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想試探一下躺在地上的荊州軍是否還活著,漢軍的腳板踏在地上的荊州軍身上,荊州軍竟是發出了輕輕的一聲呻吟。


    聽到呻吟聲,那漢軍抬起了腳,隨後又朝躺在地上的荊州軍身上踢了踢。


    被他踢了兩下,一直在裝死的荊州軍睜開了眼。


    當他看見漢軍手中持著的長劍時,連忙小聲說道:“大哥,饒我一命……”


    低頭看著一臉苦楚在哀求他的荊州軍,漢軍兵士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他並沒有理會那荊州軍的哀求,持著長劍,猛的往躺在地上的荊州軍胸口紮了下去。


    才開口哀求,受了重傷的荊州軍還指望著眼前的漢軍兵士會心生惻隱饒他一命,卻沒想到,那漢軍根本不理會他的求饒,一劍朝他胸口刺來。


    眼看著長劍劃出一道筆直的銀光,重傷的荊州軍,甚至連下半句哀求都沒來及說出口,就被長劍紮了個對穿。


    鋒利的劍尖刺入他的心口,從他背後穿出。


    被長劍刺穿的荊州軍,身子一震,眼睛陡然睜圓,隨後腦袋往後一倒,兩腿一蹬,斷絕了氣息。


    五十名奉命前來的漢軍,根本不是找尋活口,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將還活著的荊州軍悉數誅殺。


    漢軍兵士們排著隊伍,像是整齊的犁頭一般梳理著倒在地上的荊州軍。


    一個個裝死的荊州軍被他們找了出來,當他們找出這些還活著的敵人時,根本沒有半點憐憫之心的將手中長劍狠狠的戳進對方的身軀。


    眼看著漢軍將那些沒有死去的荊州軍殺死,一個倒在稍遠處,後心中了一箭卻並沒有死去的荊州軍猛的翻了個身,一骨碌爬了起來,剛要站起身,卻因為身受重傷,又栽倒了下去。


    看到他躥起來的一個漢軍,趕忙縱步衝了上去。


    剛爬起過一次的荊州軍,正打算強撐著再爬起來,一隻腳已經踏到了他的後心上。


    後心被漢軍踏上,那荊州兵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他雙手扒拉著地麵,一隻手甚至拽到了身前另一個荊州軍的屍身,卻由於被漢軍踩著後心,根本無法挪動半分。


    完全無力挪動,絕望中的荊州軍在恐懼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


    踩著他後心的漢軍,根本不理會他的慘嚎,一隻腳踏著他,蹲了下去,伸手揪住他的發髻,把他的腦袋往後一扯。


    發髻被漢軍扯著,掙紮中的荊州軍兵士出於護疼,腦袋高高仰起,將脖子完全露了出來。


    他的腦袋才仰起來,一柄鋒利的長劍就從後麵遞到了他的頸子前。


    冰冷的劍刃貼著他的頸子,用力一剌。


    隨著一股溫熱的鮮血飆射而出,被揪著發髻的荊州軍止住了嚎叫,喉嚨裏發出“唿嚕嚕”的響聲,腦袋朝前一低,再沒了半點氣息。


    揪著被割開頸子的荊州軍發髻,漢軍兵士把他的腦袋往地上猛力一按,隨後才持著長劍站了起來。


    “兄弟們,怎樣了?”領著這些漢軍兵士的軍官,在搜尋了一番之後,向在場的五十名漢軍喊了一嗓子。


    “好似沒有活的了。”他的喊聲剛落,就有一個漢軍兵士出聲應了一句。


    “隻是好似沒活的可不成!”從兵士們口中並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軍官向他們喊道:“我等再搜尋一番,無論死活,在每個敵軍的身上補起兩劍再說!”


    奉命前來誅殺未有死去的荊州軍,漢軍兵士們自是不肯留下一個活口,在軍官的引領下,再次從頭搜尋起來。


    這一次,他們並不是特意找尋那些沒有死去的荊州軍,而是在每一具荊州軍的屍體上,都戳了幾劍。


    遠遠的看著正執行誅殺任務的漢軍兵士,夏侯惇依舊是一臉的平靜。


    他抬頭朝天空看了看,斜下的殘陽已是將半邊天空都給映紅,眼看著夜幕就要降臨。


    “傳令下去,大軍原地駐紮!”天色漸晚,夏侯惇並沒有下達進入山穀追擊張飛的命令,反倒是下令讓漢軍將士們原地駐紮。


    領軍進入山穀的張飛,也是下令要殘餘的荊州軍將士們下馬紮營。


    鑽進幾個親兵為他搭建起的帥帳,張飛剛要躺下,帳外就傳來了一個親兵慌亂的聲音:“啟稟將軍,敵軍在穀口駐紮了下來!”


    聽說漢軍還是沒有進入山穀,反倒在穀口駐紮了下來,張飛一骨碌翻了個身,爬起來就衝出了帥帳。


    抱拳躬身立於帳外的,是個身材比較矮小的荊州軍兵士。


    到了那兵士身前,張飛一把揪起他的領口,厲聲向他問道:“可有探查翔實?”


