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兜頭蓋臉的澆向遼東軍兵士。+.


    還沒澆到他臉上,他已經感覺到了一股灼熱的氣浪。


    根本來不及躲避,遼東軍兵士被液體澆了個正著。


    隨著一聲慘嚎,他臉上、身上的皮肉,霎時被燙熟了一片,一頭從雲梯上摔了下去。


    頭下腳上的掉落在地麵,腦袋觸到地上的那一刹,他的頭顱上,竟是剝落下了一片被燙熟了的皮肉。


    無數遼東軍湧上了雲梯,城頭上的曹軍則是不停的向他們投擲著石塊和潑灑著滾油。


    隨著石塊和滾油的傾斜,成片成片的遼東軍將士倒在了城牆腳下。


    城頭上,曹操雙手負於身後,望著遠處遼東軍的帥旗,嘴角始終浮著一抹笑意。


    遼東軍的攻勢雖是猛烈,可對於城內的曹軍來說,卻是蒼白了許多。


    雙方將士人數相差並不是很大,曆經無數場廝殺的曹軍,個個都是百戰猛士,而遼東軍,這些年卻是沒有經曆過多少戰爭。


    沒有經曆過戰爭的軍隊,與沙場之上摸爬滾打過無數次的軍隊廝殺,即便是在平地上,且雙方人數相當,局麵也是十分的明朗。


    這一戰,尚未開打之時,曹操就已是看出了成敗。


    站在城頭上,看向遼東軍的軍營,聽著不絕於耳的廝殺聲,曹操抬手朝前一指,向身旁站著的荀攸問道:“公達以為,這遼東,我軍何時可得?”


    臉上的神色並不像曹操那樣坦然,荀攸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的對曹操說道:“遼東軍連番攻打我軍,秦軍卻是按兵不動,若得這遼東,曹公尚須謹慎用兵方可!”


    麾下兵馬已是早不如前,曹操也是不敢對荀攸的建議太過大意,臉上的表情稍稍收斂了一些,點了點頭,便沒再言語。


    遼東軍軍營內,公孫恭遠遠的凝望著城牆上的曹軍,緊緊的攥著拳頭,太陽穴處的青筋都是一跳一跳的躥動著。


    秦軍就在遼東邊界,隻要遼東軍在戰場上稍稍表現出失利,秦軍便會立刻以剿滅曹操為由,進入遼東。


    公孫恭也是十分清楚,憑著他率領的這些人馬,根本不會是曹軍的對手。


    可明知不敵,他卻還是要打。


    而且還不能表現出已經沒有力量繼續進攻!


    好在曹軍很是配合,雖然掌控著整個戰場的局麵,卻始終隻是堅守城池,並沒有出城廝殺。


    雙方人數相當,連續數日,曹軍又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一旦出城,遼東軍能不能抵敵住曹軍的反撲,還是未知。


    凝望著曹軍死守的城頭,公孫恭的心頭始終縈繞著一種不祥的感覺。


    他覺著他和他麾下的遼東軍將士們,好像是被曹軍和秦軍算計了。


    除此之外,還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始終縈繞在他心頭,讓他整顆心都在揪著,怎麽也放不下。


