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紀針鋒相對的和審配對著幹,也不是一天兩天。..


    袁紹對倆人相互間的攻訐已是習以為常,不過在聽了逢紀的一番話之後,袁紹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了開。


    審配還想再說些什麽,袁紹已是朝他擺了擺手,對他說道:“莫要再說,秦王乃是大漢正統的皇帝,即便是做了些甚麽,我等做臣子的,也是無甚好說!你等且去準備著,大軍向官渡推進,與曹操於官渡展開決戰!”


    “諾!”袁紹已經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廳內眾人也是不好多說什麽,紛紛站了起來,抱拳躬身應了一句,而後便各自散了去。


    曹軍於白馬、延津先後戰勝了袁軍,險些陣斬袁軍兩員大將,曹操麾下兵馬,士氣更是如虹,隻等著與袁紹軍在官渡展開決戰。


    袁紹連吃了兩場敗仗,洛陽城內的劉辯,卻是欣喜萬分。


    劉辯欣喜,不僅是顏良、文醜先後被帶到了洛陽,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關羽也被生擒,由顏良和趙雲押解著,來到了洛陽城。


    王府前廳內,顏良、文醜並肩站著,倆人都是雙手抱著拳,躬身麵朝著劉辯。


    顏良、文醜都有著西涼人的血統,二人的身形也要比尋常人魁偉許多,站在廳內,麵朝著劉辯,就猶如兩尊鐵塔一般。


    看著二人,劉辯臉上漾滿了笑容,朝他們虛按了兩下手說道:“二位將軍無須多禮,且坐下說話!”


    放下抱起的雙拳,顏良、文醜抬頭看著劉辯,卻並沒敢在廳內坐下。


    “坐下說話!”麵帶笑容,劉辯再次朝他們虛按了一下手,顏良、文醜這才在廳內坐了。


    待到二人坐下,劉辯身子稍稍前傾,對二人說道:“久仰二位將軍神勇,以往也是無有機緣如此近距離說話,今日一見,二位果真威猛!”


    被劉辯誇讚了一句,顏良、文醜都是羞愧的將頭低了下去。


    倆人都還清楚的記得,若不是秦軍突然出現,他們在戰場上,早已是沒了性命。


    “文醜將軍傷勢如何?”顏良和文醜把頭低了下去,劉辯的視線落在了文醜的身上,向他問了一句。


    “承蒙殿下掛念!”站起身,雙手抱拳再度向劉辯行了一禮,文醜對劉辯說道:“有秦軍傷醫醫治,末將傷勢已是無有大礙!”


    點了點頭,劉辯的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再度朝文醜虛按了兩下手,待到文醜坐下,劉辯這才對二人說道:“本王意欲出兵討伐曹操,不曉得二位將軍,可願為本王領軍?”


    沒想到劉辯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顏良和文醜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而後顏良對劉辯說道:“我二人乃是袁公麾下,為殿下領軍……”


    “無妨!”不等顏良把話說完,劉辯就朝他擺了擺手說道:“二位將軍顧慮太多,袁公乃是大漢忠良,本王與袁公關係也非尋常。二位將軍為本王領軍討伐曹操,恰是策應袁公,袁公又怎會責難?”


    劉辯如此一說,顏良、文醜也是曉得推脫不得,隻得站了起來,抱拳應了一聲。


    不過應聲之後,顏良還是對劉辯說道:“啟稟殿下,我二人並非秦軍將領,若是領軍,怕秦軍將士們心中不服,不若由其他將軍領軍,我二人做副將便可!”


    想了一下,劉辯覺著顏良說的也是頗有道理。


    秦軍建製向來都是十分穩固,將士們也都習慣了率領他們的將軍,若是突然下令讓顏良、文醜這兩個才在戰場上打了敗仗的將軍領軍,秦軍將士們著實也是可能心中不服。


    顧慮到這些,劉辯點了點頭,對顏良、文醜說道:“既是如此,那本王便令文長領軍,你二人給他做個副將。文長年輕,若是有甚麽得罪之處,二位將軍尚須擔待一些!”


    聽說劉辯要魏延領軍,顏良和文醜都是一愣。


    早先他們並不曉得魏延這個人,隻是魏延奪下了壽春之後,名聲才傳揚了開來。


    曉得魏延隻有十五歲,便在戰場上勝了曹軍,顏良、文醜一直也都想見見這位少年將軍,如今聽得劉辯要派出魏延做主將,二人如何不肯,趕忙抱拳應了。


    “來人!”待到顏良、文醜應了,劉辯向廳外喊了一聲:“請田豐、沮授、魏延等人來見!”


    劉辯的聲音剛落,廳外就有一名衛士應了一句。


    劉辯說出要請魏延,顏良和文醜還是沒覺著怎樣奇怪,可他們聽說連田豐和沮授也要請來的時候,文醜一臉愕然的向劉辯問了一句:“田豐、沮授不是早先開罪了殿下,殿下要將他們押送洛陽問罪,因何卻是要請他們?”


