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羌人頭目一聲令下,千餘名羌人騎兵,根本沒有半點遲疑,紛紛抖動韁繩,策馬向著龐統等人衝了上來。


    跟隨龐德護糧的西涼軍,也都是騎兵。


    見羌人發起了進攻,龐德曉得,一旦要他們衝到近前,後麵運送糧草的民夫必定會遭到屠殺,將大刀一舉,高喊了一聲:“殺!”


    龐德一聲令下,百餘名西涼軍騎兵,也紛紛催動戰馬,呐喊著衝向了羌人。


    兩支隊伍在人數上懸殊十倍,若非是龐德率領隊伍,西涼軍將士們也是沒有多少膽氣發起衝殺。


    在馬騰的軍中,龐德是武力僅次於馬超的猛將。


    當年與羌人作戰,死在龐德刀下的羌人頭領,即便沒有一百,至少也有三五十。


    揮舞著大刀,率領百餘名西涼軍騎兵,迎著羌人衝了上來。


    雙方相距並不是很遠,彼此的戰馬剛剛加起速度,就撞在了一處。


    羌人人數眾多,衝擊力自是要比西涼軍將士們更大一些,不少西涼軍在強大的衝擊力之下,被撞落戰馬。


    掉落馬背的西涼軍,運氣不好的,還沒爬起來,就被成片的馬蹄踏翻在地,運氣好的,則在馬蹄還沒踏到他們之前就已翻身挑起,持著兵刃,在地上同羌人廝殺。


    揮舞大刀,衝到羌人近前,龐德手起刀落,將鋒利的刀刃劈向了迎麵衝上來的羌人頸子。


    那羌人隻見刀光一閃,大刀已經切過他的脖子,帶起一蓬鮮血,劈砍了過去。


    被大刀砍中的羌人,並沒有立刻從馬背上掉落下來。


    他的頭顱隨著大刀砍過,翻滾著掉落在地上,身體則被戰馬馱著,從龐德的身旁衝了過去。


    手中大刀翻飛,隨著龐德的劈砍,一個個羌人飆濺著鮮血,從馬背上掉落下去。


    馬騰軍中,有兩個人是羌人最為熟悉的。


    當先的一個自是馬超,另一個便是龐德。


    但凡有這兩個人在,羌人與西涼軍之間的衝突,是從來也沒占到過半點好處。


    揮舞著大刀,龐德是連片刻也沒稍歇,一路朝著羌人縱深殺去,不過是頃刻間,他的身上就已是染滿了鮮血。


    跟隨龐德衝鋒的西涼軍將士們,也是個個奮勇,不過他們終究是人數太少,眼睜睜的看著龐德衝進了羌人的陣列,卻無法緊隨其後。


    一路劈砍,龐德的威猛已是震懾住了羌人,許多羌人騎兵見他來了,連忙兜馬讓開。


    避讓的快的,自是保全了一條性命,那些避讓稍稍有些遲緩的,則是被龐德劈翻戰馬,成為混亂馬蹄下的一團團肉泥。


    衝進羌人之中,龐德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令羌人衝鋒,而他自己則躲在後麵的大頭目。


    擒賊先擒王!


    隻要將大頭目砍了,這場戰鬥,即便羌人人數再多,也是奈何不了他們!


    心內有著劈殺大頭目的信念,龐德一路殺了上去,竟是硬生生的在羌人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他廝殺的勇猛,可羌人畢竟人數太多,就算一路劈砍下去,也是會累的手臂酸軟。


    眼看前麵的羌人被他劈倒一片,後麵立刻又湧上來不少,龐德心內漸漸也是有些焦躁。


    雙方廝殺的難解難分,龐德正想著法子從戰場衝殺出去,將羌人的大頭目斬殺,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號角聲。


    悠悠的號角聲低沉且渾厚,聲音刺破了戰場上的喧囂,使得戰場上的每一個人心頭都是陡然一緊。


    假若來的是羌人,原本在人數上就不占優勢的龐德等人,便是注定要身死沙場。


    可一旦來的是西涼軍,羌人成功劫奪糧草,就隻會成為一場空談。


    雙方都期待著來的會是自家的隊伍,卻也都曉得,他們原本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援軍。


    龐德領著這百餘名西涼軍押送糧草離開軍營時,沮授並沒有對他說一旦出事會有人馬前來接應。


    至於帶人前來劫奪糧草的羌人大頭目,更是清楚,他的身後並沒有自家人趕來。


    彼此都以為來的會是對方的援兵,雙方將士殺的更是難解難分。


    羌人希望通過一次次的猛撲,將擋在眼前的這些西涼軍衝散,而西涼軍將士們,則已是完全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隻期盼著能在廝殺中,多斬殺幾個敵人。


    隨著一蓬蓬鮮血飆濺而起,一個個雙方的戰士從馬背上掉落下去,被混亂的戰馬踩在蹄下。


    號角聲越來越近,正在廝殺中的西涼軍將士,有人趁著稍稍空閑的當口,往傳來號角的方向看了一眼。


    隻是一眼,這西涼軍兵士心內便是一喜,高聲喊道:“我軍援兵來了!”