    “鳴金收兵!”進攻中的遼東軍,又丟下了一大片死屍,曹軍卻還是死死的扼守著城頭,根本不給遼東軍攻上城池的機會,滿麵糾葛的公孫恭,扭頭向身後的親兵吩咐了一句。


    得了他的命令,親兵應了一聲,轉身朝身後揮了揮手。


    隨著親兵的手勢,遼東軍的軍營內,立刻傳出了鳴金的聲音。


    陣陣鳴金聲,刺破了遼東軍和曹軍將士們發出的呐喊。


    攻打城池,始終見不到一點希望,遼東軍將士們的士氣也在急速衰退。


    聽到鳴金聲,遼東軍將士幾乎連片刻也沒停頓,立刻便朝著主陣撤了迴來。


    潮水一般湧向城牆,撤退的時候又如同潮水一樣湧向主陣,遼東軍來去的氣勢都頗為壯觀。


    城牆上的曹軍將士們,紛紛在長弓上搭起羽箭,朝著遼東軍的身後射出了一蓬蓬的箭矢。


    無數箭矢追著遼東軍將士們,後撤中的遼東軍,防禦自是要比衝鋒的時候差上許多,在撤退途中,成片成片的遼東軍將士倒在了曹軍的羽箭下。


    眉頭緊緊的鎖著,公孫恭看著後撤中正承受著曹軍羽箭射殺的遼東軍,攥著的拳頭又握緊了一些。


    每次衝鋒,遼東軍都要承受極大的傷亡。


    如此下去,用不兩天,他們的整體戰力便會降到底點。


    屆時莫說是再發起進攻,就連自保,恐怕都是難能。


    如果公孫康再不給他派來援兵,秦軍進入遼東的借口,就會落實,公孫度所有的計劃,都將化作泡影。


    公孫恭率領大軍進攻曹操,秦軍駐紮在遼東邊界,遠遠觀望著兩軍廝殺。


    襄平城內的公孫度,卻是滿心的煩躁。


    曹操進入遼東,人馬並不是很多,假若公孫康和公孫蘭能夠盡快擊退高麗人,占據人數優勢的遼東軍,必定能將曹軍殲滅。


    可公孫康與公孫蘭卻是不曉得在做什麽,麵對羸弱的高麗大軍,他們始終不展開全麵進攻,就好像是在刻意迴避著什麽似得。


    “來人!”坐於書房之中,公孫度麵前擺放著一張地圖,看了一番地圖,他抬頭向門外喊了一聲。


    一個兵士跨步進入屋內,抱拳躬身站在臨門處,等待著他的吩咐。


    盯著進入屋內的兵士,公孫度對他說道:“傳令蘭兒和康兒,要他們即刻向高麗軍發起進攻,前往恭兒處,兩軍匯在一處,將曹操擊破!”


    “諾!”兵士應了一聲,退出了書房。


    待到兵士將房門關上,公孫度再次低下頭,仔細的看起了桌案上的地圖。


    地圖上畫著的,是整個遼東的疆域,其間標記著一些叉叉圈圈的地方,則是遼東軍正在廝殺的戰場。


    從整個地圖的布局來看,遼東軍此時正占據著全麵的優勢。


    可公孫度卻是清楚,真正占據優勢的,不過是公孫康和公孫蘭率領的大軍。


    高麗軍在他們率領的大軍麵前,羸弱的就如同孩童一般,隻要他們發起總攻,高麗王的人頭,不用兩日,便可擺在公孫度的桌案上。


    而公孫恭所部,雖說已經對曹軍形成了合圍,公孫度卻是曉得,曹軍的戰力,絕對不像高麗軍那樣孱弱。


    他們之所以收縮戰線,為的不過是集聚力量,找尋最恰當的時機,一舉將公孫恭擊破。


    如果公孫康和公孫蘭及時領兵前去馳援,遼東軍在這場戰爭中,還能扭轉戰局,從被動轉為主動。


    可公孫康和公孫蘭,卻始終沒有率領大軍前去馳援公孫恭的動靜。


    領軍的三名主將,都是公孫度的兒女。


    看著地圖的公孫度,這會竟是有點看不明白他的大兒子和一向倚重的女兒,究竟心裏做著怎樣的盤算。


    正看著地圖,公孫度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響動。


    他早先曾經失明過一段時間。


    在失明的那段時間裏,他的耳朵要比以往靈敏了許多。


    假如沒有那段時間的失明,細微的響動聲,必定不能瞞過他的耳朵。


    響動聲並不是在窗外,也不是在門口。


    公孫度沒有抬頭,都已是辨明了聲音來自於頭頂。


    頭頂的房梁上,一定藏著人!


    藏在房梁上,不用明說,他也知道是什麽人。


    保持著低頭看地圖的姿勢,公孫度的手已是悄悄按到了劍柄上。


    他的判斷極為精準,屋內的房梁上,確實是蟄伏著一個人。


    這個人已經在房梁上蟄伏了許久,他始終沒有動彈過一下,靜的就好像是貼在房梁上的一塊布一般。


    是以,公孫度先前並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


    不知是趴的有些難受還是怎的,當公孫度向兵士下達了命令之後,房梁上的人稍稍的動了一動。


    隻不過是輕微的一動,便引起了公孫度的警覺。


    趴在房梁上,穿著一身黑衣的人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公孫度的手按在了劍柄上,也曉得他的行蹤已是被公孫度發現。


    暴露了行蹤,他並沒有心生絲毫的慌亂,幹脆一翻身,從房梁上躍了下來。


    此人翻身躍下房梁,穩穩的站在離公孫度隻有四五步遠近的地方,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坐在矮桌後的公孫度。


    “某早就想過會有人來取某的性命,卻從未想過是你!”抬頭看了一眼身穿黑衣的人,公孫度將按在劍柄上的手挪了開,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說道:“若是別個,某尚且會放手一搏,可來的是你,某怕是斷無生理!”


    “拜見刺史!”站在公孫度麵前的黑衣人,看起來頂多三十多歲,當公孫度說了這番話之後,他抱拳躬身深深的行了一禮說道:“刺史既是已然做出必死的打算,小人稍後下手便利落一些!”


    “某已是將死之人,可否告知究竟是誰?”凝視著站在麵前的黑衣人,公孫度神色淡然的說道:“既然來的是你,主謀便是某兒女中的一人。”


    黑衣人眼瞼稍稍向下垂了一下,點了下頭說道:“刺史料想不錯。能有今日,也怨不得別個,隻怪刺史昔日太過縱容子女……”


    “縱容?”抬頭看著黑衣人,公孫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若是縱容,他們也不會有如此膽識。雖說是為兒女所害,某心中卻是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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