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帳篷裏蟄伏了連半柱香都沒有,果然如同鄧展料想那樣,曹軍軍營裏傳出了一陣吵鬧聲。


    聽到吵鬧聲,鄧展壓低了嗓音,對帳內的龍騎衛兵士們說道:“走,去方才我等進入軍營地方看看!”


    得了鄧展的命令,十二名龍騎衛跟在他的身後,絡繹離開了帳篷。


    他們走出帳篷的時候,許多營帳內已是有人走了出來。


    出了營帳的曹軍,一個個慌裏慌張的穿戴著衣甲,朝著軍營入口奔了過去,神色間流露著明顯的忙亂。


    鄧展與他率領的十二名龍騎衛,也是絲毫不做耽擱,跟著眾多曹軍,向軍營入口跑了去。


    曹軍軍營亂了起來,鄧展有個料想,軍營一旦亂起,曹操和他麾下的將軍、幕僚們必定會跑去查看。


    曹操身邊簇擁著一眾將軍,對他下手決非易事,可要誅殺一兩個幕僚,應該還算不得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許多曹軍向著軍營入口跑的同時,正在帳內相向而坐的郭嘉和荀攸,也聽到外麵紛亂的吵嚷聲。


    “來人!”將手中酒樽放下,郭嘉向帳外喊了一聲。


    一名守在帳外的兵士,聽到郭嘉的喊聲,趕忙進入了帳內,抱拳躬身等候著他的吩咐。


    “外廂因何吵嚷?”抬頭看著那兵士,郭嘉問了一句。


    “迴稟軍師!”抱拳躬身,兵士對郭嘉說道:“聽聞是有人在軍營外設了絆馬索,出營搜尋秦軍斥候的騎兵在返迴時摔死了幾個!”


    聽說軍營外被人設了絆馬索,郭嘉和荀攸都是一臉的愕然,倆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同起了身,郭嘉對荀攸說道:“我二人也是看看!”


    荀攸點頭應了一聲,與郭嘉一前一後出了營帳。


    離開營帳,二人走在前麵,在他們身後跟著隨行保護的一眾兵士。


    曹軍軍營內已經是亂了起來,許多曹軍都從營帳內跑了出來,向著軍營入口疾走。


    郭嘉和荀攸出了帳篷的時候,曹操已經在夏侯惇、夏侯淵等人的簇擁下,到了龍騎衛設置絆馬索的地方。


    從一名曹軍兵士那裏拿過了設置絆馬索用的繩索,曹操用力扯了扯繩索,檢視了一下韌性,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這種繩索異常牢固,尋常來說,都是用來牽引大車或者是攀援城牆所用,極少用在絆馬索上。


    而且設下絆馬索的地方,距離軍營牙門隻有二十餘步。


    牙門處有兵士守衛,一般的人根本無法在這麽近的距離,在一群警覺的曹軍兵士眼皮子地下連著布下四五條絆馬索。


    “把今晚值守的人叫來!”看著捏在手中的繩索,曹操眉頭緊皺,向身後的親兵吩咐了一句。


    親兵應了一聲,轉身走向牙門。


    沒過多會,數十個曹軍就被那親兵帶到了曹操的麵前。


    由於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布了絆馬索,這些曹軍到了曹操麵前,一個個都是神色慌亂,低著頭,並不敢多看他一眼。


    冷眼環視了一遍站在麵前的十多個曹軍,曹操語氣中沒有半點感情的向他們問道:“今日可是你等值守?”


    “迴稟曹公,正是我等!”低頭躬身,帶領這隊兵士的軍官誠惶誠恐的應了一句。


    視線停留在那軍官的身上,曹操向他問道:“可是你讓人告知某,有人在軍營外設了絆馬索?”


    “正是!”依然是低頭躬身,軍官迴話的時候,渾身都在微微哆嗦著。


    他帶領的一眾曹軍,在值守的時候,眼睛都是睜的溜圓,並沒敢有半點懈怠,可即便如此,還是被人給鑽了空子,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布置了好幾道絆馬索。


    迴想起這一幕,軍官隻覺著後頸一陣發涼。


    若是那些人的精力不在絆馬索上,而是在他們這些人的腦袋上,恐怕此時牙門處有的便不知是幾根繩索和三個摔死的曹軍,而是數十具沒有腦袋的屍體了。


    從軍官的神色中看出了慌亂,曹操雖是沒有出言斥責,卻也沒有開口開解,而是接著向他問道:“你等值守之時,可有懈怠?”


    曹操這句話剛一問出口,那軍官就嚇的兩腿一軟,“噗嗵”一聲跪在了地上,仰臉望著曹操,一臉恐慌的說道:“曹公明鑒,小人等今晚值守,是連眼皮都沒敢眨上一下!”


    此時的軍官,對布置絆馬索的人已是恨之入骨。


    假若曹操真個將軍營外多出這麽幾道絆馬索的責任歸罪在今晚值守的這群曹軍的頭上,就憑著他們的小肩膀,根本扛不起如此大的罪責。


    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軍官,從他的臉上,曹操並沒有看出半點說謊的跡象,於是對他說道:“起身說話!”