    他的喊聲,傳進了正在戰鬥的其他西涼軍將士耳中。


    得知援兵來了,將士們士氣陡然一振,發了聲喊,竟是憑借著遠比對方少的人數,向羌人發起了反攻。


    西涼軍看清來的是什麽人,羌人當然也是已經看到了。


    號角聲傳來的方向,一麵麵站起在風中獵獵飛舞。


    飛舞的戰旗越來越近,廝殺中的雙方將士,也是已能看清策馬走在最前麵一排的,正是西涼軍的騎兵。


    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的西涼軍騎兵,黑壓壓的連成一片,遠遠看去,竟是分辨不出究竟有多少人馬。


    看到遠處突然出現了西涼軍,率領這支羌人前來的大頭目暗暗叫了聲不好,兜轉戰馬,掉頭就想撤出戰場。


    他剛把戰馬掉轉了個方向,雙腿還沒來及去夾馬腹,身後就傳來一聲爆喝:“哪裏走!”


    聽到這聲爆喝,大頭目連忙扭頭朝後看。


    他看到的,隻是一柄染滿了鮮血的大刀,正兜頭朝他劈來。


    慌亂之間,大頭目根本來不及躲閃,頭頂被大刀硬生生的劈了個正著。


    龐德力大如牛,掄起大刀猛的朝下劈砍,力道又何止千軍。


    大刀劈中羌人大頭目,硬生生的把他腦袋劈成了兩開不說,力道還順勢將他的身體也給切開了半邊。


    整個人幾乎被劈成了兩開,羌人大頭目噴湧著鮮血,從馬背上栽落了下去。


    他掉落馬背的瞬間,那匹由他騎乘的戰馬,發出了一聲長嘶,兩隻前蹄高高揚起,在前蹄落地時,撒開步子,朝遠處一路飛馳而去。


    羌人大頭目被龐統一刀劈翻,一些看到這一幕的羌人,頓時便沒了半點戰意,一個個兜轉戰馬,朝著四處散去。


    後麵的羌人潰散,前麵正在廝殺的羌人也覺著情況好似有些不對,紛紛掉轉馬頭,如同散開的漣漪一般,向著四麵潰逃。


    與羌人廝殺中的西涼軍將士,見他們潰散,也連忙催動戰馬,跟在後麵追殺。


    “窮寇莫追!”將士們剛剛衝出沒幾步,才誅殺了羌人大頭目的龐德就向他們喊了一聲。


    聽到龐德的喊聲,將士們紛紛勒住戰馬,看著存活下來的羌人向四周潰散。


    遠處出現的那支西涼軍,並沒有去追趕潰散的羌人,而是加快了速度,朝著龐德等人迎了上來。


    騎在馬背上,單手提著大刀,龐德眉頭微微擰起,望向正朝他們這邊奔過來的西涼軍。


    對麵的隊伍漸漸近了,龐德看出,他們人數也沒有許多,頂多不過兩三千人而已。


    兩三千人的西涼軍,假若投放在戰場上,並不算是多麽強悍的力量,可用來剿滅一支千餘人的羌人,卻是綽綽有餘。


    迎著他們過來的西涼軍是越來越近,提著大刀,龐德眼睛微微眯了一眯。


    雖然還有一些距離,他卻已是看出,領著隊伍趕來的,正是新近接管了大軍的沮授。


    策馬到了龐德麵前,沒等他見禮,沮授已是抱拳朝他拱了拱說道:“將軍威猛,竟是以百餘人之力,便將千餘羌人趕走!待到剿滅了這支羌人,某自會向陛下為將軍請功!”


    騎在馬背上,龐德將大刀往地上一插,抱拳躬身給沮授行了一禮,並沒有下馬說道:“將軍,末將有一事要與將軍明說!”


    龐德說他有話要說,沮授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將軍有話,但說無妨。”


    “不知將軍剿滅羌人,意欲如何為之?”看著沮授,龐德向他問道:“是悉數誅殺,還是寬厚以待?”


    凝視著龐德,沮授並沒有急著迴答,而是過了一會向龐德反問道:“不知將軍以為如何,方位妥當?”


    沮授又把問題踢迴給了他,龐德愣了一下,才保持著抱拳躬身的姿勢說道:“羌人於西涼居住日久,對此處也是頗為熟悉。且其部落民眾,多是驍勇善戰之輩,我軍若是招入軍中,定是一股助力!以往羌人也是鬧事無數,雖是皆為漢室平定,漢室卻從未……”


    “不用說了!”沒等龐德把話說完,沮授就抬起手臂,止住了他的話頭說道:“將軍所言,正是某之所想!待到擊破羌人,某自會向陛下上書,悉數陳述此間之事!”


    從沮授這裏並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龐德眉頭微微蹙著,心內雖是不滿,卻也沒好再繼續追問。


    “傳令下去,就地紮營!”龐德沒再言語,沮授向他身後跟著的親兵吩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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