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向趙雲,眼看著兩匹戰馬就要撞在一處,烏尤延揮起戰刀,兜頭就想朝趙雲的腦袋上劈。


    他的戰刀剛剛舉起,迎麵衝殺上來的趙雲,已是手中長槍朝前一挺,一槍戳中了他的心窩。


    遠遠看著烏尤延衝向趙雲的烏桓千夫長,顯然是根本沒想到他們的主將竟然不是趙雲一合之將,瞪圓了眼珠子,看著挑殺了烏尤延,還在策馬朝他們衝來的趙雲,吞咽了一口唾沫,竟是連放箭的命令都忘記了下達。


    胯下戰馬是與赤兔同樣純良的良駒,趙雲的速度自是極快。


    不過頃刻間,他就已經衝到了千夫長麵前。


    那千夫長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一柄鋒利的長槍,就朝著他的麵門上紮來。


    等他反應過來要側身躲避時,長槍已是“噗嗤”一聲,貫穿了他的額頭。


    鋒利的槍尖紮進了千夫長的腦門,自他的腦後穿了出去。


    待到長槍拔出,雪亮的槍尖上,已是沾染了不少豔紅的鮮血和白花花的腦漿。


    雙手緊握著槍杆,單槍匹馬殺進烏桓人的隊列,趙雲手中長槍翻飛,將一個個烏桓人從馬背上挑殺下來。


    在他衝進烏桓人之中的同時,領軍搦戰的陶虎大吼了一聲:“殺!”


    吼了這一嗓子,陶虎根本沒有半點耽擱,抖了下韁繩,兩腿往馬腹上狠狠一夾,率先策馬衝向了了對麵的烏桓人。


    兩萬烏桓騎兵,被趙雲獨自一人殺入,竟是瞬間被切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這些烏桓人,先前在襄平城曾與呂布廝殺過。


    呂布揮舞方天畫戟,殺進他們之中,就猶如進了無人之境,直將他們殺的是心膽俱寒。


    原以為漢軍之中除了呂布,再沒有能夠獨自一人殺入他們之中卻毫發無損的猛將,烏桓將士們對趙雲並沒有太多上心。


    可趙雲在衝入他們之中以後,手中長槍就猶如一條有靈性的毒蛇一般,不斷的收割著烏桓人的性命,而烏桓人想要傷他半分,都是沒甚麽指望,瞬間便讓烏桓將士們心內一陣恐慌。


    趙雲殺進烏桓人之中,兩萬烏桓人雖說心內恐慌,卻還是迅速展開了合圍,企圖將他攔阻在包圍圈之中。


    可很快,烏桓人就發現,他們的打算根本就是一廂情願,完全沒有能夠實現的可能!


    麵對衝殺進大陣中的趙雲,烏桓人一時半會根本沒有獲勝的指望,而離他們不遠處,漢軍虎賁衛已經在陶虎的率領下,朝著他們發起了總攻。


    三千虎賁衛,撞擊到烏桓人的隊伍中,成片的烏桓人被漢軍連人帶馬給撞飛了出去。


    衝撞上烏桓人的漢軍將士們,一個個掄起手中戰刀,劈砍著擋在他們麵前的烏桓戰士們。


    邊緣的烏桓人,拚死抵禦著漢軍的衝殺,可他們很快又發現,撞上他們的這些漢軍,一個個戰鬥技巧嫻熟,即便是在馬背上,手中戰刀舞出的光影也是異常炫麗。


    炫麗的刀影,往往並不與劈殺敵軍形成正比,可虎賁衛將士們揮舞的戰刀,卻是給烏桓人帶來了極其沉重的傷亡。


    一個個烏桓人從馬背上跌落了下去,相比於他們沉重的傷亡,虎賁衛的損傷則是要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烏尤延被趙雲一槍挑落馬背,他率領的烏桓將士們,正在發愣的時候,又被趙雲單槍匹馬殺進了陣列之中,陣列才有些動蕩,三千名虎賁衛已經撞上了他們。


    廝殺才展開沒有多會,烏桓戰士就猶如下水餃一般,成片成片的自馬背上跌落。


    眼看著無數的同澤掉落馬背,外圍的烏桓戰士們,士氣也是急劇跌落,隻盼望著莫要將他們太早推到漢軍麵前,早先對漢軍的輕視,也被他們不曉得遺落到了那個角落。


    在虎賁衛的衝殺下,烏桓戰士的士氣很快就跌落到了底點,一些外圍的烏桓戰士,已經開始朝著周邊散開,雖說沒有立刻掉轉馬頭從戰場上逃走,卻也是已經擺出了要逃走的架勢。


    在前麵廝殺的烏桓戰士,根本無心迴頭去看背後的同澤。


    一個烏桓戰士正簇擁著前麵的人往前推擠,他眼睜睜的看著走在他麵前的另一個烏桓兵被戰刀劈開腦門,自馬背上跌落下去,當他從恐慌中迴過神的時候,在他的麵前已經不再是其他烏桓人,而是身穿大紅戰甲,頭盔上雪白纓子也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的漢軍虎賁衛。


    見到虎賁衛,他吃了一驚,剛愣了下神,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一柄戰刀就朝著他劈砍過來。