    “田豐、沮授為人剛直,敢於直言犯諫,本王又怎會因他們說了些實話,而將他們問罪!”微微一笑,劉辯迴答了文醜的問題。


    當劉辯給予了迴答之後,顏良、文醜都是一愣,二人心內同時產生了一個感覺,那就是他們恐怕是不可能再迴河北了。


    如此緊要的事情被他們曉得,若是返迴河北,難免不會告訴袁紹,如此一來,袁紹與劉辯之間的關係,恐怕也會因田豐和沮授而緊張起來。


    二人雖說是猛將,卻也並非完全沒有腦子,想明白了這層,他們又如何不曉得劉辯想做什麽。


    顏良和文醜一臉的愕然,劉辯也是看出了他們心內所想。


    不過劉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麵帶笑容,端起了矮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


    立於劉辯身後的王柳、王榛,跟隨劉辯已是久了,自是曉得劉辯的一些想法。


    看出顏良、文醜臉上露出顧慮的神色,王柳跨步上前,抱拳對劉辯說道:“殿下,在二位將軍麵前,請來田豐、沮授,末將竊以為不妥!”


    顏良、文醜也是有著和王柳一樣的想法,隻是不好說破,聽得王柳如此一說,倆人都把視線投到了王柳的身上。


    扭頭看著王柳,劉辯向她問了句:“如何不妥?二位將軍都是自家人,並無甚麽要隱瞞他們!”


    “雖說殿下將二位將軍當做自家人,可二位將軍有未將洛陽當做自家,卻是不定!”抱拳躬身,王柳絲毫不帶拐彎抹角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聽到王柳說出這樣的話來,顏良、文醜頓時大驚,趕忙站了起來,跨步走到前廳之中,抱拳躬身麵朝著劉辯,已是嚇的麵如土色。


    王柳的話雖然說的並不是十分狠厲,可從她的言語中,二人卻是聽出,此時若他們稍稍流露出會讓劉辯和袁紹之間關係轉為緊張的可能,便會立刻引來殺身之禍。


    秦王仁德的名聲早就流傳在外,可上位者,又有幾個是真正仁慈到不顧慮利益?


    “二位將軍日後迴到袁公帳前,不會與袁公亂說吧……?”看著顏良和文醜,劉辯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一抹後悔。


    抱拳躬身,偷眼看著劉辯,發現他臉上流露出了悔意,顏良、文醜心內更是忐忑。


    “殿下!”顏良要比文醜稍微精明一些,當劉辯流露出後悔的意思,他雙腿一屈,麵朝劉辯跪著,對劉辯說道:“殿下對我二人有救命之恩,我二人斷然不會亂說!”


    顏良這一跪,文醜也趕忙跟著跪了下去。


    倆人跪在麵前,劉辯的神色稍稍舒緩了一些,可一旁的王柳卻抱拳對劉辯說道:“二位將軍縱然是感念殿下救命之恩,可迴到河北,麵對袁公,又如何能隱瞞的住?既然二位早晚要走,末將不若這便將他們斬殺,也免得後患!”


    說著話,王柳已經轉過身,將腰間長劍拔出了一半。


    眼見著王柳要動手,顏良、文醜又不敢表現出要還手的樣子,隻是跪在那裏,很是忐忑的望著劉辯。


    “王柳且慢!”王柳剛要跨步走向顏良、文醜,劉辯就連忙叫住了她。


    被劉辯叫住,王柳止住了腳步,迴頭看著劉辯。


    手捏著下巴,劉辯在前廳內來迴的走了好幾圈,一臉懊惱的嘀咕著:“倒是本王疏忽了,如此一來,此事著實難辦!”


    “殿下有甚事難辦?”就在劉辯嘴裏嘀咕著的時候,廳外傳來了一個顏良、文醜聽著都很熟悉的聲音,田豐、沮授竟是先魏延一步,來到了前廳。


    說話的正是田豐,進入廳內,田豐和沮授都向劉辯行了一禮,當田豐看見顏良、文醜跪在地上,而王柳已是將長劍抽出了一半的時候,心內也是明了了幾分方才發生的事情。


    見田豐、沮授來了,劉辯依然是一臉糾葛,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向二人說了一遍。


    聽了劉辯的講述,田豐、沮授如何不曉得他是想將顏良、文醜收歸麾下。


    微微一笑,田豐抱拳躬身對劉辯說道:“此事甚為好辦,殿下因此而感到煩擾,著實無有必要!”


    “元皓有甚主意?”田豐的一句話,不止是讓顏良、文醜心內一鬆,就連劉辯也是頓時大喜,趕忙向他追問了一句。


    “殿下與袁公之間乃是臣屬,若是不欲同袁公產生隔閡,眼下二位將軍怕是隻有兩個選擇!”已然是明了了劉辯的意圖,田豐扭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顏良、文醜,說起了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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