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臨,黃河岸邊,無數條黑影攢動著。


    所有的黑影,腰間都掛著長劍,他們的手中並沒有持著盾牌,每個人望著河岸對麵閃爍著火光的袁軍軍營,臉上都是一片凝重。


    這片黑影,足有千餘人之多,領著他們的,正是換上了一身墨色衣甲的於禁。


    兵士們一個個下了水,最先下水的兵士,手中拖拽著長長的繩索,向河岸對麵鳧去。


    後麵下水的曹軍,並沒有立刻鳧水過去,而是站在水中,望著正朝河岸對麵鳧去的一排兵士。


    於禁站在岸邊,在他身旁,立著身穿銀亮鎧甲的李典。


    “本將軍領軍渡河,渡口便是要交於曼成了!”望著河岸對麵的袁軍軍營,於禁對身旁的李典說道:“曼成當謹防敵軍渡河!”


    “將軍放心,末將自當守住渡口,斷然不給袁軍渡河的機會!”守衛延津的兩千曹軍,被於禁帶去了多半,留守渡口的,不過數百人,李典還是以及其自信的語氣,應了於禁。


    最先下水的一排曹軍,很快便鳧到了河岸對麵。


    到了河岸對麵的曹軍兵士,一個個從懷中摸出了木釺,將輕手輕腳的將釺子打入地麵,而後把繩索捆縛在釺子上。


    當他們完成了捆縛釺子的動作,立刻就抖動了一下繩索。


    繩索太長,他們雖然抖動的很是用力,可到了河岸對麵,繩索的抖動力度,便是要小了許多。


    不過縱然如此,河岸對麵早就牽著另一頭繩索的曹軍,還是感覺到了繩索的微微顫動。


    延津渡口,早就釘上了一排排的木質釺子。


    感覺到了繩索的顫動,尚未渡河的曹軍,立刻便將繩索綁縛在釺子上。


    曹軍兵士,大多都是兗州、青州一帶的人,其中會水的並不是很多。


    在黃河河床上,拉起繩索,為的就是讓更多不會水的兵士,能借助著繩索的張力,成功渡過河去。


    繩索拉起,於禁望著河岸對麵的袁軍兵營,向一旁的軍官小聲吩咐道:“傳令下去,將士們渡河,任何人不得發出聲音,待到本將軍令下,再向袁軍發起進攻!”


    “諾!”軍官抱拳應了一聲,也是壓低了嗓音,向河岸邊等待著過河的曹軍將士們傳達於禁命令去了。


    軍令傳達了下去,河岸邊的曹軍紛紛向著河水中湧去。


    下了河的曹軍兵士,一個個抓著繩索,艱難的向著河岸對麵遊去。


    會水的曹軍,下了河之後,向著河岸對麵遊過去的時候,膽氣還是壯些,那些不會水的曹軍,下了水,待到兩腳沾不到水底,一個個心內都是慌了起來。


    膽大的曹軍,雙手抓著繩索,慢慢向著河岸對麵摸索,也還是能跟的上前麵的同澤。


    可一些膽小的,待到兩腳沾不到水底,便已是嚇的不敢再移動半分,隻是在水中遲滯著。


    遲滯在水中的曹軍,攔阻了後麵人前進的道路,不少曹軍在到了他們身旁的時候,都從他們的背後繞過,也有一些同樣膽氣不大的,在到了這些遲滯曹軍的身旁,同樣停留了下來。


    河岸對麵的袁軍軍營,還是一片靜悄悄的,袁軍根本沒有發現曹軍正在渡河。


    一群袁軍圍坐在軍營外圍的篝火旁。


    篝火上,還架著一隻這幾個袁軍捉來的兔子。


    架在火焰上的兔子,已經烤的皮焦肉嫩,躥騰著一股股濃鬱的香味。


    看著火堆上的兔子,幾個袁軍兵士一個個都舔著嘴唇,露出了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


    眼見兔子就要烤熟,一個袁軍兵士剛要伸手從兔子上揪下一條腿,幾條人影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嗬,好香啊!”離的老遠,領著幾名兵士朝火堆邊走過來的袁軍軍官就笑嗬嗬的讚了一聲,然後對身後的幾個兵士說道:“去,將他們烤的那勞什子給拿來!”


    兩個兵士應了一聲,飛快的朝著火堆跑了過去。


    坐在火堆邊的幾個袁軍,都還沒鬧明白發生了什麽,他們烤的兔子,就被那兩個兵士拿了去。


    讓兩個兵士拿兔子的,是個官階比他們高的軍官,烤兔子的幾個兵士瞪著把食物拿走的兵士,愣是敢怒而不敢言。


    從那兩個兵士手中接過烤熟的兔子,軍官揪下了一條兔子腿,啃了一口,對身後的幾個兵士說道:“不錯,烤的很不錯!”