    被張飛揪著領口,那荊州軍滿心慌亂的應道:“迴稟將軍,已然探查翔實,敵軍著實未有追進穀中。隻是方才有數十名敵軍,到了穀口被射殺的我軍之中,一個個的將那些沒有死去的將士殺死……”


    張飛根本無心考慮被箭矢射中的荊州軍,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希望漢軍能夠追進山穀,由埋伏在山穀上的關羽向漢軍發起進攻。


    可漢軍在得了好處之後,根本沒有依照他的想法進入山穀,反倒是在山穀外駐紮了下來。


    他們如此舉動,著實是讓張飛心內一陣氣苦。


    張飛引領著荊州軍騎兵返迴山穀,並且在山穀中駐紮了下來,夏侯惇也下令要漢軍將士們在山穀外原處駐紮,司馬懿引領的一萬漢軍,則是依然保持著飛快的行軍速度,朝著劉備駐軍的地方行進。


    領軍朝著劉備駐軍的地方行進,司馬懿一路上不斷的派出斥候探查周邊情況。


    他派出的斥候,並非隻是探查敵情了事,還承擔著搜尋敵軍斥候,並且將之誅殺的任務。


    一撥一撥的斥候派出,又一撥一撥的折返,司馬懿不僅得到了劉備大軍駐紮的確切方位,還得到了十多顆荊州軍的人頭。


    這些被砍掉了人頭的荊州軍,都是劉備派來探查情況的斥候。


    他們與漢軍斥候相遇,單兵戰力根本不及漢軍,戰馬又沒有漢軍坐騎的腳程好,這些承擔著探查敵情任務的荊州軍斥候,無一例外,全城了漢軍祭劍的活牲。


    一顆顆人頭被漢軍斥候送到了麵前,每看到又多了一顆人頭,司馬懿的眉頭就會擰的更緊一些。


    “傳令下去,快速行進,定要讓劉備未曉得我軍動向前,向他的中軍發起進攻!”又有一個斥候提著荊州軍斥候的頭顱向司馬懿稟報了劉備中軍的動向後,司馬懿緊鎖著眉頭,向身後的大軍下達了加速行進的命令。


    跟著司馬懿一同領軍截殺劉備的於禁,在聽到他的喊聲之後,滿心狐疑的問道:“仲達,我軍斥候已是將敵軍斥候清剿殆盡,因何還要加快行進?”


    “我軍派出斥候,若是遲遲未歸,將軍會如何看待?”扭頭看著於禁,司馬懿好似很隨意的向他問了一句。


    被司馬懿如此一問,於禁愣了一下,眨巴了兩下眼睛才迴答道:“某定會以為是斥候遭遇攔阻,或出了其他狀況!”


    “將軍會如此想,那劉備如何不會?”微微一笑,司馬懿把臉轉向前方,望著劉備駐紮的方向,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此番我軍恐怕會是有場惡戰!”


    聽說會有場惡戰,於禁緊緊的攥了攥手中的兵刃,眼角的肌肉疾速抽搐了兩下。


    被漢軍俘獲之後,於禁與其他原本隸屬於曹操的將軍們一樣,在洛陽滯留了許久。


    劉辯招攬他們之後,於禁也從未想過,會有機會領軍出征。


    雖說這次出征的主將是夏侯惇而不是他,可身為副將,且又隨著司馬懿一同前去截殺劉備,所能立下的功勳,必定不比夏侯惇更少。


    與劉備之間的戰鬥,對於禁來說,不僅是劉辯給予了他十足的信任,也是他可為大漢立下功勳的一戰。


    此戰不僅決定著大漢軍隊在世間的威望,更是決定著他們這些原本隸屬於曹操的將軍們,在大漢朝堂的地位。


    若是此戰他們能夠成功擊退劉備,自此往後,曾經隸屬於曹操時與劉辯生出的間隙,也會自此抹平,他也更能一心一意的輔弼劉辯。


    望著前往,於禁的眼睛微微眯縫了一下,從眯起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炙熱的光芒。


    “全速前進!”想到不久之後,便可領軍同劉備麾下兵馬廝殺,於禁也是有些按捺不住對戰鬥的渴望,他將手中兵刃一舉,向身後跟著的漢軍將士們喊了一聲。


    一萬漢軍,得了全速前進的命令,紛紛加快的腳下的步伐,速度竟是要比先前快了一倍有餘。


    司馬懿引領一萬漢軍,朝著劉備中軍挺近,劉備中軍的帥帳內,兩個人正相向而坐。


    坐在首位的自是劉備,與他麵對麵坐著的,則是無論春夏秋冬,都搖著羽扇的諸葛亮。


    “諸葛先生!”凝視著諸葛亮,始終緊鎖著眉頭的劉備心內有些忐忑的對他說道:“二弟、三弟前往博望穀口,到如今也是未有得到告捷的訊息,我等遣派的斥候,反倒是有十多人未有折返,不知先生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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