子,也是須好生尋思,這次的進攻能夠達到怎樣的效用。


    她們並不在乎會死多少人,她們在乎的,是死了許多人之後,能不能取下無名的頭顱!


    兩個黑衣女子蹲在房頂上,她們一左一右,靜靜的等待著紅衣女子下達進攻的命令。


    手中握著彎刀,蹲伏在房頂,兩個女子也支楞起耳朵,靜靜的聆聽著屋內的響動。


    房舍內一片黢黑,包括無名在內的九個人,根本無法聽到同伴的任何聲響,也不可能辨別出同伴所在的方位。


    眾人屏著唿吸,正聆聽著外麵的動靜,房頂傳來了一聲輕微的細響。


    響聲極細,假若不支楞起耳朵聆聽,甚至不可能認為房頂曾發出過響聲。


    八個漢軍支楞著耳朵,正想辨別出響聲的具體方位,房頂突然傳出了被利器頂破的巨響。


    手持長劍,無名不直何時已經躥到了發出響聲的房頂下,將長劍筆直向上,朝著屋頂刺了上去。


    村內的民居,房頂對是以草梗編製而成,鋒利的長劍刺上房頂,頓時捅出了個窟窿。


    蹲在上麵的一個黑衣女子,手持彎刀,正靜靜的聆聽著動靜,陡然聽到房頂被利器刺破的聲響,正想起身避開,鋒銳的劍尖已是從她修長的大腿中間刺入。


    長劍不偏不倚,正是從女子容納男根之處貫入,插穿了那點風流,從她的後脊梁上透了出來。


    被長劍貫穿,女子身體一震,當長劍拔出時,被貫穿處霎時血流如注。


    一劍刺穿了蹲在房頂上的一名女子,無名單手扒著房頂,身子一縱,躥到了屋頂上。


    另一名黑衣女子眼看著她的同伴被長劍刺穿了下體倒地而亡,隻是稍稍一愣神,一條雪白的身影已是出現在她的眼前。


    白衣飄飄,長劍如虹,隨著一道銀亮光弧劃破剛降臨的夜色,才要做出防禦態勢的黑衣女子隻覺著咽喉一疼,一股鮮血便從喉嚨中噴湧而出!


    立於房頂之上,無名手中長劍劍尖斜斜的指著腳下。


    連續刺殺兩名黑衣女子,長劍的劍身上,沾染著殷紅的鮮血。


    鮮血順著長劍滑落,滴在他腳下的房頂上。


    晚風從他身旁掠過,將他的衣袂撩起,使他看起來更有幾分不同尋常的飄逸。


    房頂上的兩個黑衣女子,瞬間被無名誅殺,將房舍團團圍住的數十名黑衣女子,立刻將彎刀護在胸前,一雙雙滿是憤怒的眼睛死死的凝視著他。


    手持長劍,無名麵無表情的看著圍在房舍附近的女子們,無名冷冷的說道:“某不殺女子,隻是你等或許已然算不得女子!”


    “無名先生好犀利的劍!”數十名黑衣女子將房舍團團圍起,一雙雙眼睛全都看向了無名,早先與無名對話的紅衣女子嘴角帶著甜美笑容,從人群外麵走了進來,仰臉望著站在房頂上的無名說道:“名噪一時的劍俠,揮劍斬向女子時,倒是毫不遲疑!好犀利的劍!”


    紅衣女子話語中帶著譏誚,顯然是在譏諷無名隻有斬殺女子的能耐。


    嘴角掛著一抹輕笑,無名並沒有因她話語中帶有譏誚而情緒波動,持著長劍,他嘴角牽起意味深長的笑容,對紅衣女子說道:“若是某不殺你等,便會為你等所殺!某並非良善之輩,自是不肯自家去死,而成就了你等。也隻得請你等去死了!”


    “好大口氣!”俏麗的臉龐上,笑容越來越盛,紅衣女子對無名說道:“先生應是曉得,開罪了我等,即便是今日僥幸得勝,日後定也是麻煩纏身,終究有一日,會身首異處!”


    “某向來不近女色!”臉上的笑容突然有些古怪,無名張開左手,朝紅衣女子晃了晃說道:“但凡想到女人,某這隻手便可代勞!你等即便是想要對某下手,想來也是無有機緣!”


    “無恥!”無名的話音剛落,紅衣女子俏臉就是一紅,衝他瞪了一眼,怒罵了一句,衣袖一翻手中寒光一閃,衝他喝道:“無恥之徒,且納命來!”


    紅衣女子被激怒,正是無名想要看到的。


    當她手中寒光一閃,縱身向房頂躥上來時,無名嘴角那抹笑意要比先前更加濃重了許多。


    躥到房前,紅衣女子淩空一縱,在向上躥起的同時,一隻手扒著房頂,身體向上一躥,躥上了房頂。


    她還沒在房頂上站穩腳跟,一條雪白的身影,已經像是鬼魅一般飄向了他。


    雪白身影飄了過來,女子連忙揮起手中兵刃格擋。


    隨著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她隻覺著手腕一陣發麻,整個人都被逼的朝後連退了幾步。


    由於剛躥上房頂,後麵沒幾步便是房屋邊緣,連連後退,最後一腳她竟是陡然踩空。


    驚唿了一聲,她的身體朝後一仰,直挺挺的摔下了房頂。


    下麵的一群黑衣女子,見她從房頂上掉落,連忙上前,結成一片人網,企圖將她接住。


    黑衣女子企圖接住從房頂掉落的紅衣女子,結成的隊形瞬間亂了一亂。


    顯然是沒想過要一劍將紅衣女子擊殺,當黑衣女子亂了一亂的瞬間,無名身子一縱,也跟著躥下了房頂。


    雪白的身影自上而下飄落,一群黑衣女子發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心內一驚,正要散開,為時卻已是晚了。


    銀亮的光弧劃破夜色,在一群黑衣女子之中往來縱橫。


    隨著光弧劃過,一蓬蓬鮮血飆射而出,每一蓬鮮血飆濺,都會有一名黑衣女子倒地而亡。


    與這群女子廝殺,恐怕是無名有生以來,殺女人數目最多的一次,可他內心深處,卻完全沒有愧疚感,更不可能有半點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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