    袁紹軍營邊上,軍官讓人槍了士兵的食物,此時離他們軍營不遠的地方,千餘名曹軍已經登陸了多半。


    河麵上,一些不會遊泳的曹軍兵士,抓著繩索,還在水中泡著。


    其中一個曹軍兵士,由於太過緊張,抓著繩索的手鬆了鬆,就是這一鬆手,他立刻被水流衝的向下躥了出去。


    甚至還沒來及發出一聲慘叫,那曹軍兵士就淹沒在了流水中,隻是在水麵上撲騰了幾下,就沉下了水底。


    雖說在渡河的時候,有了些少量的傷亡,絕大多數曹軍,還是順利的登上了河岸。


    渾身濕漉漉的於禁,領著曹軍兵士們,蟄伏在距離袁軍軍營不遠的地方,眼睛死死的盯著軍營邊上那幾個袁軍兵士。


    軍官搶兵士食物的一幕,全被於禁看在了眼底。


    登上河岸的曹軍兵士越來越多,當最後一個兵士上了河岸的時候,於禁向身後招了招手。


    他身後的曹軍兵士,紛紛從懷中摸出了火折。


    可當曹軍摸出火折的時候才發現,由於鳧水過河,他們懷中裝著的火折,已經全都濕透了,根本無法點火。


    一個個曹軍兵士手中拿著**的火折,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全都是一臉的茫然。


    不過這些曹軍之中,也有幾個,在渡河的時候多了個心眼,將火折高高舉過頭頂,他們手中的火折,並沒有被河水浸透。


    手中火折沒有被浸透的曹軍,全都上前了幾步,向於禁靠近了一些。


    扭頭向後看了一眼,見火折沒有弄濕的曹軍人數實在太少,於禁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大多數火折都被弄濕,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點起熊熊烈火,僅僅憑借著目前有的這些火折,很難給袁軍造成大規模的恐慌。


    扭頭看著身後的兵士們,於禁最終還是決定,就以現有的火折,點燃火焰,向袁軍軍營發射箭矢。


    一團團火苗點了起來,曹軍兵士在點燃火苗的時候,刻意找尋了背靜的地方,避免袁軍立刻發現他們的蹤跡。


    可縱然如此,在夜色之中,點燃的火苗泛起的微弱光亮,還是很容易吸引袁軍的視線。


    啃著兔子的袁軍軍官,感覺到側麵好似有光亮點起,連忙站了起來,朝著出現火光的方向望了過去。


    那片地方根本沒有袁軍的存在,隻是朝那裏望了一眼,軍官頓時就曉得不好,趕忙將還沒吃完的兔子往地上一丟,喊了一嗓子:“曹軍劫營!”


    就在軍官發出這聲喊的時候,成片的箭矢已經兜頭蓋臉的向著袁軍的軍營飛了過去。


    那一支支箭矢上,都帶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在箭矢的攜帶下,火團於半空中飛舞,就好似一顆顆正飛向袁軍的流星,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光影。


    夾帶著火團的箭矢飛入袁軍軍營,射在一頂頂營帳上,很快便將帳篷點燃。


    雖說軍官已經發出了告警,可他的告警畢竟來的慢了一拍。


    軍營內的袁軍將士們,甚至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營帳就已是成片的燃燒了起來。


    火光陡然竄起,許多袁軍將士紛紛從帳篷內跑了出來,四處亂竄著,想要避開曹軍發起突襲的方向。


    夜色之中,袁軍根本判別不了曹軍究竟來了多少人。


    隻是憑著感覺,他們認為曹軍既然敢發起突然的襲擊,人數必定要比他們多的多。


    下令讓兵士們連著發射了許多火箭,於禁抽出腰間的長劍,猛然站了起來,向跟著他一同渡過黃河的曹軍兵士們喊道:“隨本將軍殺!”


    隨著於禁一聲令下,過了河的曹軍紛紛躥了起來,向著袁軍的軍營撲了上去。


    曹軍人數很少,如果袁軍此時能夠組織起有效的防禦,於禁和他麾下的一千餘名曹軍,必定會被袁軍包圍殲滅。


    可惜,根本沒有遭受襲擊覺悟的袁軍,根本沒有形成有效的防禦,反倒是在軍營內四處亂跑。


    軍營亂了起來,率領軍隊於河岸邊駐紮的文醜從營帳內鑽了出來。


    剛出營帳,他就看到外麵四處都是火光,營中的兵士也是來來迴迴的亂跑,就連一些軍官也是跟著兵士一同四處逃竄。


    “擒住文醜!”就在文醜想要止住軍中混亂的時候,一陣呐喊聲傳進了他的耳朵,緊接著,一群曹軍衝進了軍營。


    黑夜之中,又是到處火光漫天,根本分辨不出衝入軍營的曹軍究竟有多少人。


    曹軍突然殺入,軍營內的袁軍更是亂成了一團,許多袁軍奔跑的方向不對,正在迎著曹軍逃竄。


    見對麵突然殺出曹軍,那些奔逃的袁軍趕忙停下了腳步,掉轉方向,朝著後麵逃了出去。


    殺進袁軍軍營,於禁率領的曹軍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劈砍著他們所能追上的所有袁軍,不過頃刻工夫,軍營內便已是彌漫起了濃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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