    戰刀劈砍下來,這烏桓兵反應也是極快,連忙偏了下腦袋,想要閃避開來。


    腦袋避開了劈落的戰刀,肩膀卻是陡然一疼,對麵漢軍虎賁衛劈出的戰刀硬生生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肩膀上的疼痛,讓那烏桓人嘴一列,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還沒來及提起兵刃反擊,一刀劈中他的虎賁衛已經手腕一翻,將戰刀削向了他的脖子。


    鋒利的刀刃從他脖子側麵切了過去,剛要提起兵刃的烏桓並頸子處立時像是噴泉一般飆射出了鮮血。


    頸子裏噴湧著鮮血,那烏桓兵圓睜著雙眼,一臉不敢相信的凝望著抹了他脖子的虎賁衛,身體在馬背上遲滯了一兩秒鍾,才翻身跌落到馬蹄紛亂的地麵上。


    一刀抹了個烏桓兵的脖子,那虎賁衛兵士並沒有止住手中的動作,收迴戰刀的同時,又將刀捅進了另一個烏桓兵的心窩。


    前麵迎戰的烏桓兵成片成片掉落馬背,後麵的烏桓兵終於在強大的壓力下,四散著奔逃出去。


    戰場上,一旦有人先撒開丫子逃走,其餘的人立刻就會緊隨其後跟風。


    第一批烏桓兵朝著四麵散去,很快第二批、第三批逃兵就在戰場上出現。


    起初逃走的還是與趙雲率領的虎賁衛廝殺的烏桓兵,到了後來,就連蹋頓麾下的那些烏桓兵,也是有人紛紛向四下逃散。


    眼看著逃走的烏桓兵越來越多,麵臨著腹背受敵的蹋頓,心知這場戰鬥根本沒有勝利的指望,連忙朝戰場上的烏桓將士們喊道:“暫且撤離!”


    他的這個命令,對烏桓人來說,無疑是一道特赦的指令,與羽林、虎賁二衛廝殺的烏桓人,立刻便退散了開來。


    其中大部分烏桓人,緊緊跟在蹋頓的身後,蜂擁著退向遼東邊界,而少部分被殺慌了的烏桓人,則是策馬往四散奔走,隻巴望著能夠離漢軍越遠越好!


    烏桓人被殺散,趙雲和高順各自引領著虎賁、羽林二衛朝著對方湧去。


    待到兩衛兵馬聚攏於一處,趙雲和高順都勒住了韁繩,凝望向領軍潰逃的蹋頓。


    望著蹋頓逃離的方向,倆人都沒有吭聲。


    這場戰鬥,漢軍取得了完全的勝利,烏桓人則是被殺寒了膽氣。


    奉劉辯之命來到遼東,虎賁、羽林二衛兵馬承擔的職責,原本是自背後偷襲烏桓大軍。


    可讓趙雲和高順都沒想到的是,烏桓人向襄平城發起進攻的時候,樓班、難樓和蘇仆延,竟會率領本部兵馬,突然向蹋頓發難。


    “這蹋頓,著實也太不吃打了些!”凝望著蹋頓遠去的背影,趙雲撇了撇嘴,對高順說道:“某原本以為烏桓人多麽了不得,經過這場廝殺,由此看來也不過了了!”


    “蹋頓連續兩戰失利,必定領軍折返烏桓!”同樣凝視著蹋頓離去的方向,高順卻並沒有趙雲那般坦然,他對趙雲說道:“陛下要你我二人領軍前來遼東,為的可不僅僅隻是將蹋頓驅趕出遼東,更根本的目的,是要我等誅殺蹋頓,在烏桓扶持起一個忠於大漢的單於。”


    “單於?”趙雲咧嘴一笑,有些輕蔑的搖了搖頭,對高順說道:“當年陛下倒是在匈奴也扶持了一個單於,匈奴還不是同樣作亂?異族人心,必定同我大漢子民不同。大漢子民再如何鬧騰,這天下都是漢人的!可異族發兵中原,要的便是亡我大漢!亡我漢人!陛下終究有一天,會將他們的大單於給撚死在手心!”


    高順並沒有反駁趙雲所說的這些,自從跟隨了劉辯,他對劉辯也是有著不少的了解。


    身為大漢皇帝,劉辯考慮最多的,是為大漢的子民謀求多少利益。


    至於異族,在劉辯的眼中,從來沒被真的當成過子民!


    烏桓人敢於作亂,趁著遼東不穩,發起大軍進入遼東,意欲趁著漢軍力量薄弱,將遼東並入烏桓版圖。


    他們有了這樣的舉動,對江山和社稷十分看重的劉辯,定然不會容留他們發展壯大,待到多年之後,再由日後的烏桓單於向大漢發起新的進攻!


    長久穩固的唯一法子,便是徹底消滅異族,讓他們從此銷聲匿跡。


    凝望著漸漸遠去的烏桓潰兵,高順沒再吭聲。


    烏桓人走得是越來越遠,漸漸隻能看到他們遠去的背影,趙雲扭頭朝身後跟著的一名親兵說道:“傳令下去,將戰場上的屍體掩埋之後,我等即刻向襄平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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