    曹操要他起身說話,軍官心內陡然一鬆。


    僅憑著這一點,他已經確定,曹操不會太過責難他們,頂多隻是會小懲薄戒。


    心內鬆了口氣的軍官,在站起來之後,身子也不像方才那樣顫抖的厲害,不過他還是低著頭,不敢多看曹操一眼。


    “曹公!”曹操正在詢問那軍官晚間發生的事情,郭嘉和荀攸已經到了他的身後,郭嘉向曹操問道:“何事如此緊要,竟是連曹公都驚動了?”


    將手中的繩索遞給了郭嘉,曹操對他說道:“有人竟是在我軍眼皮底下於軍營外設了絆馬索,依奉孝看來,此事究竟何人所為?”


    “不消說,定是秦軍!”接過繩索,郭嘉還沒看繩子,就對曹操說道:“隻不過這次來的秦軍,怕並非尋常兵士?”


    “奉孝是說……?”郭嘉的話音才落,曹操就猛然睜圓了眼睛,向他問道:“秦軍三衛?”


    “正是!”點了下頭,郭嘉將繩索捋直,簡單檢視了一便,著重是看了一下繩頭,對曹操說道:“繩頭打結幹淨利索,設下絆馬索時,繩索離地高度也是恰到好處!若非秦軍三衛,又有何人可在如此短的間隙、如此進的距離內,做出這等完美的絆馬索來?”


    郭嘉提及秦軍三衛,曹操還真是後脊梁上一陣發寒。


    秦軍三衛的威名,他也是早已聽過,而且以往曹軍也不是沒有同秦軍三衛廝殺過。


    每逢遇見三衛,曹軍即便是占據著人數上的優勢,也斷然沒有獲勝的可能。


    環視著四周,曹操的眸子中閃爍著一抹警覺。


    看出曹操神色中流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緊張,郭嘉微微一笑,對他說道:“曹公莫要如此,秦軍三衛再如何強悍,不過也是軍旅而已,待到日後,曹公必定會將之徹底剪除!”


    郭嘉和曹操說話的時候,他並不曉得,就在離他們不遠的一群曹軍兵士中,鄧展正遠遠的看著他,一隻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他說早晚曹操能夠剪除秦軍三衛時,語氣中帶著無盡的自信,就好似在告訴鄧展,隻要有他在,秦軍必定不是曹軍的對手!


    看著郭嘉,鄧展心底已是生起了一個念頭,此人必定要除!


    而且是今晚就一定要將他除掉!


    郭嘉的開解著曹操,與他一同來到此處的荀攸,也上前看了看那段繩索,對曹操說道:“曹公,繩索雖說不長,可攜帶必定不便。秦軍來此,還帶著繩索,隻有兩個可能。”


    “哦?”扭頭看著荀攸,曹操追問了一句:“哪兩個可能?”


    “其一,秦軍來此必定是騎著戰馬!”抱拳向曹操拱了一下,荀攸對他說道:“其二,秦軍眼下離軍營並不是很遠,曹公隻須派出兵馬於附近查探,必定可查出蹤跡!”


    荀攸的話說出口,不僅是曹操吃了一驚,就連站在一群曹軍兵士中觀看著這一幕的鄧展,也是暗暗的吃了一驚。


    隻不過是幾根繩索而已,荀攸就能抽絲剝繭,從中分析出龍騎衛離此不遠。


    龍騎衛雖說強悍,可他們畢竟隻有五百餘人,假若曹軍正的大舉搜查,找尋到了黃勝率領的龍騎衛主力,一場惡戰下來,鄧展真是沒有把握還能剩下多少龍騎衛將士。


    看著郭嘉和荀攸,鄧展的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眼睛也微微眯了一眯,就連眼角的魚尾紋,都劇烈的抽搐了幾下。


    手按著劍柄,凝視著不遠處的郭嘉和荀攸,鄧展有種想要衝出去將這倆人當場擊殺的衝動。


    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看見了站在曹操身旁的一眾曹軍將領。


    無論是夏侯惇還是夏侯淵,抑或是曹仁、曹洪等人,個個都是身材魁偉,一眼便能看出身負武藝。


    在這些人的眼前擊殺郭嘉和荀攸,莫說還有著一些距離,並不能確保一劍擊殺其中一人。


    即便是距離夠近,他所能做到的,也隻是將郭嘉或荀攸之間的一個人當場擊殺,而另一個則會繼續活下去。


    這兩個人,有一個活著,對鄧展和對龍騎衛甚至對整個大秦都是威脅。


    隻能忍!


    隻能等到他們迴了軍營,遠離了那一眾曹軍猛將再做計較!


    手按劍柄,鄧展強忍著衝上去擊殺郭嘉和荀攸的衝動,曹操這時卻向身後喊了一聲:“即刻派出兵馬,出營搜剿秦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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